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2 / 2)

gu903();清晨的时候,代王提议去拜祭君文嘉,被君琂以她身份不适为由而拒绝,代王哼唧一声,自己打马回京,让她早些回去,这里实在是太过阴冷。

她一回东宫就被皇帝召去太极殿,交代她几件朝事,认真办好,勿要三心二意。

领旨后,她带着朝臣去办,晚间回东宫的时候,听宫人议论皇后染了风寒,她犹豫再三去长秋宫探望。

墨夜深沉,偶有几颗星辰泛着极浅极浅的光芒。长秋宫内多了吴王次子李晖,他比代王年小,比起长兄李樾更为隐忍,见到代王后就行礼。

代王脚步一顿,李晖还留在长秋宫?她心中疑惑,亦没有去问,点头命他起身,两人一道入内,李晖不敢越过他,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皇后病后,人显得十分憔悴,鬓角皱纹也深,见到代王冷冷一眼,病中看人的眼色愈发刻薄。代王也已习惯了,没有多话,在榻前站了许久,静静看着宫人伺候她喝药。

李晖不敢坐下,就站在屏风外,听皇后道:“代王去洛阳玩得如何?”

代王道:“洛阳景色大好。”

皇后看她不卑不亢的模样,态度疏离,眉眼平淡,看她就像看着陌生人,眼中幽静而深邃,不起波澜。她冷冷哼了一声,道:“玩物丧志,陛下就不曾管教你?”

代王勾了勾唇角,回道:“皇祖母静心养好身子,免得吴王叔父在封地上不安心,再者一日不削藩,皇祖父一日不会放心,所以你还是要养好身子。”

皇后听她讽刺的话气得双手发颤,代王之势已越过诸位藩王,最重要的是她在宫中,在皇帝身侧,比所有人都占了优势。

她思考片刻就不气了,平息自己的怒火,道:“代王也看到了,回宫歇着去吧。”

代王也不推辞,俯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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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的时候,君琂回朝。

她对于父母丧事显得极为平静,在多年前醒来的时候就料到这一日,她试图做过改变,却是无果。苦恼怨恨都没有用,还需向前看。

回朝第一日,她站于群臣之中,前面丞相出列道:“多年前藩王因年岁大而离京去封地,今岁代王也即将成年,按照旧俗也当回封地就国。”

丞相提议,朝内许多朝臣附议。

君琂看向御座的太.祖,他皱起眉头,亦带着未加掩饰的吃惊,丞相之举多半来自于皇后授意,孤注一掷,将代王赶出长安城,吴王才有机会。

代王站得笔直,余光扫过丞相,微微一笑,皇祖母病中也要折腾她?

殿内吵开了,都在议论此事,代王回身看一眼冷静的君琂,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勿要担心。

丞相是百官之首,他说话定有无数朝臣附和,一时间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好似代王不在太极殿内一般。

争执了半晌,太.祖挥袖道:“先退朝,此事再议。”

群臣退出后,丞相朝君琂那里看过一眼,代王忽而走来站在君琂前,对他一笑:“丞相这么多年深藏不露,苦苦经营,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失去与人谈论的底牌。”

丞相走到今日,也想过许多路子,对于代王刚断奶的娃娃,他觉得无需太过认真。代王占着嫡出,吴王也是,且吴王是代王叔父,经验老道,宫里又有皇后帮扶,怎会输呢?

他不与代王多话,行礼就离开。

殿外许多朝臣都看到这一幕,不由向君琂与代王之间投去目光,都知晓她二人关系暧昧,但他们一直恪守礼数,未曾有逾矩的行为。

时间久后,他们心中也在怀疑代王会择谁为妃。

代王不去理会旁人的眼光,将君琂请入东宫,屏退宫人,她言笑晏晏,先道:“今日之事不用在意,丞相年龄大了,也该卸任。”

殿内暖和,君琂身旁几步就是炭火,也感受不到冷意。听了代王自得的言语,她忍不住道:“陛下也知晓丞相是吴王一脉的人,你勿要多管。”

去岁冬初,君琂就已将证据从御史处递至陛下案头,经此事他也该明白丞相不忠,不会轻易罢休。只要代王装作不知情,由着丞相去暗中使人上奏,终究会触怒龙颜。

代王则道:“我知晓,只是皇祖母病得突然,有些奇怪。”

皇后一病,皇帝就将后宫管辖权交由旁人手中,待她病好再归还。皇后心中焦急,病情不见好,反有恶化之势。

代王命人去查过太医,一切顺利,并无异样,可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自己错过哪里。

闻言,君琂眼神飘忽,低眸去端茶盏,这才避过代王探究的眼神。她浅浅品了一口茶,道:“此事你若觉得哪里不对,可与陛下去说,自己勿要随意去查,引得皇后猜疑。”

她的话也很在理,代王自然要听,想了想就道:“我就是觉得奇怪,命人去查,既然姐姐这么说,待明日朝后去与陛下说。”

君琂修长的五指抚摸着杯盏,力道很轻,代王见状,迅速将她手中的茶盏拿去,自己的手伸去,笑道:“摸它太硬,不如摸摸我,软不软?”

君琂莞尔:“很软。”

乐得李齐眯着眼睛,摸得舒服了,趁着君琂心情好,就道:“我明日去求皇祖父,让他赐婚,我等你三年再成亲,可好?”

说话间,眸子里带着浓浓期盼,乌黑湿润,君琂心口软得无以言喻,拒绝不得,又不能同意,沉吟少顷,道:“陛下不会同意。”

这样不是理由的理由,代王一听就是谎话,不乐意道:“姐姐总是口是心非,这么些年你可以嫁人的,为何总是不嫁,皇祖父说你贪恋权位,可你明明能去做襄王侧妃,以姐姐的资质与手段,定会助她得到想要的皇位。可是不然,姐姐选择我这个最弱小的藩王,足以见得姐姐不是贪恋权位。”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也洋洋得意。君琂笑道:“那我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代王顿住,观君琂顾盼神飞的姿色,嬉笑道:“姐姐一往情深。”

“殿下脸皮愈发厚了。”君琂怪道,不去理会她这番得意,看着殿内火红的炭火,道:“你行事要谨慎,皇后在京势力颇深,她一心为着吴王,眼下又重病,恐她孤注一掷,你要慎而又慎。”

“姐姐担心多了,皇祖母这些年不过是不待见我罢了,去岁的事是李樾自己做的,与她无关,不管怎样我的父亲也是她的长子,不会做得太过狠心。”

君琂没有与她争执,将话题转向其他的事,谈了半个时辰的政事,李齐先提起顾笙。她查了多日也没有查到顾笙心中挂念的那人是谁。

她才不要娶顾笙,霸道又刁蛮,成亲又和离,沦为世人笑柄。

可她让人密切注意着顾府,盯得十分仔细,怎么也没有查清楚。君琂与顾府来往密切,或许她是知道的。

随口一问,君琂也说了实话,道:“齐牧新晋副手韩元。”

代王无甚印象,不过有了顾笙的把柄就可以不用娶她,她开心地命人去换茶,见时辰不早,君琂回署衙还需处理公文,不好耽误的。

“姐姐先回署衙,有大事再命人通知你。”她起身将君琂送出东宫。

两人谈论过后,心中都有了底气,不去理会丞相一党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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