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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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一百三十三

入府后,从前院穿梭而过,朝臣谈笑如风。

卫长宁与张绍华一道,走在路中央,绯色袍服精致,唇角含着明媚笑意,温润明和,走到厅堂内的时候,顾笙恰好也在,抱着满月的孩子,见到皇帝后,行了一礼。

满月孩子,雪白粉嫩,周遭围了许多臣僚,见到皇帝后,主动退到一旁,再抬眼时,太傅也过来了,他们跟着行礼,聪明的改口唤皇后。

诏书已昭告天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声皇后殿下,引得卫长宁回身去看,不知是谁主动唤的,十数人当中找不到人了,她只好去看君琂,见她面色淡淡,凝视脚下,就知她害羞了,跟着抿唇一笑。

不着痕迹的互动,无人发现。

顾笙将孩子抱到君琂面前,直接道:“听说孩子是皇后殿下取名?”

她也跟着唤皇后,君琂无奈,虽是微微蹙眉,唇角却维持着笑意,接过孩子,抱在手中。孩子醒着,正在看着君琂,小孩子这个时候都是看不见的,卫长宁走过去,见他盯着君琂,伸手抱过去。

怎地孩子也总是望着先生,真不自觉。

君琂手中落空,浅浅一笑,随她去了,自己在一旁落坐。倒是顾笙凑到皇帝面前,摸着孩子脑袋,与她低声道:“陛下,也喜欢孩子?”

“不喜欢,方才他盯着皇后罢了。”卫长宁声音不小,大多数人都听到了。顾笙先惊后笑,掀开眼帘去瞧着君琂,笑道:“陛下真爱吃醋。”

这句声音很小,只有皇帝才听见了,她斜睨着顾笙:“朕舒服就可。”

顾笙退到一旁,坐在君琂下首,亲自给她奉茶,声音很小:“太傅,她这性子,你可觉得烦人?”

说的是她爱吃醋,君琂明白,弯唇道:“陛下良善,对我很好。”

顾笙咦了一声,不信她:“太傅勿要替她瞒着,我与她相处许久,本就倾慕多年,得到太傅,怎还忍着。”

这些话有些露骨,君琂脸色蓦地脸色一暗,也只有顾笙敢消遣皇帝,她冷声道:“韩夫人慎言。”

又护着皇帝,顾笙不说话了,借机抬袖饮茶,眉眼凝聚,提醒她:“容湛也在。”

近日,传闻容湛倾慕皇帝,才被皇帝赐婚,旁人以为是以讹传讹,顾笙清楚,皇帝的性子,她很了解,确实像能做出这件事的。

经她一说,君琂放眼而望,人群里中确有容湛,神色低沉,失去往日的风采,她漫不经心道:“无妨,我信她。”

“我也信她,陛下的心意,我比太傅了解,只是担心皇帝的身份,你应当懂的。”顾笙道。

古有天子设立后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妇,八十一世妇,到先帝后,更是数不清了。

她说的事,太后早就提过,君琂不以为然,一笑了之。

那厢的卫长宁抱着孩子,骨肉柔软,眼睛很大,乌黑明亮,她伸手掐了一下,张绍华立即心疼地去将孩子抱过来,毫不留情道:“陛下,皇后一人独坐无趣,您去陪陪。”

卫长宁莫名被嫌弃,悻悻地走到君琂身旁端坐,这种场合,她知晓分寸,冷眼旁观会,才靠向君琂,道:“皇后,师兄嫌弃我摸他儿子,好小气。”

君琂一直都在观望,卫长宁方才就是好奇,摸了一下孩子的脸,不算掐,张绍华心疼,笑道:“你若喜欢,从近支血脉中择一孩子过继,可好?”

“不要,我若过继,太后不会放过我的。”卫长宁嘀咕一声,趁人不注意,握着君琂的手腕,就像方才掐孩子那样,掐了她的手腕,也很舒服,先生不会嫌弃她。

坐了片刻,她觉得无趣,道:“先生,我们回去吧。”师兄要颜面,她二人已经来了,坐了许久,也应当够了。

皇帝起身要离开,众人都起身目送。张绍华将孩子交给乳娘,自己跟着皇帝出门,对着他深深作揖。

卫长宁笑道:“师兄勿要多礼,朕且回去。”

皇帝来去匆匆,已是莫大荣耀。众人看着皇帝与太傅同进同出,有些不适应,左右一想,忆起皇帝立后的强硬手段,根本不许人置喙,难得见她如此果断。

他们目送后,张绍华招呼众人回府赴宴,没有皇帝,也都更加自在,人群中的容湛久久站在府门口,看着皇帝离去的方向,直到张绍华亲自开口迎他入府,他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

张绍华不介意,与他一道走,一面道:“师弟在衡水时就已认识皇后殿下,为她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师弟能登基为帝,也是因太傅相助,容大人说爱,可曾爱得起,借机攀权?”

他借机讽刺,羞得容湛毫无颜面,只道:“我会尽力辅助她……”

“辅助她?容大人说得简单,你与太傅相比,可有优处?”张绍华冷冷一笑,好多年没这么痛快戳人短处了,又道:“你是太傅门生,她是你的恩师,你为晚辈,应当尊敬她,而不是觊觎她心爱之人,这是为人本分,若这点都做不到,岂不是不如猫狗?”

“你……”容湛被他羞得无地自容,站在原地,片刻后甩袖而去。

张绍华叹气,这人为何就想不明白,一份策略就想与太傅相提并论?

****

皇帝与太傅从张府离开后,就直接回宫,天色已黑,两人一起用过晚膳。

尚宫局送来的冠服还摆在一旁,卫长宁近日忙碌未曾想到这些,看见后,就问她如何?

这些在卫长宁登基后,就命尚居局赶制,就怕到时来不及,人都有匆忙的时候,若是因时间不够而草草敷衍了事,这是卫长宁不想看到的局面。

当冠服送来的时候,君琂就知卫长宁早就安排下去,不然在短短几日内,断断做不出这般精致的冕服。她随着卫长宁走过去,道:“很合身。”

简单三字,亦说明她很满意,卫长宁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对于自己的朝服,她都未曾这般在意过,皇帝是无人敢轻的,皇后则不同,居于内廷,鲜少见到外人,倘若立后典礼就让人轻视,以后还得了。

她笑,君琂道:“真傻。”

“我不傻的,至少我晓得早日将你的衣裳做好,不会太过匆忙,我真恨不得明日就立后,你我并肩在一起,正大光明地接受所有人的朝拜。”卫长宁很自信,走到今日这一步,她很满意,也很知足,不会再奢求其他事。

她很安逸,君琂也觉得很好,至少,现在她是皇帝,握有天下,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冕服合适,就不用在更改,卫长宁吩咐林璇收好,又与君琂道:“近日,我问过礼部,立后典礼那日,诸事繁杂,明日我让人来与你说一说那日的事。”

君琂也曾参与太后的立后典礼,不过太后身子不好,许多规矩都免去,只授册,其余能免的则免。

这次不同了,是她自己的事,不紧张是假的。

古人有云,后之于君,犹月之于日,阴之于阳。

册后有隆重的礼制,制命太尉为使,宗正卿为副使,百官就位。另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告庙、形册,奉迎、同牢等礼仪。光是听一听,都觉繁杂,皇帝不好减去规矩,就让礼部一一照做。

最后还有命妇朝会,整日忙碌下来,卫长宁也觉得累,不得已将那帮碍事的妇人赶走,自己凑到君琂面前,与她道:“宫内有汤池,先生可要去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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