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你除了让我忍着,还给了我一巴掌;别人打我,打到半死,你还在怪我惹了她们,我不懂事,呵,我有多懂事,村里的人难道不知道吗自从我有钱开始,村里有多少人没有求过我你又在多少人面前炫耀过,你说啊”
好像被压了多年的气球,最终终于不堪压力爆掉一样,温欣妍现在看面前这穿金戴银的女人,心里没有恩情,新仇旧怨加起来,只剩下蚀骨的仇恨。
指着门口怒道,“我不想看见你你的侄子侄女都去扫马路去挑粪也不管我的事给我走”
这场变故是在场的人都没想到的,季汐然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温欣妍,她记忆里,温欣欣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好啊好啊你竟然被一个女人弄晕了,我走,我怎么不走呢”
吴莲气昏了头,一时间鬼迷心窍,看着季汐然就气得心口堵得不行,当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手里的花瓶就向季汐然砸了过去。
“就算我走了,我也要把她打死再走”
她冲上来时,季汐然下意识闭上眼,心里叹息,她这下可是死定了。
“汐汐”站在门口的陈敛吓得魂都飞了,大叫一声,正要冲上去救人,只听“哗啦”一声响,她手里的花瓶碎了,锋利的碎片迸溅出来。
意料之外,疼痛没有席卷过来,季汐然愣愣的睁开眼。
看见温欣妍斜挡在她身前,后背满都是血。
“别怕。”
她笑得很温柔。
就像是那时候她把她从泥坑里拉出来时露出的的那个微笑,一般。
第84章
“欣妍”眼见这变故发生,惊讶得不止是陈敛了,吴莲也吓得呆住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还残留的花瓶残渣,又看一看倒在季汐然怀里的女儿,口中不知喃喃了什么,缓缓后退。
地上掉得都是花瓶残渣,一部分嵌到了温欣妍背后的血肉里。
血慢慢从她只穿了一件白绸衣的背上缓缓流下。
鲜红的刺眼。
“打120,我手机呢,手机手机”季汐然目眦欲裂,面前的鲜红血液,在她眼里好像变成了一片鲜红的血海,慌乱的抱着人不知所措。
陈敛赶紧扑过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别慌,汐汐别慌。”
哆哆嗦嗦的打了急救电话,对面说如果在郊区,至少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季汐然几乎要崩溃,死死咬着唇,对着电话呆呆道,“不行她会死的不行”
她的脑中已经完全混乱了,似乎除了“会死”这两个字,再想不起来其他。
季汐然是她当作亲妹妹在疼的小学妹,眼见她这副表情,陈敛看得心疼,“走,汐汐,咱们抬着欣妍,我开车送你们去。”
她叫了两声,季汐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陈敛知道这小姑娘怕是吓坏了,无奈只能自己打了个电话,对着那边的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后,在地窖找来一块薄几板,拍季汐然,“傻姑娘,她不会有事的你快点帮着学姐把她抬上去。”
季汐然这才恍然梦醒一样,傻愣愣的帮着她将已经昏迷不醒的温欣妍抬到上面,再把几板一起抬到温欣妍的那辆房车上。
她们走了好久,吴莲还呆呆站在刚才的地方,保持着举着碎花瓶的姿势,望着一地狼藉,动也不动。
已经晚上十点多,路上没有多少人,但陈敛就怕耽误病情,一路上闯了十几个红灯,玩命把车开到医院门口,冲着里面以为她想抢劫的拿了警棍出来的保安大吼,“快来帮忙救人啊”
***
推开窗户,一阵梅花的清香就被风吹进了屋里,留得一室冷香。
温欣妍静静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翻看,偶尔看看窗外生长得很好的梅花,出个神。
季汐然端着清粥进来,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一幕迷了眼。
长发飘飘气质泠弱的美人,手持一本书,侧颜如刚刚打磨好的瓷器,美得如梦似幻。
这一幕很熟悉。
她靠着门,慢慢就想起来,她们读高中的时候,靠着窗户,常常抬头一望,就能看见这样的美景。
以前的老师也曾经夸过,说温欣妍便不是道韫易安,也是徽因一类,身上总有股烟雨朦胧的气质,是江南烟雨时,独自撑伞走在青石板上的灵秀女子。
那时候全班要背雨巷,却没有一个人是抱怨的。
早自习铃声响起的时候,总能看见许多男生一边摇头晃脑的背书,一边偷偷往温欣妍那边看过去,里面丁香一样的姑娘,那个像丁香一样,散着馨香和愁绪的冷弱女子,不用想象都有了形象印在脑海里。
她那时候也会往身后看,偶尔看见她淡淡的侧颜,心里也莫名的总会发悸。
美人如花隔云端。
入世之后,她却将身上那股冷弱藏在心里,从苦痛和困难织成的荆棘之中,破身而出。
她像刺猬一样,将自己的冷漠当作护身的铠甲,只有在心爱而挚爱的人面前,她才会袒露一切,才会在她面前透出自己柔软的一面。
这么一想,季汐然心里就化了一样。
端着东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笑着将她手里的书抽过来,“还没好呢,就开始在这瞎折腾。”
温欣妍转过来,看见是她,脸上的笑容化得更开,手环上她脖子,凑在她肩头边笑,有些撒娇的意味,“哪里是瞎折腾,都好多了,不信你摸摸。”
消毒水和药香味在空中弥漫开,她身上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也入了鼻间。
季汐然笑着用身体抵住她,一手端着粥,如她所言,另一只手顺着她平滑的腰腹肌肤摸到她后背。
还好冬天的时候,细菌感染的几率低,又干燥,平常人又不会出汗,也不想走动,所以伤口好的快。
养了一个多月,她后背的伤基本好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狰狞的疤,让季汐然觉得心疼的不行。
意犹未尽的顺着她腰间摸了两把,不出意外看见她耳垂红得透彻。
啧啧啧,明明之前还调戏她调戏得起劲呢,她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姑娘是典型的你强她就弱体质,只要她调戏她的尺度比她大,她就绝对会败阵。
揉揉她没什么血色的脸,原本还因为她妈平白无故闹这么一场,有些郁闷的季汐然,忽然间就心情大好,“都是你,平白无故生得那么瘦,身上一摸都是骨头就算了,还非要在茶几上摆什么花瓶,好好的招了场血光之灾。”
顿了顿,又道,“你妈妈她这一个多月每天都过来看你,但是你都闭门不见我看你看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打电话跟她说一声吗”
gu903();“那花瓶,唔可是景德镇有名的薄胎瓷做的呢。”温欣妍没听见她后半句话似的,被她捏住了脸,说话也有点吐字不清,“薄似蝉翼,轻若浮云,还挺贵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