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是的,现在遇见也不晚。”卡洛将陶碗放好,正打算拿起做了一半的兽皮靴继续制作,这双兽皮靴是给阿曜准备的,样式还是陈启画给他的,短短的圆圆的,陈启还教他在上面用木制的纽扣当眼睛,缝成小老虎的形状,很是可爱。阿景看到都羡慕不已,后来阿黎帮他做了一双差不多的,现在阿景天天穿着都不肯脱了。

“卡洛,我能起床走一会儿吗?”陈启看卡洛开始干活,便试探地问,他已经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骨头都生痛了,现在只想下地活动活动根骨。

阿景一直坐在桌子边练字,今天陈启教了他一首唐诗,他正在抄写,但耳朵却高高支起,时刻关注着陈启的动静,这会儿听到陈启说要起床,马上搁下笔,脱掉鞋子爬到火炕床上,死死抱住陈启的手不让他下去。

“不行。”卡洛想都没想,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就拒绝道,单单这两天他就听到陈启提过无数次想要下床的要求,但生病这种事是能那么随便的吗?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事了,但万一不注意又病倒了怎么办?下次就不一定还能得到兽神的庇护了。

没错,这次陈启能好得那么快,大家并没有将所有的原因都归于陈启身体本身回复能力好或者是那几碗紫苏汤的功效好上。兽人们都崇拜兽神,他们觉得陈启一定是得到了兽神的庇护才能好得那么快,毕竟陈启懂得的东西太多,而且连阿泽都不知道他的部落在哪里,阿彰甚至想过陈启会不会是兽神派来帮助他们的人。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陈启叹了口气,“我这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睡一觉好了就没事了,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卡洛放下手中的针线,抬头认真地看着陈启,“或许在你的部落里生病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在这里,我们的身体比不上雌子,我们没有雌子那么好的恢复能力,如果病了是会死人的。”卡洛顿了顿,“我想我哥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吧,我们的阿父,就是在这样的冬季,像你一样突然发起烧来,结果烧了好几天,跟我们说他睡一觉就好了,结果那天他睡下后就再也没能醒过来。”

陈启怔楞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这种事情,心里不禁一暖,难怪这些人一看到自己病倒了就如临大敌一般,他们都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有这样的举动,那就再在床上躺几天让他们安心吧,想到这里,后面的几天陈启便没再要求下床活动。

当然再让他睁着眼睛傻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是不可能的,最终交涉得出的结果是他可以躺在床上修养,但必须要做点事情,阿泽拗不过他,便答应了他的要求,但只能在有人看着的情况下才能做,他现在生怕陈启不小心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再将自己给弄病了。

陈启之前便想做一些能玩的娱乐道具出来,这会儿闲在床上,思考了半天,最后决定做一套围棋。

围棋陈启其实并不太会玩,大学时候的老师和他下过一盘指导棋,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围棋还下得不错,结果和别的人正式玩一盘,还没下几步就被吃得死死的,最后还没到中局便已满盘皆输。

让死活棋都做不好的陈启来教这些连围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兽人们下围棋明显就是一件非常不科学的事情,但能用围棋下而且连小孩儿都能玩得很好的还有一种棋类,五子棋。

五子棋的下法非常简单,横竖斜五子同色连在一起便算赢,用来教这些兽人玩是再合适不过的游戏了。

陈启先让阿泽帮忙做了一个正方形的棋盘雏形,因为这里没有刻度尺,他便估算了一下大概的长度,用一块木片当尺子画了横竖十九道线,虽然没打算用这个棋盘来下围棋,但陈启还是将棋盘上的天元和星点了出来。现在剩下的就差棋子了。

棋子是陈启用木头一个一个雕刻出来的,没办法,他太无聊了,而且这里没有那么多适合做棋子的石头,他便耐着性子慢慢刻出来,黑子181个,白字180个,他足足刻了三天,这还是只是刻了个大概形状,每个棋子大小都有差别的情况下得出的结果。

嘛,又不是专业级的,能玩不就行了,是不。

他们家没有白色的染果,陈启只将那181个黑子染好烘干后就迫不及待你要用了。其他人都知道陈启这几天弄了个从来没见过的棋盘,这会儿听说他要开始玩棋都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围观,连卡洛都将阿曜扔给阿克照看着跑过来了。

“这样就算赢吗?”陈启讲了下五子棋的规则然后示范了一遍后卡洛依然似懂非懂地问。

“要不我们来下一局看看吧,实战过你们就懂了。”陈启将棋子收回木制的棋盒里,其中一种棋子还是木头原本的颜色,陈启总觉得不是黑白两色的棋子怎么看都看不顺眼,夏季后一定要去找找有没有白色的染果,要弄出一副真正的围棋才行。

陈启一边教卡洛怎样下子才能截断对方的去路,一边跟他再次复述一下五子棋要注意的要点。

“咦,这样就算赢了吗?”卡洛惊奇地看着横向连在一起的五颗黑子问。

陈启点点头,因为要教卡洛,所以他稍微放了一点水,告诉对方怎么截断棋子的去路后就让对方赢了。

卡洛兴奋地对着棋盘上为数不多的棋子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满意,看到陈启准备收棋子连忙阻止道:“陈启,你为什么要将棋子收起来?”

陈启翻了个白眼,“不收起来我们怎么进行下一盘?”

“哦,那我们继续吧。”

围在一边看的阿黎也看得跃跃欲试,“陈启,你一会也教教我吧。”

陈启足足教了他们整天才让他们对五子棋有了一种入门的认知,兽人们大多都是进行的体力劳动,对于这种平面的思维考虑方式非常不在行,五子棋的棋路本来就不多,但每一样都必须和他们细细说明他们才能理解,简直心累。

幸好没有教他们围棋,要不然以自己这半吊子的水平不将自己也扰乱才怪。

“我赢了。”教完后陈启决定和卡洛正式下一局,才几个回合的功夫,斜线上属于他的五颗棋子便连成了一线。

“你怎么赢了?”卡洛左看右看依然没看出自己输在哪里。

阿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伸出小手往连在一起的五颗棋子数过去,“这里,一,二,三,四,五,五个连在一起了,你输了。”

或许是因为小孩子思维还没定型的缘故,阿景的接受能力可比那几个大人好多了,陈启赞赏地捏了捏他肥嘟嘟的小脸蛋,“真聪明,下一盘我们来玩吧。”

阿景眉眼弯了弯,用力地点点头。

卡洛不服了,拿起最后下的那颗棋子下到连在一起的五子中间,“刚才的不算,我要下在这里。”

陈启笑眯眯地看着他,伸出食指摇了摇,“今天我要教你们一个新词,落子无悔。一会卡洛你就将这四个字抄上几百遍体会体会它的意思吧。”

第78章

阿景在陈启家窝了几天后,陈启终于受不住将他赶回了阿黎家,笑话,那么大一个电灯泡在这里照着,还要粘着自己一个被窝睡,他还怎么和阿泽亲近,他还是刚新婚没多久,蜜月都还没渡完的人呢,虽然蜜月地点只有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但该做的陈启可一点都不希望为此减少。

陈启盖着厚厚的兽皮被子,懒洋洋地斜躺在火炕床上,看着阿泽认真盯着棋盘的表情,嘴角弯弯,笑得像个在筹谋什么的奸诈老狐狸一样,“怎么样?学会了吗?要不要和我正式下一局看看?”

白天阿泽去了轮值警戒,所以陈启只能晚上教他,一对一的教学没有其他人打扰陈启还是挺享受的。

自从他病倒后家里就挤满了人,晚上还有阿景这个小鬼挤在两人中间,陈启只是感了个冒,被禁走动就算了,还要被迫禁欲,陈启简直悔得想穿越回几天前将那个自己痛打一顿,别提有多郁闷了。

阿泽将陈启刚才说的话默默在心里回味了好几遍,这才坐直身子点点头,“嗯,我已经学会了,来下一局吧。”

陈启将棋子收回棋盒中,“就这样下的话太无趣了点,要不要我们玩一点特别的?”

“什么特别的?”刚才他不是才说这种五子棋的下法就只有这简单的几种吗?

陈启点点头,“嗯,这种玩法除了水平相当的人才会下出和局外,一般情况下都是能分出输赢的,所以我们来设一点彩头。简单地说就是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讨一点便宜。”

阿泽挑挑眉,“你想要什么彩头?”以自己这初学者的水平,不管这五子棋玩法再简单,他都不可能短时间内赢得了陈启的,他刚回来的时候可是看见陈启赢得卡洛都炸毛扬言不再和他玩了。所以这所谓的彩头自然也是他的囊中之物,只是他还挺好奇,陈启会想向他讨要什么东西,他有的都已经给过陈启了。

陈启的目光在阿泽身上转了一圈,看得阿泽汗毛倒竖,潜意识感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忍不住咽了咽唾液,只看见陈启托着腮帮子慢慢道:“如果我赢了你就亲我一下,如果我输了我就亲你一下,你觉得这个彩头怎么样?很公平吧。”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你主动和我主动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