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隽一手举着碗,另一手揽着妲玖,再道:“喝吧,我想你……好好活着,永远活着。”
又加大份量的凤血下肚后,妲玖疼得冷汗直涌,痛苦不堪,若不是凤隽紧紧箍着她,她估计已经在满地打滚了,一天一夜之后,令妲玖痛不欲生的折磨才缓缓退去,凤隽吹去妲玖额上的汗珠,温声说道:“好了,已经过去了。”
妲玖伏在凤隽怀中平息良久,才道:“我要看外面。”
凤隽扬袖一挥,领域之外的景色顿时显露无疑,外头正是夜晚,天空之上挂着一轮素月清辉,给塞外大漠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如此良辰美景之下,妲玖看到一片小树林里,正有一男一女在幽会,两人想是甜言蜜语了好一阵,感情得到了升华,刚好进行到你脱我我扒你的情节。
……不愧是热情的沙漠啊,幕天席地的就情难自禁了。
妲玖挠挠凤隽的胸口,一脸兴致勃勃道:“我要一边看一边听,你给我接进来声音。”
凤隽却黑着脸切断和外头的联系。
影像黑屏了,妲玖不高兴道:“你干嘛?”
凤隽硬邦邦道:“不能看。”下次再连接外面时,他一定要先把关。
妲玖脱口便道:“你不能和我滚草地,还不允许我看看别人滚草地么!”
凤隽彻底变成黑锅脸,唇线紧紧抿着,妲玖后知后觉地颤抖一下,气势弱弱道:“好好好,我不看了还不行么。”
被妲玖无意间嘲笑了幸福无能,凤隽冷着脸贴住妲玖的额头,已经实质化且是成年模样的元神,从眉心倏然飞出,再没入妲玖的眉心之内,一路畅通无阻地找到妲玖的元神,将那团胖乎乎的明亮光团揽进怀里,一寸一寸地吐出雾气滋养她。
元神光团足足被亲了三十三遍,凤隽却还不停下,已经神魂颠倒的妲玖,嘤嘤嘤的哀求道:“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凤祖宗,求你快停下吧,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元神是最神秘敏感的地方,之前只被凤隽吻过一回,她就惨不忍睹的丢盔弃甲了,如今来来回回三十三遍,妲玖所有的面子里子,早就彻彻底底全部丢没了。
两人看似什么都没做,实则比什么都做了还疯狂。
凤隽抱着妲玖又茁壮许多的元神,冷沉沉的说道:“停下?还早的很呢……”
事实证明,不论是平凡的普通男人,还是超脱的冷漠男神,只要被嘲笑幸福问题,嘲笑者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滴,被唇刷洗了整整九十九遍的妲玖,低着脑袋对手指:“……给我挖个地洞,我要钻进去。”
凤隽扬袖一挥,满足妲玖的愿望。
妲玖跳进身旁出现的洞里,抱着脑袋呜呜呜。
凤隽就坐在洞边,目光阴森森地看着妲玖。
妲玖在洞里一窝就是数年,直到临近了喝血之期,才被凤隽从洞里揪出来,灌了凤血,又忍过剧痛,凤隽抱着安安静静的妲玖,垂眸问道:“还要钻地洞里去么?”
妲玖口气弱弱道:“不钻了,你弹琴给我听吧……”
对于妲玖正常且合理的要求,凤隽一概满足她,取过凤羲琴,横放在膝,指尖一抹一挑间,昆山玉碎的琴音响在耳边,妲玖侧身坐在凤隽的背后,脑袋靠着他的脊背。
领域之外,正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时光如水,一年一年流淌过去。
边塞出现风沙肆虐的天气时,妲玖就央凤隽帮助旅人渡过灾难,有女子生孩子难产时,妲玖也撺掇凤隽施法帮忙,边塞遭遇干旱天气祈求下雨时,妲玖也推着凤隽去充当雨神。
妲玖有时闲的实在无聊,便让凤隽给她变一座脏兮兮的大房子,她再兴高采烈地前去打扫,抑或让凤隽变出一大包花种,她自个儿又兴致勃勃地挖坑浇水种花,除此之外,她兴致一旦来了,不是要写字,就是要画画,不是想弹琴,就是想下棋,不是想捉蝴蝶,就是想荡秋千,有时候甚至还会扭一曲大秧歌……
“凤老头,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笑啊。”妲玖扯着凤隽的唇角,帮他拉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凤隽抚了抚妲玖的脸庞,语气温蔼:“我不会笑。”
妲玖想了一想,又问:“和我天生不会哭一样,你不会笑也是天生的么?”
凤隽轻轻‘嗯’了一声,予妲玖而言,落泪是劫难,予他而言,笑出来也是劫难,将扯自己嘴唇的妲玖拉下来坐好,凤隽声无起伏地提醒道:“别闹了,你该喝血了。”
悠闲自在的五万年即将过去,妲玖靠着凤隽的肩头,抬眼问他:“凤老头,你会永远陪着我么?”
凤隽低低‘嗯’了一声,目光温柔:“我会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