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卫长宁睁眼看了一遭,周围都是人,寻了半晌也没看见,怪道:“莫不是去了殿内?”
这个时候,皇帝都已驾崩,见面也不会说话,进不进去也不打紧,她猜测老狐狸定然出宫寻太傅去了,皇帝驾崩,可曾留下遗诏?
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想来,蔺锡堂出宫找遗诏去了。
秦王一直在找着蔺相,找了许久也不见人,恰好皇后出殿,让卫长宁入殿去,秦王拦住她:“殿下,本王为长,进也该是本王先进。”
卫长宁当着众人面讪讪道:“那秦王兄进去就好。”她都不想进去,转身随同韩元去布置灵堂之事。
如她所料想的那般,蔺锡堂出宫前往君府,与之同时还是沐国公,两人在府门前相遇,各自一笑,走近府内。
皇帝驾崩,宫内却是风平浪静,李瑾与敏王、靖王被关在大理寺,秦王一人势单力薄,翻不起风浪,也算是安静。
皇后身子不好,卫长宁让她在子时前就回宫歇息,自己与韩元守着,漂亮的眼眸被夜色覆盖,秦王早不知跑去哪里了。
两人也不在灵堂内守着,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廊下白色的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曳,卫长宁托腮望着天空,悠悠道:“顾笙这些年可曾提及过我?”
两人不谈正事,都是些往事了。
韩元手中依旧紧握着刀柄,笑道:“提的不多,有了孩子后就将所有精力放在她身上。”
“这样才是顾笙,不会为往日忧愁而挂怀。”卫长宁做起身子,算着时辰,今日帝王驾崩,宫门不会下钥,或许可以出宫一趟,天亮前再回来。
她心中不安,只想见见先生。
韩元见她愁眉苦脸,就知晓心中挂念太傅,好心道:“时辰尚早,殿下不如回府,早些回来就可,旁人问起,臣替您掩护。”
卫长宁眸色湛亮,眨了眨,灵动如星辰,谢过韩元,将元安留在太极宫,自己与陆琏打马回府。
马儿在月色下跑得极快,不知过了多久,君府出现自己视线中,不知怎地,府门竟是大开着,她在门前下马,回身冲着陆琏道:“陆大哥且去休息会,走时再让人唤你。”
陆琏应声退下。
卫长宁迫不及待地向主屋跑去,远远地就瞧见屋内烛光亮着,今夜长安城内谁人能睡得着。
廊下无人,她轻轻地推开门,先生坐在灯火下坐着针线,姿态婉约,散去朝堂上的冷颜。
卫长宁方抬脚踏进屋内,君琂就感应到什么,从内室走出来,见到她偷偷回来,也不觉得奇怪,反笑道:“就知你待不住的。”
“不能怨我,他们都跑了,秦王也不知去了哪里,我觉得不能委屈自己,就回府来看看你。”卫长宁怕她不高兴,特地多解释几句。
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君琂怎会与她计较,拉着她一道去内室,道:“将外袍去了,去榻上躺会,明日也有精神。”
卫长宁听话地脱了外衣,却没有睡觉,道:“我回来就是想看看你,不是睡觉的。”
“你已经看到了,就该闭眼睡上一个时辰,我会唤你的。”君琂也在榻上坐下,静静地望着她。
卫长宁神思有些混乱,毫无睡意,看得君琂心头狠狠一抽,嗔怪道:“又不听话,那你现在回宫去。”
“不、不回去,我就想和你说会儿话,时辰到了就回宫去,你先别赶我走。”卫长宁躺下来,靠近着君琂,脑袋枕在她的腿上,问她:“蔺相过来,与你说了什么,有遗诏吗?”
“遗诏,我也不知晓。”君琂任由她紧紧靠着,睫毛微微颤抖。
卫长宁凝视着她的下颚,翻了个身子,又爬起来,往内侧挪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也躺下,不然看不见你的。”
两人心中都有事,都显得神色暗沉。君琂也没有拒绝,脑海中思绪已是百转千回,顺着卫长宁的意思躺下来。
她方一躺下,卫长宁就钻到她怀中,鼻子动了动,不说话了。
哪是要说话,分明就想抱着她才觉得安全,君琂沉默不语,任由她抱着。卫长宁抱了会儿,觉得过意不去了,才问起蔺相过府的事情。
君琂先合上眼睛,淡淡的香气莫名令人心中荡漾,唇角弯出轻轻浅浅的笑意,“心中不安罢了,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卫长宁见她笑了,不禁凝住了眸光:“先生笑什么?”
“笑你身上很香。”君琂感到看着她的目光炽烈,幽幽睁开眸子。
卫长宁不知不觉地被她转移注意力,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鼻尖只有先生身上的香气,哪儿有其他的香味,摇首道:“没有,不香。”
“很香。”君琂笑了笑,伸手反抱着她,怀中人身体柔软,她将视线往下移动,落在她的领口处,脑海里蓦地出现往日两人欢好的画面,她略有些紧张地望着,眸色颤了颤,缓了一会儿,卫长宁自觉地凑到她的眼下。
看着卫长宁粉白的肌肤,眸色盈盈,君琂伸手摸摸她脸上的肌肤,干净细腻,指尖徐徐向下移动,落在精致的锁骨上。
卫长宁没有动,依旧在想着香气的问题,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恰好抬头看到先生眼中的慌张,她奇怪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君琂回过神来,摩挲着指腹下的锁骨,眼中闪着笑意,忽而垂首吻上卫长宁的唇角。
这次换做卫长宁惊愕,她在君琂怀中没有动弹,怕惊到了先生,将她吓跑了,来之不易的亲热就没有了。
想着不乱动的,不知怎地吻了会儿,就伸手反抱住君琂,将人压在身下,持续这个吻。
君琂没有想到这人竟会这么主动,忙松开后,制止她:“没有了,该休息了。”
卫长宁眼中闪着方涌起的情欲,努力咽了咽口水,才在一旁躺下,静了会,才问她:“先生方才怎地突然就亲我了?”
君琂被她问得心跳加快,忍了忍,侧身拍了拍她:“该睡了。”
第三次催促了,卫长宁不敢再问,先生不想说,自己要是再问,容易惹恼她,下次就没有这样主动的亲热了。
她闭上眼睛,君琂也松了一口气,也合上眼睛。
两人心中有事,轻易睡不着,闭上眼睛也能养养精神,不用君琂唤,卫长宁就提前起榻,悄悄地穿好衣袍,走时也将脚步放得很轻,想要先生多睡会。
屋门一合上,君琂就睁开眼睛,眸色淡淡,没有立即起榻,在天亮透时才起身,穿好衣袍,用过早膳才离府。
太极殿内,群臣肃穆,无人敢说话,时而你看看我,时而我看看你,相看几眼,面面相觑。
蔺锡堂轻松地站在群臣之首,也无人上前敢搭话,太傅自昨日就没有出现在人前,也没有人敢去想她的去处。
秦王在前面与人说话,神色也极其轻松,蔺锡堂瞧过一眼后,露出不屑,有些明白五殿下为何单独将秦王留下来,这样的敌人,根本不足为惧。
卫长宁没有过来,留在灵堂里,蔺锡堂召集朝臣过来,道是选立新君,这种紧要关头,谁人会不来。
秦王来时就扫过一眼,不见卫长宁在,心中更为得意,与朝臣谈得极为契合。
不知何时,太傅从外面走来,纤细的身影如寻常带着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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