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这便是她的托词了,既然能让侯爷同意她的亲事,自然也可让侯爷不能干扰她娶妻。只是两世经历的磨难多了,卫长宁也对自己产生怀疑,她与君琂相比,势力实在太过弱小,尤其是皇帝在虎视眈眈。

君琂听她这番话,蓦地想起代王殿下,洞房那夜也是如此,她道:“我知君相心中不愿,但代王妃的身份会护您一时,五年、十年,君相想要离去也可,放妻书到时自会给您。”

同样的赤诚热忱。君琂转眸时分不清眼前人到底是李齐还是卫长宁,她触及卫长宁眼中的真挚,道:“陛下对我、”她急忙停顿,这样肮脏的事还是别告诉她的好,卫长宁纯净,对她只有一腔热情,不带半点杂质,她就不该破坏。

她本想应下,蓦地想起这几日的事情,反问她:“你觉得洛阳令如何?”

“啊?”话题跑得太快,卫长宁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明明在谈论婚事,怎地提起容湛。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并没有急着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衣服丢了,谁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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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四十六

她不回答,君琂也不催,来时还未用晚膳,她去门口吩咐婢女去厨下取些吃食。回身就见到卫长宁的眼神亮晶晶的,黏在自己身上,道:“洛阳令是先生门生,秉性如何,先生最清楚,我与他不过相处数日,猜不出他的为人。”

卫长宁曲解君琂话意。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无故提及容湛是何意,但是她谨慎些总是好的。先生门生,自然先生最了解。

君琂闻言弯了弯唇角,道:“天色不早,你该回去安置了。”

她又在敷衍,卫长宁不大高兴,赖着不走,道:“先生还没回答我的话,我便不走。”

卫长宁耍无赖,脸色却是红通通的,极是好玩。君琂不自觉走过去,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怪道:“没有酒醉、没有发热,说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是真心话。”卫长宁没有躲避君先生触碰,默认她的玩笑话,反捉住她的手,道:“先生,您是否觉得我依旧是在胡闹?”

两人同为女子不说,且年龄差距八岁,是人都觉得不可能。可卫长宁不是容易退缩之人,有困难便去克服,只要君先生心中有她,就会有机会。

君琂摇首:“自你不顾危险跃上马车那刻,就知你不是胡闹。”世子子弟比起普通百姓都要惜命,卫长宁的性子并非爱玩爱闹,显然是真心。

卫长宁抓住机会,道:“那先生为何说我没有诚心?”

君琂扶额,想来沐国公并未与她说实话,说了定会增加矛盾,不说这个呆子就永远不会明白其中缘故。她沉吟下来,恰好婢女送了吃食进来,见屋内还有第二人在,便贴心地多加一双碗筷。

卫长宁倒是不饿,托腮凝视君先生。君琂被她盯得不自在,便道:“沐国公不同意。”

“嗯。”卫长宁轻轻应了一声,当初皇祖父也不同意,但疼她宠她,还是主动给她赐婚。沐国公也是一样,等她回去说上几句好话,必然就会皆大欢喜。

她好像明白君先生话中的意思了,下意识凑到她眼前,嗫嚅道:“是不是先生觉得我将此事托付给旁人,是为没有诚心?沐国公是否说了些伤先生的话?”

也是她痴傻,竟会信了外祖父的话,她悄悄往君琂那里挪了少许,又道:“先生,我知道错了,以后定不会再托付旁人的。”

她凑得极近,几乎到了君琂眼下。君琂稍稍抬眸就会瞧到她黑白分明的春水眸子,忐忑而谨慎,又带着极易察觉的浅浅欢喜。貌由心生,这样的容颜,能让你觉得眼中极为清澈,难对她产生恶感。

君琂顿住,不由自主被她眸子里光色所吸引,有了少许满意的笑意,旋即垂首凝视碗碟中的蔬菜。卫长宁被她一笑看得心肠柔化,料到自己猜对了,她憨笑了下,喜得不知所以,道:“我、我明日、明日就长安城去办。”

君琂被她说得一怔,反问她:“你去办什么?”

卫长宁又不说话了,摇摇头,一副不可说的模样。君琂不知她脑子里的想法,想起银号的事,好意提醒她:“回长安城后,银号应当还给你。”接手银号才知,每年利益远远大过于她的估算,也难怪魏珺会不死心地盯上。

两家银号在长安城内都可排得上名,卫长宁历来低调,旁人都不知她是银号背后的主人。近三年的收入让她开了眼界,她完全可以借此插入其他世家内部,打探消息也可,只是她碍着侯府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她有过这样的想法,然而银号不是她的,越俎代庖总是不好。

卫长宁正觉欢喜,对于银号这些铺子,她历来都是交给旁人去打理,自己在背后提点罢了,收入如何,她并不在意,便主动道:“在先生那里,或许用处大些。许多官宦都在银号里存银子,先生可借机去刺探情况。”

君琂沉默不语,眼中闪动着拒绝的光色。卫长宁恐她不收,就急道:“银号比、比其他行业都要容易进入世家内部,刺绣类的绣坊也可,只是我给了侯爷,其余的都不如银号。”

前世的时候,她就利用绣坊进入各家府宅后院,可都不如银号来得便利。但是碍于侯爷在,她就放弃了。现在到了君先生那里,必然会有更大的作用。

君琂觉得有些奇怪,银号是从三年前盈利暴涨的,想来那个时候卫长宁接手的,她并不经常管理,却能给银号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绝对不像是从学院回来,不懂人情世故的世家子弟做出来的。

李齐生前也有许多铺子,她见过账目,大多盈利,可见李齐在商业上确有天赋。

君琂意识里,发现李齐与代王不单单是容貌相同,擅长的地方也有些类似,比如那只白鹤……她咬了口鲜美的鱼肉,细嚼慢咽,待咽下后才道:“好。”

其实做官至君琂这样的地位,银钱都不是她所想,银号在长安城内却是至关重要。卫长宁的银号微微整顿下就可以成为情报组织,或许她自己也有这个想法,一直在朝那个方向努力。

卫长宁笑了笑,欢喜雀跃。君琂从未与人谈论过这些儿女婚事,极为羞涩,她与卫长宁不同,想得更加深远,若是两人毫无关系也就不会有事,但她二人若要成亲,闲言碎语必不可少。

眼下气氛尚算融洽,她觉得或许可以提一提,若是卫长宁退怯,也是可以的。她放下筷子,认真道:“你可知你与代王容貌相像八分?”

卫长宁不知她为何提及代王,置在桌面上的双手颤了颤,眸色闪烁,点点头,初次在君先生口中听到代王的名字,她极是紧张。

君琂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自然感觉到她的紧张,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忍。她咬唇,道:“旁人必会告诉你,我与你成亲,必然因为你的面貌。污言秽语,你需有准备。”

说完,她不自觉握上卫长宁的手腕,似是无声宽慰。说到底,她利用卫长宁干净纯粹的喜爱是不对的。

卫长宁不料她会提及这件事,便不在意地笑说:“王瑜早就告诫过我,先生心中有代王殿下,是先生重情,我不能逼迫先生忘了她,但是我会努力让先生接纳我。先生想必同意婚事,多半也是为君王所困。”

君琂惊得说不出话来,竟不想卫长宁知道这件事。她忽觉得自己不耻,忙收回自己的手。卫长宁见她撤回,忙主动握住她的手,道:“我不介意君先生利用我;相反我很开心,至少先生在有困难的时候,我能帮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