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之人死不瞑目,手里死死地攥着金钵,那些暗卫有人想要去捡金钵来用,但被东宫的暗卫缠上,无人得手。
南疆王的暗卫因为为首之人身死,顷刻间折损了大半,一下子处于了劣势,眼见得不了手,就有撤退之势。
花颜闲闲淡淡地看着南疆王这大批的暗人,对采青说,“一个不留!”
采青一愣,“太子妃,不留活口吗?”
“不必!我知道谁派他们来的。”花颜想着,既然来杀她,还想走?没门!
采青当即清喝一声,“太子妃有令,一个不留!”
东宫暗卫得令,当即团团地围住剩下的人,血色弥漫了整个行宫,就连空气中,都是浓郁的鲜血的味道。
南疆王暗卫知道走不了,殊死反抗,东宫的暗卫得了死令,也是拼力厮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花颜一直冷静沉静地坐着,听着刀剑厮杀声,似乎脑中又想起了与这时的情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金铁交鸣声。
一个近在眼前,近到眼睁睁可以看见,一个那般的久远,远到横跨了无数的历史长河。
南疆王暗卫的一具具尸体在东宫暗卫的围杀下倒下,血腥弥漫,血流成河,死尸遍地,染红了整个行宫。
采青站在花颜身边,大气也不敢出,清楚地看清了花颜眼中的冰色和近在咫尺之距的血红色。
血液汇成河,流到了她所站的脚下。
她忽然觉得太子妃这神情着实有些可怕,即便是殿下,许多时候目光温凉,给人俯视众生之感,从小到大,也曾遇到无数的刺杀,但他每逢遇到刺杀,面上总是有些情绪的,多多少少,有些沉冷。
沉冷也是一种情绪的反应,但是太子妃今日让她觉得心惊骇然,因为她沉静得可怕,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眸子就如雪落在地上凝成了冰色,只是剔透的冰色,再无别的。
不见阴郁,不见沉冷,不见杀意,不见任何情绪。
这样的太子妃,不愧是敢带着少数人闯蛊王宫的太子妃,覆灭了整个蛊王宫的太子妃。
终于,南疆王的暗人悉数倒下,再无一人活着时,东宫的暗卫住了手。
这一场血腥的拼杀,东宫暗卫最早不占优势,但因为南疆王暗卫的为首之人突然被杀,局势逆转,东宫暗卫占了优势,才以最少的伤亡,诛杀了这来刺杀的大批黑衣人。
东宫暗卫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子收了长剑后,走到花颜面前拱手,声音如云影一般冷木,“太子妃,五百人,一个未留!”
花颜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看着这人浑身是血,对他问,“你负责看守行宫?叫什么名字?”
那人应是,立即回话,“卑职云墨,是十二云卫之一,奉太子殿下之命,留守行宫。”
花颜颔首,对他说,“去将那个金钵捡来。”
云墨立即转身,从那已经死去了的为首之人手里拿起金钵,递给花颜。
花颜不接,对他说,“你先收起来吧!待太子殿下回来给他,他兴许有用处,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墨应是。
花颜不再多说,对他摆手,“将这些人清理了吧,火化毕竟简单些!”
云墨又应是,转身刚要吩咐人,忽然想起什么,疑惑地问,“太子妃,那为首之人……”
花颜淡声说,“他中了我三支金针。”
云墨恍然,没想到她伤势未愈,全身无力之下,竟然还能使出金针悄无声息杀了那为首之人,对花颜更添三分恭敬,不再多言,转身去清理场地了。
采青就在花颜身边,发现自己竟然没注意什么时候太子妃出手了,她惭愧地说,“奴婢无用,竟然没发现太子妃您何时出的手。”
花颜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对她微微淡出一个浅浅的笑来,“若是被你发现,那为首之人也能及时发现了。幸好我今日醒来,发现体内能调动些内息了,有了些力气,否则若是昨日,我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定然使不出金针,若是被他得手用大批蛊毒,那今日东宫暗卫必定伤亡极多,后果就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