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话了!卫长宁不敢乱动,耳朵发麻,忙道:“我这不是忘了,今日就看了一眼海棠。”
“明日,你看一眼海棠,就搬回卫府,眼不见为净。”君琂松手,起身往内室走去。
入内掌灯的婢女恰好听到太傅的话,抿唇轻轻笑了笑,卫长宁歪着脑袋问她们:“太傅是否很凶?”
这个问题会送命的。婢女巧笑道:“太傅对奴婢等宽厚。”
卫长宁摆手示意她们下去,不看便不看,横竖今年开不了花,明年再看。这样想着,顿觉也没有什么坏事。
君琂确实气恼,不过她不愿宣之于口,卫长宁傻傻呆呆的,也不知怎地日日想着海棠花,改日问问清楚。
两人依偎着睡了整夜。清晨的时候,宫里传来话,说陛下昨夜骂了许久,起初骂着李瑾,后来皇后去伺候的时候,连带着皇后时不时埋怨几句。
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要着冕服上朝,他走路都走不稳,太医哪儿敢让他上朝,苦劝了许久,最后砸了许多东西,才安定下来。
太医在药中加了安神的药,才让皇帝昏睡,整座太极殿人仰马翻,都跟着整夜守着。
君琂听得拧紧眉,看向正在喝粥的卫长宁,道:“你如何想的?”
“无妨,让蔺相过去禀明逼宫一事,李瑾的罪行不用审,也是在劫难逃,蔺锡堂是丞相,他出面更有威信,也让你省去许多骂名。”卫长宁回道。
若是两人没有成亲,君琂的话更具有威信,毕竟中立姿态由不得旁人说三道四;现在人人都知道太傅帮衬着五殿下,她再说的话就不如蔺相。
卫长宁处处为君琂着想,可见她当真在意立后的事。君琂也晓得她的好意,心中动容,道:“我不怕担些名声的。”
“先生好好休息,你这个样子也无法出门。”卫长宁喝完粥,吃了几块糕点,就带着元安出府,照旧去宫里。
君琂在她走后,就放下筷子,沉思了许久,吩咐林璇:“让大理寺卿悄悄过府,我有事与他说。”
这个时候,但凡精明些的朝臣都会明白,五殿下储君的位置已经坐稳了。陛下昏聩无能,又身子有病,宸阳公主谋逆之罪,能不能活命都是两说,毫无机会。
大理寺卿来的很快,被林璇迎进书房。
屋内光线不好,君琂起身,先道:“大理寺卿审得如何?”
大理寺卿的神情极是难看,接到手的愈发棘手,三位皇嗣都在大理寺关着,安危不说,也不好审。
他苦恼道:“都不配合,下官也无法,尤其是宸阳公主,只说见陛下,可下官自己都见不到陛下呀。”
君琂道:“无妨,你且照我的办法去做。”
*****
卫长宁在宫里走得十分勤快,反不去署衙,让人觉得奇怪。
所有人都跟着提高警惕,卫长宁只当没有发现他的目光,在宫内查了几日,也没有发现那晚的内侍,她觉得奇怪,难不成趁着混乱跑了?
她这里狐疑不定,太极殿又出了大事。
皇帝的膳食复杂而精致,就算在养病期间,也是极其奢华。
他躺了几日,身体好了许多,翻阅奏疏时发现都是让他处置宸阳公主,没有一人说情。
那夜发生的事,他完全不知情,不过与伶人欢度一夜,醒来就翻天覆地了,身体也疼得厉害,就像被车子碾压过一般。
他觉得现在唯有养好身体,再与那些人去争,吩咐人摆膳。
今日御膳房做了鸡汤,放了人参之类的补品,高逸给他盛了碗鸡汤,他喝下后,觉得口味不错,又盛了些。
再喝时,碗中都了块肉脯,还有什么鸡爪,皇帝看了眼,觉得奇怪,凑近一看,觉得头皮发麻,伸手拂开汤碗,里面的东西都掉落在地毯上。
汤水撒到高逸身上,吓得他后退半步,再去看时,地上摆着半截手指,与肉脯的颜色一样,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喝了大碗鸡汤的皇帝,顿觉恶心,伏在案上呕吐起来,也不去怪罪伺候的宫人。
高逸顾不得许多,俯下身子去看断指,指甲上涂了蔻丹,这是女子的断指?
殿内的宫人也都看清楚了,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们方才亲眼见到陛下喝下鸡汤,唯恐被迁怒,都纷纷退出去。
高逸想走也走不了,皇帝满脸恐慌,胃里翻滚不已,虽说见惯血腥,却不曾食过人肉。他浑身抖地看着那个东西,喊道:“那是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日的要枯了。
还有不要觉得害怕,恶心皇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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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一百零九
整座太极殿都跟着乱了,皇帝吐了许久后,直接晕过去,吓得宫人慌忙去请皇后。
卫长宁一直在太极殿附近,见到慌慌张张的宫人,去问了一句发生何事。
宫人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发白,道:“方才陛下膳食中出现了女人的断指,陛下吓得晕过去了,高内侍让奴婢去请皇后殿下。”
女人断指?卫长宁整个人跟着恶心了一下,让人去御膳房先查清楚,这样的报复,不用猜也知是谁的手笔。
元安拿着长秋宫的腰牌去御膳房,走了片刻,皇后就过来了,看她一眼:“与你有关?”
“殿下这是质问我,觉得不该?”卫长宁朝她笑了笑。
接到消息的时候,皇后就猜到现在这个时候能做下这种让皇帝恶心的事,只有卫长宁。她心中有恨,又不能做大逆不道的事,定要找其他方式来泄恨。
皇后眸色狠厉,只道:“需知,那是你的父亲。”
卫长宁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幽幽笑道:“殿下说的很对,李瑾都对他下药了,我做事情也不为过的。”
她的笑意,让皇后脊骨发寒,竟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皇帝本就身体不好,强撑着起榻,这样一番呕吐,整个人更加不好了,太医愁得药方都不敢随意下,几人围在那里商议着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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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的事,传到君府时,君琂坐在廊下读书,初夏的日头有些灼热,廊下正好有风吹来,也十分凉爽。
她无心去读,在廊下静静坐着,等着卫长宁回府,摸着自己颈间的肌肤,几日下来,淤痕散了很多,可那件事却一直在心头萦绕。
gu903();林璇疾步而来,道:“陛下病情反复,又晕过去,好似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