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2)

可惜,蔺相没有时间去打量皇帝的美貌,进殿后,直言道:“陛下伤势可好?”

卫长宁则笑道:“腿疼罢了,旧疾,丞相有何事?”

艳阳高照的日子,蔺锡堂急出一身冷汗,皇帝确有腿疾,这是人人都知的事,他也不好催促,只道外间谣言四起,太傅若再继续执政,怕是会让谣言更加厉害。

听了这话,卫长宁也只把玩着腰间的香囊,神色散漫,道:“无妨,太傅定会平息谣言,丞相莫急。”

一句‘太傅定会平息谣言’生生堵住了蔺锡堂的话,他看着自己脚下青砖,将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一遍,皇帝非任性懒惰之人,太傅也不会任由皇帝荒淫,两人许是达成了什么契约,将他们这些眼快瞎的群臣蒙在鼓中?

细细想来,皇帝最大的任性,便是想立太傅为后,两人本就是夫妻,虽说都是女子,当初也是明媒正娶,也不算荒唐的事,偏偏就是无人提及。

纵观太后,怕也是不赞同。

皇帝怎会不急,按照两人这些年来的情谊,她若是无动于衷,太傅这些年来的心血,岂非如同东流水?

他陡然想明白了,皇帝这是在与太后对抗?宫廷都在皇帝的手中,想要打探太后的意思,也不简单,但皇帝病了,也不见太后过来探视,可想而知,两人之间出了嫌隙。

皇帝的算盘打得太响,差点将他绕进去做了领头人,太可怕。

想通后,蔺锡堂说了几句让皇帝保重身体的话,自己慌忙出宫,免得让皇帝嫌烦。

这个皇帝看着单纯,其实心都是黑的,满脑子都是太傅。不过她这般心思也是正常,太傅这样学识渊博的女人,智慧美貌都不缺,也不怪皇帝喜爱。

先帝当初也想纳太傅为妃,可惜,被自己的女儿抢了先。

蔺锡堂一边念叨皇帝好心计,一边出宫,在出宫时遇到蒋怀。蒋家今非昔比,皇帝有心降恩,旁人要高看一眼。

他笑着与蒋怀见礼,随口一问:“侯爷入宫见陛下?”

蒋怀讪讪一笑,道:“丞相从陛下处而来,不知她伤势如何?”

都知晓皇帝无痛无伤,偏偏说着这些话,他怎么问,蔺锡堂怎么回答,“好多了,侯爷此时入宫,想必陛下有空接见。”

听了这话,蒋怀又不想去了,皇帝性子倔强,不达目的不罢休,此事是太后错在先,他也着实不知如何去做和事佬。

与蔺相道别后,蒋怀又打消进宫的想法,劝不了皇帝,只能去劝太傅。

去署衙时,遇到工部侍郎容湛,他挺喜欢这个有才学的青年,若非家中无嫡出的女儿,不然他也想拉拢他。

容湛见不到皇帝,只能来见太傅,说起东南战船一事,君琂道是不知,他也没有办法,皇帝或许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蒋怀与他打过招呼后,与其他臣僚一同去见太傅,臣僚开口道:“这个容大人年轻有为,可惜至今没有成家,也不知欢喜哪家姑娘。”

蒋怀回头看了一眼容湛,也觉得这话不错,蒋茹与他年龄相差几岁,可惜皇帝不待见,也只好作罢。

他进屋后,君琂也没有惊讶,请他坐下,神色依旧淡淡,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蒋怀踌躇片刻,忍着羞愧,道:“太傅可否劝劝陛下,立后一事,蒋家可当殿提出。”

君琂笑道:“她一月未曾见我。”

蒋怀没辙,试探道:“不如太傅进宫试试?”

他已低声下气,君琂不好过多拒绝,便道:“好,我入宫一趟。”

君琂出署衙时,已是黄昏,虽说不如白日里酷热,热气依旧感觉往身上扑。

宫内的皇帝将寝衣晒干了,自己收拾起来,折叠好后,就吩咐人传膳,转头的功夫,林璇道是太傅求见。

卫长宁顿了会,道:“不见。”

林璇无奈:“陛下当真不见?”

“不见,你让她回府就是。”卫长宁头也不回,往内殿走去。

林璇左右为难,皇帝这般强横的态度面对太傅,也不见往日的半分柔弱,真是奇怪。

传过话后,君琂停留片刻,让林璇再去传过两次,皇帝依旧铁心不见她。眼看着天色要黑,她也只好转身回府。

临走时,特地回头看了一眼殿宇,心中也开始捉摸不定,难道还未曾消气?

皇帝让她回府,她也只得回府,走至长乐宫门口的时候,马车停在那里。赶车的元安,在见到她后,利索地车上跳下来,眉开眼笑:“太傅快上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不更的,结果又更,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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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一百一十九

君琂点点头,掀开车帘时,动作顿了顿,元安笑得开怀,她狐疑的瞬息,马车里有人伸手将她拉进去。

熟悉的清香,让她片刻就安下心来,任由那人抱着她。

马车缓缓向君府驶去,元安回头看了一眼车厢,龇牙咧嘴的笑了,一甩马鞭,催着马儿快些跑。

‘突然袭击’的卫长宁心满意足地搂着君琂,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色,“你可生我气?”

“生气。”君琂垂眸,浓密的眼睫遮掩住眸中情绪,卫长宁歪着脑袋也瞧不清她的情绪,她想松开,却又舍不得,犹豫了会还是松开她,

一松开君琂,卫长宁双手就不知往哪里摆,置于膝盖上,双手交错握着,低声道:“我知晓,是我对不住你。”

君琂望着膝盖上被揉得通红的双手,方才还是白皙如玉的,她叹息道:“我生气是因为,你不该令金吾卫困住太后,这是大不孝。”

提及太后,卫长宁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没有给自己辩解,只道:“我的错。”

她一说软话,君琂就撑不起肃然的神色,握着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低声道:“怎地不与我商量?我早知高逸非真心向我,心有提防,你不该当着太后的面杀他。”

卫长宁依旧不说话,低着脑袋,十足认错的模样。

车轱辘的声音很大,传到君琂耳中,搅乱她平静的心,翻开卫长宁的手心,晶莹的汗珠格外亮眼,这时她才发现她今日换了一身裙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