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1 / 2)

代王个子小,所看到的书籍不多,大多都是书柜下册,或是不起眼的角落了,她只看不碰,甚是守规矩,君琂起初不放心,寻书的时候不忘看她一眼。

见她将手负在身后,似个小大人一般,就渐渐放心,与店家说了几本书籍,是前些时日过来订的,现下她无权,甚事亲为。

一转眼的功夫,代王不见了。

恰好店家过来将书递给君琂,她侧身朝书柜那里看了几眼,在角落里见过绯红色的衣袍,人还在书肆,她也就没有多在意,与店家说了几句,付过银子回身去找她。

书肆里的书很杂乱,天上地下、谷物、宫廷都有,君琂向来不去找,只问店家,代王不同,她是过来玩的,在藏书阁的时候也是自己随意去取,宫人跟着她的身后。

今日没有人跟着,她就随意看看。鲜艳的颜色总是能吸引孩子,她蹲在角落里发现一本红色的书,上面写着几字,她看不懂,将书从柜下翻了出来,上面落了好多灰尘,她拍了拍,吸进一鼻子灰尘,自己捂着嘴巴,扔了那本书。

躲在角落里深吸一口气,觉得那些灰尘太讨厌了,拿手在眼前挥了挥,不想去看了,抬脚想去找君琂,走了两步恋恋不舍地回头。

那个颜色是红色的,与她袍服是一样的。

她好奇里面说的什么,古书还是旧史?挪不动脚步了,可是方才吸了好多灰尘,鼻子难受,回头想着将那本书放回书架里的角落里,红色的书壳确实很好看。

想着是她将书丢下的,应该要回放回原位,她复又捡起来,小手大拇指按着书页,风一吹,第一页就打开了,里面没有字,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像是昨日她去不知名院子里看到的那样,抱得很紧密,她歪着脑袋多看一眼,不明白为何要抱着,也是冷吗?

若是冷,为何不着衣物?

代王觉得奇怪,想去问君姐姐,她们冷为何不穿棉衣?她方抬头的时候,君琂走过来了,见她一脸懵懂,心生奇怪,又见她小手捏着一本书。

书页是红色的,小手愈发娇嫩,君琂觉得她可爱,轻步走过去,声音温若流水:“你在看什么?”

代王面露惘然,将书高举,翻开第一页给君琂看,童声清晰:“我在看她们抱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冷,可是冷的话,衣裳放在一旁,为何不穿?”

君琂顺着视线望过去,玉眸凝霜,一眼看到画中交缠的两名的女子,来不及多想,伸手夺过来,烫得她手心生出汗水。

店家听到声音走过来,目光露在君琂手中的红书之上,暗道不好,忙道:“这、这、这哪里翻到的,小公子你可真会找。”

君琂耳垂发烫,回身依旧道:“店家若置于高处,怎会被她找到。”

店家脸色煞白,喉头颤动,见小公子神色自若,想必是没有看懂,他松了一口气,歉疚道:“小公子那般,也不曾明白。”

君琂也知,她确实没看明白,只是有些生气,眨眼的功夫就能惹出祸事来,看过一眼后,牵着惹事精登上马车。

小惹事精不明白方发生的事,只知晓君姐姐又要凶了,她缩在马车一侧,不去理会,君姐姐之前说过,皇祖父生气的时候,莫要亲近,想必对于她自己也是一样的,不能亲近。

马车里寂静无声,代王忍了会,又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见到许多货郎在叫卖,她想让车停下来去看看,觑了一眼君姐姐神色,没出息地闭上嘴巴,端正地在车内坐好。

君琂翻着方才寻回的书籍,余光扫到小惹事精一寸一寸地挪过来,最后将两只手背在自己身后,探过脑袋,道:“姐姐在看什么?”

也不再问方才的事,想来有自知之明,君琂也不晾着她,道:“前朝旧书,要看吗?”

代王将脑袋伸长了去看,上面的字密密麻麻,摇摇头:“我不认识,是前朝大儒写的?”

脑袋里的东西总算回归正常,君琂也不去计较她去看那本书的事,道:“对,有空我与你讲解。”

听完,代王一脸敬佩地看着,夸道:“姐姐真的好厉害。”

又玩哄清阳的那招,君琂笑意凝固,凝视代王,道:“殿下何时想回宫?”

代王一惊,这是要赶她回去了?她忙摇首,不能惹君姐姐生气,想了一句中肯的话:“我等清阳姑母来接我。”

君琂被她回答的话一怔,改了容色,温声道:“以后不许随便去撒娇。”

“好。”代王不知是什么意思,模棱两可地回答,见她容色和缓,也跟着一乐,欲上前要抱抱的时候,马车一顿,前进的力度险些将代王摔了出去。

君琂一手揽着她,听到外面的声音:“君姑娘,本王有话与你说。”

“襄王叔父。”被君琂搂入怀中的代王一惊,抬手就想掀开车帘,被君琂一把按住,低声道:“不必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诠释了代王上章说的话,她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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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采花

春日的阳光透过车帘,光影交替,不时模糊,令代王不明白君琂的神色,她说不必理会,就不理会,依偎着君姐姐,脑海里想着那个红色书页,为何冷就不穿衣裳。

她想不明白的时候,君琂眸色微冷,隔着车帘道:“殿下有事,不如入君府寻父亲商谈,朝堂政事,我并未深入。”

代王扬首只能看到君姐姐下颚,弧度优美,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引得君琂微微发痒,拍开她的手,吩咐车夫回府。

“我们不去玩了?”代王沮丧,就只去了一趟书肆,看了一本奇奇怪怪的书,好生无趣。

君琂拥着她,低声道:“你襄王叔父跟着,还可以去哪里?”

“阴魂不散,真讨厌。”代王埋怨一句。

君琂道:“不可乱用成语。”

代王缩在她的怀里,不明白襄王叔父为何总盯着她二人,难不成府里婶婶不要了?她眉心动了动,与君琂道:“他总来找你,婶婶一定不知道,我们去通风报信?”

君琂眉梢微凝,想了想,道:“你觉得襄王妃可以束缚他?”

必然是束缚不了,代王也想明白,普天之下能束缚襄王叔父也只有皇祖父,待回宫与皇祖父说去,明明方娶王妃又来沾花惹草。

哼,真不是好人。

马车在君府正门停下,代王先下来,一蹦一跳,惹人喜爱,可李乾眼中闪过冷意。继而下车的是君琂,她冲李乾行过一礼后,就带着代王入府,让人去寻父亲,先让兄长君圩待客。

入了君府,便是男儿家的事,与她无关。

代王不知愁,一回府就惦记着自己的鸟,拉着君琂飞快地扑回去,李乾唤都唤不回来,他在外注意形象,不能高声喧哗,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远。

一转眼,君圩匆忙过来,冲着他行礼。

代王跑回一段路,见襄王叔父被君圩拦住,回身冲他做了鬼脸,十分欢快地回卧房。鸟被锁在廊下,链子又回到代王手中,她牵着鸟在庭院里跑。

就像一阵风,在君琂眼前掠过,红得似火。

君琂无事,在廊下坐着,耳畔传来代王与鸟说话的声音,声音很轻,逗笑了她。

笑过一阵,代王迅速跑来,小短腿迈过台阶,抓住那只鸟,送到君琂跟前,笑道:“姐姐,你给它取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