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越挑眉,看过去一眼:“不行”
这件事,沈青桐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但是只要想想两人之间目前的这种关系就浑身别扭。
她闷了声音不说话。
西陵越一看就一肚子的火气,冷讽道:“看来你是到现在都还没定下心来要和本王长过”
明知道陆贤妃另有安排,她却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在昭王府里的地位会不会受到冲击
以沈青桐的性格和心机,她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西陵越是越来越纳闷了
她嫁都嫁了,这种情况下,难道还会有更好的出路不成
沈青桐不想被他质疑和逼问,据理力争的当场顶回去:“本来你我之间就没人看好,贤妃娘娘就是第一个不想看到咱们长久的人吧”
西陵越的面色微微一变。
沈青桐也不等他开口就继续道:“贤妃娘娘是王爷您的母妃,她是不会为难您,或是和您过不去,可是我人微言轻,哪里敢自不量力的去挡他的路就是王爷您若是您还指望着我能有点别的正经用处的,那么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该是把我往风尖浪口上推的吧。”
陆贤妃的确的另有打算,却不止于会管到她和西陵越到底要不要圆房这件事上来。
为了找借口推脱,沈青桐也算是不遗余力了。
西陵越并不揭穿她,只是冷然的一勾唇角道:“说来说去,本王倒是想不明白了,我下这么大本钱娶了你回来,你除了会跟我顶嘴本王到底要你这王妃何用”
他的嫌弃,就明摆写在了脸上。
沈青桐的面皮略有几分僵硬,回嘴道:“我们之间有言在先的”
好吧,当初的约法三章里头并不包括不侍寝的。
沈青桐闭了嘴,也是把那副不情愿的表情直接写在了脸上。
两个人,面对面。
这屋子里的气氛沉寂的有点过了头,只有完全弄不清状况的红眉扑闪着翅膀在鸟笼的架子上跳来跳去的。
沈青桐就是不松口。
僵持半晌,西陵越突然一撩袍角站了起来。
本来两人之间就隔了一张桌子,沈青桐还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警觉的后退一步。
西陵越看在眼里,又是胸口一闷。
他盯着她,又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语带嘲讽的冷笑道:“小郡主的满月酒,届时东宫一定会大办,那天你和本王一起过去。”
说好了不用她应酬的
“我”沈青桐脱口就要拒绝,但是瞧见他脸上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就只能作罢。
在陪他睡和配合他人前做戏之间
沈青桐毫无疑问的就选择了后者。
西陵越见她终于没再顶嘴,那口气终于喘得顺了点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门外木槿和蒹葭刚好带人端着饭菜过来,才走进院子里,就见他脚下生风的冲出来,诧异之余,赶紧的都让到一边:“王爷”
西陵越目不斜视的直接出了院子。
木槿和蒹葭等他走了,还是带人进去把饭菜都摆在了桌上,等到打发了传膳的丫头,木槿才试探着开口问道:“王妃,王爷他这又是怎么了”
这俩人,一旦碰面,马上就是势同水火啊,就没有哪一次是能不红脸的,两个丫头想来就胆战心惊的。
沈青桐心里也正不怎么高兴的,一屁股坐下,捡起筷子就吃饭:“别管他”
蒹葭从旁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小声的问道:“那晚点儿王爷还回来吗”
沈青桐心里一堵,黑着脸瞪她。
蒹葭缩了下脖子,担忧道:“之前王爷回府的时候已经传了话下来,已经正式给了柳小姐侧妃的位分了,周管家已经照着吩咐下来,让府里的下人都改称呼。”
真本来就是内定的事情,沈青桐听了也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吃饭。
“王”蒹葭张了张嘴,还想再说话,却被木槿拽了一把给按下了。
木槿冲她暗暗地摇头。
蒹葭心里有点儿委屈,最后也只能忍下了,两个人却都忍不住的替他们家主子着急
柳雪意刚被许了位分,西陵越还从这边夫妻而走了,想来今晚他是要宿在柳雪意那里了,这个巴掌打得可是够疼的,以后沈青桐在这王府里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两个丫头全都忧虑不已。
沈青桐根本就管也不管,吃饱喝足就早早的上床睡了。
这边西陵越从她这院子里出来,陆贤妃留在王府的那个嬷嬷是十分意外的,失神片刻,就小跑着赶紧追了出去。
西陵越冷着脸回头横了一眼。
那嬷嬷只觉得颈后一凉,脚底立刻就生了根,再挪不动半步了。
西陵越先去了趟书房,转了一圈再推门出来的时候云翼已经听了消息赶了来:“王爷”
本来以为他家王爷今晚不需要守夜了,云翼都准备提前睡了,衣服脱到一半,就又匆忙的赶来了,一脸好奇的问:“您不睡王妃那儿了啊”
真是奇了怪了
费那么大劲儿娶回来的媳妇,之前是忙着上战场没工夫睡,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转了个圈又出来了
西陵越显然对他逾矩过问自己的私事很不满,周身的气场瞬时就又冷了几度下来。
云翼见状,赶紧闭了嘴,埋头跟着他走。
西陵越冷着脸从书房出来,却没回后院,而是直奔了大门口。
云翼看得一脸懵懂,又忍不住嘴贱道:“不去侧妃娘娘那儿啊”
他家王爷这也太稀奇了好么老大不小的才娶媳妇,结果王妃不睡,侧妃好像也没准备临幸这天都黑了
难道还要舍近求远的出去找花酒喝吗
云翼是个藏不住话也藏不住心事的倒霉孩子。
西陵越脚步一顿,扭头吐出一个字:“滚”
云翼的脚步瞬间刹住,差一点就当场躺地上滚了
西陵越又一抬脚,直接出了门。
这边的西苑里,柳雪意是高兴也不高兴,心情是既郁闷不平又期待紧张的。
堵心的是,果然如她之前料想中的一样,西陵越没再正式举行纳妃的仪典,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把她纳了,而终于可以放宽心的是,她总算是有了正式的名分,名正言顺的是西陵越的女人了,从今以后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担心这件事会有什么额外的变故了。
灵芝有些惋惜的在柜子前面把一套玫红色的华丽衣裙摸了又摸,恋恋不舍的回头看柳雪意:“虽说没有摆喜宴,今天也是侧妃娘娘的大喜日子,您真的不换了这身衣裳,讨个好彩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