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姬本演绎(GL) 燕不学 3018 字 2023-09-15

摸着墙缝和边边角角仔细搜索一遍,一无所获,倒是捡了几枚硬币。

星琪捏着硬币,思索着要不要用这块儿八角的零钱去补充下糖果存储。

就在这时,哈士奇从天而降——不是雪橇三傻的哈士奇,而是侦探养的一只名为“哈士奇”的雄鸡。

雄鸡先生从开窗的阳台跳进客厅,昂首挺胸踱步经过星琪,尖喙在防盗门上戳了两下。

意思十分明确,但它像是怕星琪不理解似的,踮起一脚,侧身用翅膀拨门把手。

“……”

星琪呆了一会儿,心想哈士奇先生既然是一只成年的鸡了,应该知道怎么开门吧。

哈士奇飞上门后的鞋柜上咯了两声,收拢翅膀,颐指气使地把头从朝着门的那侧转向星琪。

星琪只好自己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侦探。

此人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正装三件套,最多加一件风衣。

星琪条件反射背手握紧硬币,倒退着回去,把它们放在餐桌上,因为侦探的脸色相当不快——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但就是能从她漠然的眼神里读出责备。

“就……刚找东西捡到的,我……没想拿走。”星琪结结巴巴解释道,然后举高手,意在表明自己两袖清风,“没有。”

“找什么?”夏礼白进了玄关,用单棍关上防盗门,“为什么不回邮件?”

“什么邮件?”星琪顺口问完才反应过来,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哦,我在找充电线。手机和电脑都没电了。”

蹭了两手的陈灰分出边角料印在额头,夏礼白盯了她一眼,颇嫌弃地偏头指向卫生间,“去洗脸。”

星琪忙往她指的方向去了,途中分心想,不愧是侦探,第一次进门就知道卫生间在哪儿。

兔子溜得倒挺快。

夏礼白压下眉头,难以直视这连鸡都无处下脚的鬼地方,打开手机,隔着摄像头巡视了一遭。

这套房子原来应是三室两厅的格局,南客厅用劣质木板一分为二,切出两扇门的单间。北客厅兼做餐厅、杂物间,横竖堆了六七只箱子,两条瘸腿的板凳,折叠餐桌靠在墙角,上头一排门页下垂的橱柜。

卫生间斜对餐厅,瓷砖泛着点点黄斑,高处两块残缺,露着下面的灰黑色水泥墙。

在海城内环找到这样类似贫民窟的租屋,兔子挖洞的能力不容小觑——二房东三房东改造的群租房去留随意,只要交钱,签的什么名,住的什么人,不太会管。

乍一看,是个藏身的好居所。

但她到底是在这里躲什么人,还是无处可去?

“侦探。”星琪挂着满脸的水珠回客厅,想起来问问贵客自远方来,不知有何贵干。然而一出声,先被柔软的餐巾纸糊了一脸。

“别说话。”

听着来气。

把刚拍的视频发给失物者联盟,失主们大约是要捶胸顿足的——丢失藏品随便出手拿得到七位数,共计近九位数市值的失物,小偷住的地方却只比棚屋多了半堵水泥墙。

“哪个是你房间?”

星琪扒下餐巾纸,指了指紧邻洗手间的小屋木门,薄唇上了拉链似的,绷出一串苍白的细碎纹路。

她的房间宽2米有余,长不足3米,对面一扇推拉玻璃门通阳台。擦着人均面积不低于5平的群租房违规线,勉强算单间。

一床、一桌、一柜、一凳,一目了然的简朴,浅灰色床单,成套的米黄色家具。黑色的古旧电脑和手机摆在桌面,看款式和厚度,俱是五六年前的产物。

夏礼白曲起右手二指,敲了两下充当隔断的三合板,“什么时候失踪的?”

看星琪仍像含着珍珠的河蚌,没好气解了禁口令,“说话。”

“不知道诶,我回来第二天才发现不见的。”星琪挠耳朵,“有可能是被黑洞吸走了,或者老鼠叼走了……唔。”

夹心的水果软糖打断了不着边际的猜测。

“回来时门窗都检查了吗?”夏礼白戴上手套,打开玻璃门的插销,去阳台看了眼。

阳台同样一分为二,星琪这一半干干净净,铁丝网的另一半则堆积着脏衣服和旧纸箱。横七竖八躺着好些旧鞋子,左右拼不出两双成对的。

侦探的目光落在最上面的纸箱,隐约可见里面纠缠的电线线团,墙角凌乱放着几只不同形状的充电器。

“锁好的。”星琪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我不太出门,出去一次检查很多遍。”

夏礼白几步回客厅,“你出来。”

星琪不明所以,但还是把钥匙放在桌上,乖乖出去,看着侦探白手套在空中一滑,划了半圈,轻轻一拉,锁上了门。

“哎?!钥匙还在里面呢!”

侦探懒得理她,取下一只白手套从口袋摸出一张卡片,插|进门缝,毫无凝滞地从锁上方滑到下方。

“咔嗒。”

门应声而开。

“……”

夏礼白回头看她,“考虑下比较现实的可能。”

比如有人进她房间拿走了东西。

星琪认真地考虑了片刻,“我梦游自己丢掉了?”

看得出侦探心情极度不悦,星琪闭紧嘴巴,咽了口糖汁,再次把“您有何贵干”的问题吞回肚子。

夏礼白将门关了又开,漫不经心地问:“在这里住多久了?”

“快一年了。”星琪兴致勃勃介绍道,“这里交通很方便,租金很低,附近就有菜……”

夏礼白打断她,“和邻居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星琪回答,“平时碰到了会打招呼。”

侦探微微低头,视线探进星琪眼底,“最近两次是和谁打的招呼?”

记忆回溯难不住星琪,“最近一次是隔壁,早上。倒数第二次……呃,还是隔壁,去复试的前一晚。”

三合板隔壁是个三十来岁的女性,两个月前搬来的,工作时间很不固定,因此脾气很大,有时候半夜星琪睡觉翻身她也要吵吵两句。早上搜客厅时正好碰到她出门,她用方言嘀咕了句什么,星琪没听清,结合表情和语气,可能昨晚又没睡好觉,有点起床气。

如实托出了招呼内容,星琪眼睁睁看着侦探以同样方式在五秒之内划开了隔壁的门。

她的“口”字型充电线和笔记本电源适配器大咧咧摆在床头小桌上。

“现在,告诉我,这种行为叫什么?”

很明显,隔壁生活一塌糊涂,约是工作生活不顺,便把气撒在周围比她更软的柿子上,出自“我不舒服,就给别人找点麻烦”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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