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2 / 2)

卫长宁被她摸得心口发热,将双手拿下来,捂在自己手中,引着她在小榻上坐下,“你见太后做什么?”

太后与先生关系尚可,都因她才会变得愈发不和,甚至到了太后想要毁了先生的地步。

君琂身上暖暖的,心口也是,笑道:“不能说的,都是琐碎小事。”

“为何不能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卫长宁奇怪,先生往日里不会瞒着她,近年来,两人都是坦诚相待的。

君琂知晓她不好糊弄,沉吟了会,想起一事,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便瞒你。”

卫长宁低下脑袋,又提及书册的事,她自己犯错,就该承受惩罚的,只是她依旧觉得委屈,握着君琂的手,一下一下地蹭着肩膀,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她委屈的时候,就喜欢蹭着君琂,这都已经是习惯了,半晌后,带着些许鼻音说话:“先生,我错了,以后不瞒你。”

君琂不理。

卫长宁蹭了两下就不蹭了,嘀咕道:“你与太后行事都瞒着我,不公平。”

“你不乖,也是事实。”君琂道。

卫长宁依旧低着脑袋,须臾都不说话,反伸手去搂着君琂腰间,让人不解。

君琂想着太后处的决断,她知晓皇帝的性子,轻易不会妥协,此时不会过继,最少也要等上数载。太后心急也无用,君琂想起太后的神色,心中不定,欲调太医院的脉案来看看,而太后也不曾告知太极宫,她病了。

她欲起身的时候,发现卫长宁依旧抱着自己不松手,也不曾抬头,委屈得不行,“我今日过去,太后病了,你去调太医院脉案来看看,可好?”

“不用调的,每隔几日太医院就会将脉案递至太极宫,我都会看一看。”卫长宁说话时也不抬头。

君琂不知她这般关注太后身体,就道:“她身子如何?”

“太医说尚可,只是她惯来心思重,甚事都放在心上,我去开解过几次,无甚效果。”卫长宁吸了吸鼻子,主动松开君琂,起身往外走去。

君琂心思都在太后身上,略有些担忧,抬眸时皇帝已走远了,指尖尚余留她的温度。

她不放心,亲自将脉案调来,请来沈从安。

沈从安在宫中自由行走,虽无职在身,走路比医正都要横些,他主管卫见莳,其余人一概请不动,皇后请他,自然就过去了。

接到太后的脉案,道:“无甚大事,少思少想,长命百岁。”

君琂得他十二字,才放下心来,吩咐人将脉案送回太医院,皇帝在前面有事,她就命人去摆晚膳,等皇帝回来的时候,刚好用晚膳。

皇帝整个人闷闷不乐,默不作声,颇为奇怪。

晚膳后,也不与君琂嬉闹,看了会奏疏,就上榻休息。她回来后没有同君琂提及丞相府的事,君琂记挂这些,就想去问她。

卫长宁今日睡的早,君琂想问,又恐扰她休息,就没有再问,上榻后,卫长宁也不像往常那样缠着她,这才感觉出怪异。

联想白日里的事,君琂试探道:“你生气了?”

按理,生气的人听到这句话,应当否认的,卫长宁偏偏不同,她承认道:“嗯。”

君琂失笑,卫长宁几乎从未生气,今日让她有些意外,她握上卫长宁的手,轻声唤道:“阿齐。”

卫长宁依旧不说话,像是自己与自己生闷气。君琂无奈,指尖上移,摸到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你不爱生气的,怎地也气。”

君琂靠近她,道:“我知你气什么,只是眼下不能同你说。”

卫长宁生气,抽回自己的手,往一侧避去。君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像是在哄人,反倒像火上添油,哪有不气的道理。

“阿齐。”君琂又唤一声,见她缩在里面,无奈道:“里侧冷,莫要贴得那么近,你过来些,我与你解释,可好?”

卫长宁不是胡乱生气的人,只觉得君琂不信她,莫名觉得委屈,她二人在一起多年,现在连基础的信任都没有了,她又有些生自己的气,是自己先不诚实的。

她听话地往君琂处挪近。君琂摸着她手腕,将她拉过来些,两人贴得很近,才道:“不生气了,我过几日同你说,你等几日。”

君琂知晓她为何生气,很好哄,将话说得软些,摸摸卫长宁露在外面的耳垂,哄道:“我不是不信你,而是这件事,你知道无益,等我办好,再告与你知。”

卫长宁埋在她怀中,沉默不语,让君琂拿不定她的心思,只觉得她今日情绪很低,一时间自己也无措了,想了想,道:“那件事,我不气了,以后不与你开玩笑。”

卫长宁点了点头,往君琂怀里埋更深。君琂恐她透不过气,扳正她的脸,“你是生我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方才眼前一片黑暗,还能躲一躲,君琂捧着卫长宁的脸,不让她动了。卫长宁伸手握着君琂的手腕,“我以后不瞒你,你也莫要瞒我。”

还有一句话未曾说,她忍了忍,还是不说的好。

君琂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模样,眼眶都跟着红了,再不哄哄,都要哭了。君琂摸摸着她的眼角,竟带着几分湿润,是真的哭了。

在衡水时爱哭,回来后,就除去君琂差点被先帝掐死那次外,几乎不曾见她掉过眼泪。君琂心疼得无以言喻,抱着她,道:阿齐,我的错。”

卫长宁摇摇头,鼻音甚重:“我知先生性子,瞒着你一次,以后就不会再信我了。”

“怎会不信你,世间之大,若连你都不信,我该信谁?”君琂好笑,原来症结在此,两件事联合在一起,她就自暴自弃地认为自己不信她。

她想笑,瞧着卫长宁哭唧唧的模样,就不能再激她。君琂唇角弯了很浅的弧度,碰了碰卫长宁的脑门,忍着笑意将人揽进怀中,脑袋搭在她的肩上,道:“我信你,余生只信你一人。”

这么一哄,卫长宁才微微展颜,抓着君琂的袖口。君琂趁机道:“你回来未曾与我说丞相的伤势。”

“雪地里摔的,伤得不轻,怕是不好了。”卫长宁被她一问,忧愁满面。

君琂知她所思,安慰道:“这事不急,待明年再说,明日早朝的事,蔺相如何安排的?”

“都安排妥当,明日一过,后日休朝,不会有差错的。”卫长宁道。

“那便好,时辰不早了,快些休息,明日还有大事。”君琂嘱咐一句,将人完全揽入自己的怀中,默默叹息,待卫长宁闭上眼后,才抚上她紧皱的眉眼。

太后对先帝失去信任,是因先帝不信在先,竟不想到了这个呆子,竟担心她不信任。对外手段强硬,做事果敢,现在朝臣对她比初登基时尊敬许多;不想私下里就像长不大的孩子。

君琂摸摸她的眉眼,不舍放手,她若是知晓自己同太后做出那般的约定,会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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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时,丞相不在,秦王倒占着为首的位置,趾高气扬。

皇帝没空搭理他,问及赋税一事,户部尚书支吾不言,她不耐,高声道:“支支吾吾成何体统,哪里出事,尽快禀来。”

户部尚书被皇帝一喝,当即全部禀来:“臣与丞相查出账目有问题,长安城内商贾所交赋税与账目不符合,丞相下令彻查,发觉有人常年、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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