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重臣,皇帝又请了皇后过来,因为那件事,君琂几日没有给她好脸色,只是遇到大事,君琂都会以大事为主,不与她计较。
皇后过来,也无人反对,静静发表自己的言论。
沐稷先道:“此战渤海败了,再打下去必然收服,渤海是大唐之地,另立一国,它国如何看待?”
帝后二人沉默,其余一人道:“渤海议和,岁岁来朝,也是好事。”
沐稷讽刺:“尚书大人这是穷得叮当响?”
张绍华出来缓缓气氛,道:“臣觉得不妥,议和是不可,打要打,不能因为对方是废帝李乾就有所恐惧或是退让,他是漏网之鱼,就该捉回来绳之以法。”
他说出关键,敌军主帅是废帝李乾。
朝臣不敢再继续说话了,皇帝看向君琂:“皇后如何说?”
君琂睨她一眼,回道:“臣附议张大人的话。”
卫长宁沉思,决策权还在她的手中,半晌后,屏退重臣,凑到君琂身旁,好奇道:“先生可曾打开那封信?”
“未曾。”君琂回道。
她说不看,卫长宁沮丧,拽着她的手:“我们一道去看看?”
“陛下好奇?自己去看就好。”君琂起身,走到殿门口,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又道:“今日之事,陛下如何决断?”
“先看书信。”卫长宁也跟着她起身,巴巴地凑到她跟前,低声道:“皇后不觉得好奇?”君琂先她一步,跨过门槛:“疯言疯语,有何可看?”
卫长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道:“指不定有什么其他的话?”
君琂顿下脚步,回望着她,碍于廊下侍立的宫人,将声音放得很轻:“你不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卫长宁: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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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一百六十一
“我哪里醋了,若是醋,怎会将信交给你。”卫长宁紧紧地跟着她,一步也不落下,入殿后,她就开始翻找着书信。
君琂并未将书信藏起来,放着卫长宁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她找到后,就在君琂身旁坐下,本想撕开,犹豫片刻,就将书信塞到她的手中,谦让道:“先生看吧。”
明明好奇,却又勉强大方,君琂也不推让,撕开书信,将信纸拿出来再送到卫长宁的手中。
卫长宁翻开一看,眼神晦涩,真让君琂猜中了。
数年不见,今有一事告知,都道你与代王成亲那日,毒.酒是我安排,本不想澄清。多年未逢,阿琂竟做小皇帝的皇后,免你爱错人,今来告知,酒是李棕下药,与我无关,你所爱之人,便是弑杀代王凶手的血脉。
卫长宁翻来覆去念了两遍,看向君琂:“先生,他这是何故?”
“挑拨离间。”君琂淡淡道。
借沐柯之手将信送来,必先到皇帝之手,皇帝看后,心生顾忌,必会对君琂有所提防,不会将信交到她的手中。
若皇帝磊落,将信转交君琂,看到这封信,得知当年真相,对皇帝心存怨恨,帝后不和,于他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两人沉默下来,这些无趣的事,总是有人锲而不舍地去做,君琂接过书信,置于烛火上烧了,道:“莫要理会,渤海要战,不能纵容。”
卫长宁点头:“自然要战,若开先例,以后必然有人效仿,先生先休息,我去太极殿。”
君琂应了一声,嘱咐她几句,就放人走了,她一走,小东西飞进来,绕着君琂喊;“挑拨离间、挑拨离间。”
它又偷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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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一战,沐国公领兵,老将稳定军心,渤海地势靠海,打得不易,也在冬日后,大获全胜,本以为李乾会乘船逃去国外,不想他竟选择束手就擒。
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沐国公不敢掉以轻心,不信自己那个孙子,自己亲自带人看着。
皇帝来信后,怒斥沐国公教孙不当,沐国公接到书信后,首次老脸臊得慌,皇帝对沐家仁爱,大事小事都会礼让三分,这次怒斥,也是震怒。
战事即将结束,他也不好动人,准备等着将皇帝的信交给沐稷,自己不做恶人。
沐柯提心吊胆地许久,想着渤海乱得很,主动请缨留下收拾残局。沐国公不肯答应,皇帝早就派容湛过来料理,不需他掺和。
等大军回来的时候,长安城下雪了,皇帝亲自出城去迎,天寒地冻,将仁君姿态摆得很好。
在长安城外接见,她亲自下马车,走到李乾的囚笼前,望着衣衫褴褛,冻得唇角发紫的男子,淡淡道:“叔父也有骨气,没有叛国。”
夸奖中带着讽刺,这样的语气与代王很像,惊得李乾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后想起谣言,卫国侯府世子与代王容貌相似,不想说话语气也一样。
初见小皇帝,就被讽刺,比之年岁,他可大得多,经验也比她足。皇帝约莫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娶到君琂罢了,他反讽道:“皇帝做旁人替身,也甘之如饴。”
冒着风雪,入眼皆是漫天飞雪,皇帝唇角微勾,眸中漫出笑意:“朕做替身,甘之如饴,叔父想做替身,也无机会。”
李乾一噎,小皇帝这个不要脸的性子也与代王相似,和不要脸的说话,难不成比她还不要脸?他气得生生说不出话来,真想骂一句不要脸。
不要脸的小皇帝指着城门之上,引着李乾去看,问他:“叔父多年未曾回来,不如先看看长安城的风采,明日朕为你接风洗尘。”
皇帝笑得温软,尽现女子风华,说出话的却让人抖了一抖,冰天雪地悬挂于城墙上,冻上一夜,岂有命在?
“李濯,你父暗杀代王,嫁祸于我,无耻卑鄙,夺我皇位,必不长久。”李乾的声音很大,嘶声咆哮,震得上空中飞来的鸟都跟着抖了抖。
因天气缘故,它飞不动了,躲到皇帝的大氅下,瑟瑟发抖。
皇帝本已迈动脚步,后又退回去,屏退将士,眸色淡然,低声与他道:“叔父可曾记得多年前长秋宫内,有个稚子漫骂你恶心,可知她为何骂你恶心?”
李乾喉咙干涩,四肢冻得僵硬,脑海里随着皇帝的话去想,多年前骂他恶心的也只有代王李齐,那个仗着太.祖才敢无法无天。
经她提醒,李乾略有些印象,只是不深,就没有去回答皇帝的话。
皇帝眉梢处的朱砂在风雪的肆虐下,红色妖娆,她爱笑,与李乾说话时都弯着唇角,好心告诉她:“骂人的就是我,你已娶妻,却还惦记着君琂,难道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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