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汤婆子窝进去,背靠大软枕,一下就舒服了。
末了,她又把小案几挪过来,案几上摆着热茶和瓜果等零嘴。
小姑娘惯是会享受的,这样舒服的简直想叹喟。
她也没忘秦野,对少年招手:“来,快窝上来,不然脚好冷啊。”
秦野摇头,说什么都不肯。
姜媃才没那么多顾忌,在她心里,这都是一家人,彼此年纪又不大,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拿花生米砸秦野,佯怒道:“都叫你上来了,你快点,我不想跟你吵个跨年架。”
秦野抓住花生米,丢嘴里咬几下吞了,少年的耳朵在不太明亮的光线里有些许泛红。
他板着脸轻斥道:“胡闹。”
姜媃哼了哼:“闷o骚!龟o毛!咱们是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你矫情个什么劲?你再不上来要我下来拽你么?”
秦野抿着薄唇不说话了,可耳朵尖在黑暗里,已经红到了脖子。
姜媃哼哼唧唧,小姑娘挠了加下发髻,把头发散了,细软的青丝披散下来,流泻在肩头,将那张小脸衬的越发白皙娇嫩。
软硬不吃,姜媃就开始撒娇了。
“小叔,你快来嘛,我一个人窝着脚还是冷。”她皱起小鼻子,娇俏乖软的让人想揉进怀里。
秦野不为所动。
姜媃继续,她眨巴两下大眼睛,苦恼地皱起小脸:“小叔,我真的冷。”
这下,不晓得真假,但是眼尾都泛出了胭脂一般的薄红。
秦野扶着额角叹息一声,起身把仆役屏退,又让流火也去休息。
他还把炉火靠近罗汉榻一些,又往小案几上多添了一些瓜果零嘴,随后才踢了鞋子,跟着窝进去。
两床锦衾,一人窝一床,都靠着大软枕,面前还摆着吃食。
姜媃高兴了,她笑嘻嘻地凑过去,很没规矩地捧起大佬的脸就往两边拧扯。
“你这是什么臭毛病,非得我求着哄着你?”姜媃笑他。
秦野努力往一边挪,拂开她手:“别靠过来。”
姜媃偏不,她不仅要靠过去,还拿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他肩膀上蹭。
末了,更过分的是,她还把踩着汤婆子的一双小脚悄o咪o咪伸出锦衾,小脚钻到秦野那边,踩着他大脚背,轻踹了他两下。
秦野惊了,这下大佬连脸都红了,羞愤的掀被就要下榻。
姜媃一把拽住他,赶紧顺毛:“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别下去,下头冷,你看你脚都还冰的。”
秦野的脚确实是冰的,刚才才窝进锦衾踩着汤婆子,这还没暖和呢。
姜媃将人拉回来,指使道:“我要吃核桃,小叔你给我捶。”
秦野顺势又坐了回去,认命地捶起小核桃来。
只是放在他脚背上的那双又软又暖的小脚却再没有收回去。
脚下踩着的是滚烫的汤婆子,脚背是软绵绵的小姑娘的小脚,秦野动也不敢动。
良久,他小心翼翼把双脚挪开一点缝隙,让那双小脚缓缓滑落下去,用一种珍视的姿态,在温暖的锦衾里头,把姜媃的小脚圈了起来。
第110章同榻同眠
在秦野的记忆力,守岁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幼时,爹娘还健在,兄长身子也康健那会,还颇有点意思,一家人窝在一张大床上,他躺母亲怀里,父亲会喂他零嘴。
兄长秦昭也会陪他玩一些有意思的木头小玩意儿,一晚上他总是第一个就捱不住,最后缩在母亲怀里率先睡过去。
再后来,爹娘去了,兄长开始身子不好了,每年就他一个人守着。
他不在屋里守,太暖和了容易睡过去,所以往常都爬到房顶上,冰天雪地里守着。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睡过去,能守到最后一刻钟。
而今年,就都不一样了。
暖和的长榻上,从锦衾里,从身边软软的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一波接着一波,像是要把他给烫坏融化一般。
秦野耳根和脖子都红着,手心和后背渗出薄薄的热汗,他稍微往外挪动一点,身边的小姑娘就嘀咕着靠拢过来。
“小叔,别动。”姜媃已经很困了,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眼尾析出一点水汽,半闭着眼睛,呼吸灼热。
秦野一动,身边掖好的被角就敞开,然后冷风就灌进来。
姜媃困乏地动了动锦衾里的小脚,那一双热乎乎的小脚搁在少年的脚上,如果掀开被子就能清晰看到——
小姑娘的脚是被少年的大脚圈着的!
小心翼翼的,带着珍视的意味。
姜媃十根脚趾头动了动,在少年的脚背上磨过去蹭过来,她歪歪扭扭地躺着,百般无聊:“还要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