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阿乐摇摇头,“这才刚怀了没多久,并不碍事。”
阿克倪了对方一眼,“现在守卫城墙的工作一天也就轮四个人,我们部落里的人数比以前多了不少,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还需要你去轮值。”
“我觉得阿克说得对,现在部落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干,你只要好好保养身体就行了。”
夜火笑着摸了摸阿乐的头,后来被陈启瞪了一眼才跟着开口哄了几句,阿乐这才不情不愿地同意,然后阿克就跑去找阿彰说这事了,结果毫无疑问是同意的。
大概是因为阿乐是启泽城里唯一一个怀有身孕的雌子,后来的日子阿乐感觉自己几乎成了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在家里夜火将所有事情都包揽了,出外所有族人都抢着帮他做事,连还没成年的阿景看见他拿着稍微重一点的物品都要跑上去抢过来帮他拿,小狼崽子以前只要阿乐偷摸它就会对着阿乐龇牙咧嘴偶尔还要扑上去大打一场,现在被偷摸了也只能瞪一眼偷偷溜掉。
阿乐不开心,这种什么事情都不用他做的日子太无聊了,简直闲得发慌。
不过也因为这件喜事,部落里之前因为蝗龙群的突然过境所带起来的忧郁情绪都被一扫而空了。
看着阿乐眼神空洞地趴在桌子上,陈启有点无语。之前看他无聊阿黎拉过对方去给他还没出生的孩子缝制衣服,结果他衣服没缝完手指倒是多了几个血洞。让他跟着卡洛将烹饪技能重新练一练,煮出来的东西让人一看就感觉一阵胃痛。后来让他帮忙抄书练字,结果坚持不了一个小时就趴着睡着了。
谁说雌子都是万能的?在除了狩猎外的其他方面,阿乐打破了雌子学什么都很快学什么都能学会的这一说法。
“真亏你已经找到了伴侣。”有了阿乐作为对比,卡洛真是觉得自家的伴侣简直就是十项全能,就没有什么是他不懂的事情。
阿乐抬起头,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我的狩猎能力不比阿克差。”
“但我家阿克狩猎也不比你差。”卡洛毫不留情地反驳。
阿乐被噎了一下,可怜巴巴地跑回夜火身边寻求安慰。
夜火宠溺你揉了揉阿乐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你不会的东西我都学会了,我们两在一起就什么事情都会做了。”
阿乐感动地看了看自家伴侣,对着卡洛轻哼一声,不再搭理他。
课室里每个人都有事情可做,阿乐趴了一会儿后爬起来逗了逗阿曜,又去拔撩了一下小狼崽子,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两个小家伙都兴趣缺缺地不太想理他,没过多久阿乐又闲得没事可干了。
陈启看着对方一直在眼前晃悠来晃悠去也有点头疼,他看了看同样坐在旁边看着火堆发呆的阿久。
阿久虽然在启泽城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但因为之前遭遇到的变故太大,性子很沉闷,平时一个人闷坐在角落边也不喜欢和人说话,虽然他这段时间会跟着阿景学习文字,但和比他小了几岁的阿景却根本玩不到一块来,陈启尝试过让阿景和小狼崽子主动找对方玩耍,阿久虽然会尽量配合,但谁都能看出对方那脸上的神情是有多么的勉强。
陈启也不清楚对方是因为遭遇巨变而变成了这幅样子还是因为原来就是这种差不多的沉闷性子,此刻看到对方又窝在一边便轻轻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阿久回头看到陈启正在对他招手,站起来走了过去。
“阿久,你能不能陪阿乐玩玩?你看,他都已经无聊到快要发霉了。”陈启笑着开口问。
阿久抬头看了看阿乐,又回头看了看陈启,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和他玩什么。”
“这个很简单。”陈启从背包里拿出一副纸牌,这是他这几天画的,一共五十二张,背面全部涂成了统一的暗蓝色。
陈启又让阿乐过来,阿乐好奇地拿起一张纸牌看了看,纸牌有点厚,看起来是两张纸黏在一起的样子,只是陈启做得很仔细,不认真看会分辨不出来。
“这是什么?”
“纸牌。”陈启将纸牌摊开到桌子上,本来坐在一边帮忙织布的卡洛看见了也凑了过来。
“我教你们玩一种很简单但很有意思的游戏吧。”陈启将四个A摆在一起,“这种游戏叫抽鬼牌。”
说完陈启就将抽鬼牌的玩法详细地解释了一遍,这次不单止是围着他坐的几个人,连课室里的其他人都凑了过来,说的毕竟也很难让人一下子明白,便让他们玩了一遍,陈启则一边玩一遍教。
毕竟是一种非常简单的纸牌游戏,没什么技术含量,反而是运气更多一些,玩了两局后所有人都会了。
有了阿乐可以玩又好玩的事情后,阿乐一改之前的颓废情绪,拉着其他人津津有味地玩了起来。
有些没办法凑进去玩的兽人们缠着陈启又做了一副新纸牌出来。
阿黎无奈地看着本来都凑在一起织布的兽人们突然都跑去一边玩耍了有点无奈,用手中拿着的小木棍轻轻敲了一下陈启的脑袋,“你到底是怎么会想到那么多东西的?几张纸牌就将那班家伙给吸引走了。”
陈启歉意地对阿黎笑了笑,阿黎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说起来这几天阿泽是不是都去城墙上守卫了?”
“嗯。”陈启的笑意收了起来。
“陈启。”阿黎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有点尴尬地轻轻问:“你会想要孩子吗?”
陈启怔楞了一下,有点失笑,“你是担心阿泽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躲出去了?”
“难道不是吗?”
陈启摇摇头,“他是因为前两天又有几头豚龙跑进了陷阱里的事情。”
除了第一天那几头豚龙外,蝗龙群离开不久后又有三头豚龙掉进了设置的陷阱里,这种被龙类时不时出现骚扰一下,但部落里却并没有遭受太大的伤害而依然平静地过日子的情况让阿泽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安。
阿泽经历过两次部落的破灭,第一次他的年纪太小,帮不上什么忙,但鬣龙踏进部落的那一幕直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阿泽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像这样的龙类频繁来临的现象在往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他不认为这些只是单纯的巧合,恰恰相反,阿泽认为这些是某件事将要来临前的征兆。
前面两个部落的覆灭对于阿泽来说并没有什么太过于悲伤的感受,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他最爱的人生活在这里,即使是一点点危险他都不能放过。
“我以为......抱歉。”阿黎叹了口气。
陈启摇摇头,“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反而要谢谢你那么关心阿泽呢。”
“阿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阿黎将脚边的毛茧团好,“他自小就是个要强的人,性格又执拗,虽然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但他却是从小就一直照顾着我,即使我能力没有他强,但只要他能幸福快乐我就很开心了。”
“你放心吧,我会让他一直都幸福的。”陈启坚定地看着阿黎的眼睛,“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家还有一个小雌子和一头小狼崽子呢,这两个小家伙可不就是我和阿泽的儿子,所以你说我是不是想要孩子,我这都已经养了两个了,可没精力再多养一个。”
坐在不远处正在专心抄书的阿景耳尖动了动,伸手将想要抬起头的小狼崽子的脑袋按回去,重新开了一个染果液稀释,只是手抖了一下,几滴染果液滴落到地上,小狼崽子舌头一伸便给舔掉了,看不出任何痕迹。
gu903();傍晚时分,淅淅沥沥的雪花再次从天而降,这次没有暴风,天空也没有被厚重的云层遮盖,连夕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因为阳光没有什么温度,显得有点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