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 / 2)

gu903();“好吃。”

秦瑜开车回家,小丫头可高兴死了,今天小姐,隔壁太太出席酒会,不仅让她盘头发,还让她挑衣服。

小丫头其实是把她们当成换装游戏的模特儿吧?给她们梳妆打扮是她最大的乐趣。

车子开进家门,秦瑜下车,吐掉杨梅核,觉得还挺好吃的,问妮儿:“再给我一颗杨梅。”

小丫头又捻了一颗杨梅伸手,秦瑜低头含笑吃杨梅,等她直起腰,看见眼前站着一个熟人,秦瑜愣了,芸儿这个六姨太怎么来了?

芸儿想过千种万种见小姐的样子,没想到见到小姐含笑着在吃一个小丫头递过来的杨梅。

当年她跟着她娘逃荒而来,为了能养活哥哥弟弟,娘跟她说只能卖了她,她娘拉着她在街上走,自己嚎啕大哭,求娘别卖了自己。

粉雕玉琢的小姐在边上问:“妈,为什么要卖掉这个妹妹?”

那位太太没有回答小姐,而是让人来问了,说买回去给小姐做个伴。

在惶恐不安中,她被带进了一座大宅院里,而消除她惶恐的,就是小姐从纸包里拿出一颗冰糖杨梅塞进她嘴里。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甜甜的酸酸的。

小姐问她:“好吃吗?”

她除了点头就是点头。

想起这一段,芸儿往前走了两步:“小姐。”

妮儿仰头看秦瑜,秦瑜揉了揉妮儿的脑袋:“你先去隔壁太太那里给太太梳头。”

“嗯!”

妮儿进屋去拿她的梳妆篮子,走出来的时候,一直盯着她们俩看,还不舍得走,秦瑜笑看她:“你干嘛呢?”

“我很快就回来。”

“好好给太太梳头,太太不满意,我要生气的。”秦瑜佯装生气。

“嗯!”小丫头蹦跳着去隔壁。

此刻宋老爷下楼来,走到朱明玉面前:“明玉。”

朱明玉看向小六,又看宋老爷,只知道这次他那几个姨太太闹得挺离谱,所以他跟舒彦说要把家里的那些田地铺子,分给其他四个儿子,舒彦同意了。这应该是把家里都处理好了,带小六来上海就来上海,来小瑜这里做什么?

朱明玉不解:“你这是?”

宋老爷说:“这次我回去处理了家事,商量了家里的姨太太们的去留。”

秦瑜这里时间很紧:“伯伯,你们可能要在客厅坐一下了,我要先上楼去洗个头,等下晚上要参加一个舞会,小妮儿马上要给我梳头的。”

“行,你先去忙。”

秦瑜上楼洗澡洗头,把头发擦得半干之后,穿了家居服下楼来,手里拿着干毛巾,刚好趁着头发吹干的这点时间,可以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秦瑜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干毛巾,芸儿想要过去接,阿芳快步走了过来接过毛巾,芸儿落了个空。秦瑜坐下,阿芳站在秦瑜身后替她一缕一缕头发擦干,秦瑜问:“有什么事儿吗?”

芸儿想要开口,有些为难,宋老爷决定替芸儿开口,简略地说了一下家里的处置,说:“如果没有芸儿,小四这次死了都说不定。所以她求我,要来上海找你,我就答应了。你还愿不愿意要她,这就看你了。”

阿芳鼻孔里出气:“您欠的情分,让小姐来为难?”

宋老爷一下子不好说什么,芸儿也缩在一边。

秦瑜看着芸儿:“芸儿,那日我跟你说得清楚,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我之间主仆缘分已尽。”

芸儿过来跪在秦瑜面前,双手扶着秦瑜的膝盖,哭着说:“小姐,芸儿什么都不要。芸儿只要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一辈子,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小姐对芸儿更好了。”

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小姐已经不在了,曾经自己也想延续原主妹妹对她好,希望她能好好读书认字,希望自己能走出来之后……可惜啊!

秦瑜低头看跪在她面前的芸儿:“芸儿,那日我问你,老爷拉住你的时候,你说你是少奶奶的丫头了没有?你没回答我。你我已经心知肚明了。你不是个傻的,你是仔细权衡过之后,才选了这条路,可你选了一条,对你来说是一条荣华富贵路,你难道不知道你选的这条路,会把你那本来就已经陷入窘境的小姐陷入更加孤立无援的境地?”

芸儿抬着头,两腮挂着眼泪,看着秦瑜。

妮儿那个小丫头从外头进来:“小姐我给太太梳好头了,给您来梳。”

“好。”

“就这里吗?”小丫头问。

“就这里。我刚好还要处理一些事。”秦瑜要跟芸儿说清楚,索性就抓紧时间了。

妮儿给秦瑜梳头,秦瑜跟芸儿继续说道:“我去上海找大少爷,那时我只跟你说,我会来接你,并未说我会离婚。站在你的角度去理解,我必然还是要做宋家的大少奶奶,以后会回到老宅,走太太的老路。那时候,整个老宅,算得上真心实意对我好的,就是太太了。如果我真的回去了,丈夫不喜的情况下,跟我一起长大的丫头还爬了我公爹的床,你想过我会多难受吗?不仅是难受,我还会面临跟太太离心离德的困境,对太太来说,儿媳妇教出来一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居然任由她来爬老爷的床,而我也很冤,明明我把你托付给太太的,是太太没照顾好你。你知道那个时候,跟丈夫没有感情,连唯一喜欢自己的婆婆也可能恨上自己,我还有活路吗?”

芸儿的小脸上血色褪尽,好似所有的血色都到了宋老爷的脸上,宋老爷倒是一张脸涨得通红。

芸儿撑不住,跌坐在地,妮儿递了镜子给秦瑜,秦瑜拿着镜子照:“这个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等下配小姐的那个钻石羽毛头饰很好看。”

芸儿讷讷地说:“我……我真的没想过。”

“你不是没想过,你是只想着你自己,没替别人想过。幸亏我是冲着离婚来上海的,也幸亏太太是极为讲理的,我们俩才能互相没有任何嫌隙,如今以母女相称。所以,芸儿,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回到我身边吗?”

芸儿不说话,她没办法再解释。

此刻穿着晚礼服的傅嘉树从外头进来:“你还没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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