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2)

卫长宁大吸一口气,握着君琂的手,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凑到她耳边:“今夜不睡,守夜。”

轻声细语在嘈杂的殿宇内,不会让第三人听见,纵使这样,君琂握着酒盏的素手还是颤了颤,她面色潮红,忍住不去看卫长宁。

今日除夕宴,当以盛装出行,君琂不是浓妆艳抹之人,薄薄的脂粉也显得她妆容精致。卫长宁偷偷看了眼,抿紧唇角,在想筵席何时结束。

她看了几眼后,就忍着不去看。

卫长宁侧身时,殿内的和煦温暖的光色将她侧颜照得十分柔和,然而这份柔和维持不久,朝臣过来敬酒时,卫长宁的神色又复常态,令君琂寻不见方才的柔和。

打破僵局的是张绍华,他执臣礼,说了几句恭谨的话,就敬了几杯酒,他观皇后平和的神态,觉得哪里不对。

太后寿宴,皇帝饮酒,皇后在旁,神色冷清,不喜群臣灌酒,这次怎地这般平和?

不解归不解,他按下疑惑,敬酒后,就走回座位。

僵局打破后,秦王半醉,仗着长兄的身份,也至皇帝案前,说着兄妹情深的的话,皇帝若回答,就印证他的话,承认二人感情深厚,听在旁人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皇后没有说话,皇后笑道:“秦王醉了,还不扶下去休息。”

秦王惯是酒后失态,在座的朝臣也都知晓,装作没有看见;他一走,殿内气氛稍微活络,皇帝知晓昨日吓着这些人了,就走下御座挨个敬酒。

能赴宴的朝臣在朝都是高官,皇帝亲自敬酒,也过得去。

敬到张绍华的时候,他眨眼看着皇帝手中的酒盏,抿嘴笑了笑,挨个敬完朝臣,脸色晶莹,毫无醉态,酒盏中必有古怪。

他淡笑不语,朝皇后处看了一眼,道:“陛下酒中必是好酒,可否赏臣一杯?”

皇帝晓得他看破了,斜睨一眼,道:“卿不饮,便算了。”

这下倒好,酒也不敬,皇帝就回御座,留下张绍华目瞪口呆,一句玩笑也开不得?他当年为着帝后亲事也出了不少力,陪着她在衡水书院门口,顶着大太阳等君琂。

深厚的情分就这么磨灭了?他郁闷地坐回去,皇帝愈发小气了,还不曾说皇后哪里不好,她就护得这么凶,当真是妻奴。

皇帝落座后,下面气氛缓和不少,他们喝得畅快,也无人来帝后跟前叨扰,就连顾笙也聪明许多,整夜都在自己座上,不向帝后投去一丝目光。

筵席到子时才散,皇帝说了几句勤勉的场面话,就吩咐散席。

她今日仔细算算,一滴酒都没有碰,身旁的君琂反倒饮了几杯,不过没有醉,都很清醒。她将凝视宫灯的视线转向卫长宁,发觉她今夜十分欢喜。

难不成因为明日休沐,可以偷懒,就这般开心?

她不明白,卫长宁喜滋滋道:“先生,你是否威胁太后了?”

君琂心中咯噔一下,眉眼微蹙,见她面带喜色,也未曾恼怒,轻声应了下来,恐她不喜,解释道:“你都知晓了,该知我心意。”

她强撑着平静,握住卫长宁的手略微用力,自己不知晓,卫长宁被她掐疼了,“先生,我疼。”

君琂恍然松手,眸色发颤,勉强一笑:“对不起,约莫是酒饮多了。”

卫长宁隔着朦胧光线,凑至她耳畔:“饮多了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粗长更,你们出来夸夸作者菌,自从存稿菌走后,作者菌孤单奋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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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一百四十一

卫长宁窃窃私笑,令君琂展颜,侧过身子不去理她。卫长宁不管,靠着她嘀咕:“先生日日不理我,可我还得搭理先生,不然我日日都得凄楚。”

旁人听了这话只当皇后苛待皇帝。皇帝不知羞耻,君琂推开她,等车辇停下后,自己先行下车。车上的卫长宁见她步伐沉稳,怎看都不像是酒饮多了。

入殿后,君琂去内室更衣,慢半步的卫长宁就被留在殿内喝茶,不准她进去。

她未曾饮酒,不好借酒醉去黏君琂,自己一人在外间捧着茶发怔,想鞋袜脱去,爬上小榻,脑海里想起太后的话。

先生为何笃定蔺相不会回朝?

难不成她与蔺相之间商议过的?

卫长宁心中狐疑,在榻上盘膝坐着,觉得双脚有些冷,就让人将炭盆移过来些许,脑海里想到若是先生知晓蔺相致仕,借以与太后讲条件?

还是她就是想让太后妥协,才与蔺相演了一出戏?

先生心思缜密,一环扣一环,亦将她瞒得死死的,难怪撒娇生气都问不出话来,她郁闷地在榻上伸了伸脚,差点踢到炭盆,火星溅到脚背上,烫得她立即清醒过来。

先生做这一切都是为着两人以后,她何苦要郁闷。

想通后,整个人十分畅快,她摸着被烫红的脚,却在想太后会不会用意?貌似还缺一把火,她可以添些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卫长宁若有所思,未曾注意到更衣卸妆的君琂,脑袋搭在膝盖上,手在自己脚上乱摸着。君琂走近后,她将脚缩进自己衣袍下,盈盈一笑,道:“先生,你有话想同我说吗?”

“没有。”君琂在一旁坐下,看见地上的鞋袜,怪道:“累了就去洗漱。”

卫长宁不动,打量她两眼,心中有些生气,面上没有显露出来,自己朝她挪近:“先生,我们好久不曾在一起了。”

自从君琂打开匣子后,就对卫长宁爱理不理。卫长宁晓得她还在生气,就不敢碰她,明日可以有好几日的时间,欢好一次也是可以的。

卫长宁凑到君琂身旁,等着她答应。君琂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气,就点了点头,下一瞬间,卫长宁的眼睛在烛火下变得湛亮,她笑着下榻,“我去换衣洗漱,今夜守夜。”

她跑得快,鞋袜都没有来得及穿,君琂觉得哪里不对,除夕守夜是对的,从卫长宁口中说出来,就十分怪异了。

就寝时,宫人都退下了,灯火没有熄,卫长宁不依,就想将灯火燃到明日,君琂争了几句,见她坚持,就没有再争,屏风与纱幔也挡去不少光线。

现在快二更了,卫长宁上榻后,也不急着躺下,半跪在榻上,望着君琂的侧颜:“阿琂。”

她对君琂的称呼因场景而变化,人前时唤皇后,时刻告诉旁人,君琂是她的皇后;无人在时,她就习惯唤先生,在衡水时就已成习惯了;床笫间时,就想着两人身份当亲密些,主动唤她阿琂。

君琂躺下就听到她的声音,也坐起来,凝视熟悉的容颜,“怎么了?”

gu903();卫长宁斟酌了会,道:“蔺相摔伤是你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