云迟扬眉,“哦?这么说我有口福了?”
“是啊!”花颜笑着说,“来京之前,子斩给我酿酒,我答谢他辛苦,下厨了一回,他夸了我呢。”
云迟动作一顿,看着她,“他酿酒,你做菜?”
花颜听他语气有些不对劲,回转身,笑着伸手戮他心口,揶揄地说,“太子殿下,这个醋你不会也要吃吧?他的醉红颜世间难求,不能自此不喝了啊,那多对不起自己的胃口,至于做菜,我是答谢他酿酒辛苦,你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天天下厨给你做菜怎样?上一次给你做菜,你也夸了我的。”
云迟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拽进了怀里,低声说,“花颜,你答应嫁给我,心里很辛苦吧?”
花颜一怔,伸手捶他,“说什么呢?哪里辛苦了?”
云迟低头看着她,轻轻一叹,“从某种方面来说,我的确不及苏子斩。”
花颜失笑,“早知你如此,我不提他了。”话落,看着他,认真地说,“云迟,你没有不及他,各有各的好,你的好,我是很能看到的,如今满眼都是你的好呢,你何必因我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去比较?”
云迟微微俯下身,低头轻吻她脸颊,又咬住她唇瓣,轻轻品尝片刻,压低声音说,“我是有些吃味,不过,还不至于让你自此不提他,你该如何就如何,我吃味了,你补偿我就是了。”
花颜一乐,仰着脸问他,“那多做几个菜?”
云迟笑着点头,“你身子爽利了?风寒看来睡醒一觉好了!那就多做几个菜吧!”
花颜颔首,“没问题。”
二人说笑着,穿戴妥当,花颜没再易容,而是从头到脚裹了雨披,与云迟一起出了议事殿。
议事殿外,雨下得极大,二人上了马车,返回东宫。
进了东宫后,花颜让云迟去歇着,云迟摇头,与她一起去了厨房。
太子殿下轻易不踏足厨房之地,厨房的人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竟来了,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花颜嗔了云迟一眼。
云迟摆手,笑着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没了诚惶诚恐的众人,花颜利落地摘菜洗菜切菜,云迟主动地打下手,蹲在灶膛前烧火。
花颜怀疑地看着他,“你会烧火吗?”
云迟一本正经地说,“应该会的,上次见你烧火学了点儿。”
花颜好笑,“东宫的消息,是铁板一块吧?别明日传出去,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如今可不想被御史台弹劾了。”
云迟点头,“铁板一块,不想传出东宫的消息,是传不出去的。”
花颜放心下来。
云迟补充,“你放心,即便传出去,御史台也不会弹劾你的。”
花颜想到曾经她希望御史台大动干戈地弹劾她,但是云迟一句话,就让御史台的人全部闭了嘴,她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笑着说,“你就不怕将来史书上记载太子云迟,一人言论,闭极御史台,霸道至极?”
云迟笑着说,“不怕!为了我的太子妃,不说闭极御史台,就是整个朝野,也在所不惜。”
花颜无语,片刻,笑骂,“昏君!”
云迟轻笑。
花颜一连气做了六七个菜,然后洗了手,端着盘子,笑着问他,“怎样?”
“品相不错!”云迟放下烧火棍,也净了手,笑着点头。
花颜对他吩咐,“你来打伞,我端着。”
云迟颔首,撑了一把打伞,罩着花颜,回了西苑正屋。
方嬷嬷没想到花颜会下厨,惊了又惊,喜了又喜,觉得此次来东宫的太子妃,果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小忠子与她说时,她还是有些怀疑与担心,如今见了,觉得真是不必担心了。
这一次来东宫的太子妃,待太子殿下极好,两人相处,真真是极和睦的。
当年的皇上和皇后,也未曾见这般和睦,皇后是梅家培养的大家闺秀,从来都是端庄贤淑的,没见她下过厨,也从不会大笑,最多是露齿而笑,更不会指使皇上为她打伞,与太子妃是真真正正不同的。
虽然很多地方,都不合乎礼数,但她却觉得,这样真是极好的。
她从来没有从太子殿下的脸上看到过这么多的笑容,几乎从太子妃来了,太子殿下的脸上便一直挂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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