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她说话时长睫微颤,显得有几分心虚。君琂也不再说话,阖眸沉思。

马车里显得寂静,车轮轱辘声就显得很清晰,似雷打在卫长宁的心间,她想着要解释,不然误会会很深的,她小心地往君琂那里挪了挪,讷讷道:“先生生气了?”

她大胆盯着君琂的脸,君琂被她不死心的目光盯得无法,睁开眼睛,道:“世子想多了,与我无关的事,生气二字谈何而来?”

道理好像是这样的,可卫长宁总觉得君先生情绪不对,她顿了顿,耿直道:“先生好像是不开心。”

“那是你的臆想。”

“不是的,先生就是不开心。您不开心就不想说话的。”卫长宁很认真地分析,眼尖地瞧到君先生神色不自然,她将花灯往君先生那里挪了挪,细细凝视她着,发觉她的脸色红了。

咦,害羞了?

她先改口道:“那、那是我想多了。”

马车在侯府侧门停下,方氏一直在那里候着,见到世子提着花灯从车上走下来,奇怪道:“怎地就您一人回来,公主呢?”她主动略过卫见莳兄妹。

身后冒出来一个碧衣少女,声音清脆:“世子回来了,花灯真漂亮,送奴婢的吗?”

说话的是方氏给卫长宁的小通房阿碧,容貌身段都很好,比起灵均显得清纯些许。男子不爱花灯,府里又没有旁人,阿碧理所当然地将花灯认为是世子带给她的。

她伸手要去接,马车里的君琂瞧清了她的身份,侍女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上前,多半还是林璇口中的通房,她将车帘放下,道:“回府。”

卫长宁还没得及与君先生道别,马车就走了。她纳闷了会,目光落在阿碧身上,下意识不好,就怪道:“乳娘怎地出来等我了,屋里等就好。”

阿碧不懂世子发火的原因,怯怯地站在方氏身后,揪住她的衣摆。方氏不知车里是谁,但世子脾气好,鲜少会这么发火,她将阿碧往府里推去:“赶紧回屋去。”

卫长宁等马车没有踪迹后,才提着花灯进府,想着要不要改日去解释下。

她心不在焉的时候,元安回来复命,道:“说清楚了,不过我瞧到二公子与秦王殿下在一起,两人相谈甚欢。”

卫长宁并不在意卫见绪与何人结交,眼下陛下身体强盛,皇位之事言之过早。她将花灯放在自己卧房里,看着它满心欢喜地去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君相撩妹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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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三十四

上元节后,卫长宁就不再出门,安心留在府内温习,浮云阁里安静到无人走动。

朝堂上君琂因挂了虚衔的太傅,暗地里掌握不少实权,蔺锡堂一党眼睁睁见她势起,长安城内三军为先,金吾卫、南衙、北衙至关重要,金吾卫归帝党,而南衙归蔺相一党,北衙则在沐国公门生手中,三军各不相干,暗地里都在较着劲头。

卫长宁闭门不出,卫怀慎在粮道上遇到些许麻烦,君琂施以援手让他震惊,他受蔺相恩惠不少,自然不会因着这件事而转向她的阵营,思来想去,唯有设宴答谢。

他请了朝中不少同僚,名为赏景。春日里景色大好,侯府被魏珺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正好借此答谢君琂,再试探她的目的。

浮云阁离前院有段距离,卫怀慎并没有通知卫长宁,她也装作不知情,再过两月就是科考,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在这些小事上。

君琂初次登门,自然带着礼物而来,她来得很晚,恰好方开席,她亲自提着一壶酒,笑说:“卫世子上次带酒答谢我,府上无人饮酒,是以留到今日,侯爷请我过府,思来想去唯有借花献佛了。”

陛下御赐的酒自然是好酒,众人都明白,卫怀慎也不料她会这么做,当即怔忪,命陪客的卫见绪将酒接过去。

站在食案后的君琂却是摆手,亲自打开酒封,酒香顿时四溢,众人闻见后都心痒。她谈笑地命人取来酒盏,执袖斟满,置卫怀慎眼下,浅笑:“第一杯酒应当敬主人家才是。”

太傅敬酒可是天大的面子,卫怀慎只当她要拉拢自己,才会给自己这么大的面子,先是助他解决粮道麻烦,又当众敬酒,唯有这样可以解释了。

他不好拒绝,便也抬手接过,仰首尽数饮下。

君琂见他饮下也不多话,便又回到自己座位上,这些人中唯她位高,便纷纷过来敬酒,她都已茶水代饮。

卫见绪起身也欲过来敬酒,他离自己父亲最近,见到他脸色不对,下意识走过去就想看看。卫怀慎手上青筋爆现,吓得他忙去查看。

旁人自然看到他不正常的样子,忙道:“卫二公子还不快请大夫。”

卫见绪吓得忙让小厮去请,扶着卫怀慎往休息的屋子走去,君琂在一旁静静品茶,主人家都走了,筵席自然就要散。君琂也随人一同离去,她步出花厅的时候,有人将她拦了下来。

石子路旁的花在早春之际开得很是娇艳,君琂观了一眼,才看向拦她的卫见绪,目光深沉,带着淡淡的迫人之势,“卫二公子有事?”

卫见绪被她逼仄的目光看得心中发颤,想起现在这是卫国侯府,就道:“太傅带酒而来,敬于我父亲喝下,如今他中毒,太傅不想解释下吗?我父亲如何得罪太傅,以至于太傅下此狠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对峙的两人。

君琂唇角微勾,淡淡道:“酒是卫世子送入太傅府,今日不过借花献佛;酒的出处是陛下所赐,亦或者是侯府,如今二公子说我下毒,是何毒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我下毒岂不是故意给你们抓住?”

卫见绪脸色憋得通红,又道:“酒在太傅府上存了数日,难不保不被人动手脚。”

“酒从侯府而出,二公子又怎么保证酒中不会被侯府的人动手脚?”君琂道。

两人僵持不下,旁人也乐得看热闹,卫二公子拿不出证据就随意扣住朝堂大臣,确实失了规矩。卫国侯生死不明,侯府就这样成了散沙,刻意攀咬旁人了。

君琂神色轻松,没有剑拔弩张的感觉,朗声道:“二公子说我酒中下毒,不如这样,先请大夫过来检查下,看看是否有毒。”

话音方落,侯府夫人魏珺从后院匆忙赶来,神色焦急,听到请大夫检查酒水,忙赔笑道:“太傅想多了,绪儿心急才会失了分寸,侯爷早上身体就有些不舒服,已经请了大夫,怎会与酒水有关。”

卫见绪还欲辩解,被魏珺命人强行推到一旁,他面色涨得通红,明明就是酒水有问题,母亲竟然说不是,这般好的机会可以拉下君琂,作何放弃。

其他朝臣见事情出现反转,顿时失去看热闹的兴趣,纷纷行礼告辞。

魏珺强撑着笑意,身体僵滞,唯恐她会命人去检查酒,做贼心虚。君琂见到她这番模样,语气如旧:“卫二公子说与我有关,我怎能置身事外,现在就去请太医过来,不然脏水破身,如何也洗不净了。”

“怎会牵连太傅。”魏珺示意卫见绪赔礼道歉,眸中闪过一丝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