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 / 2)

昆仑山风雪凛冽,越往上走越难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山顶雪云交映,到处都是白色,只有天是灰茫茫的。

夏玉艰难地喘了口气,感觉自己快要缺氧而亡了。要不是有朱君阳的灵力供应,她可能都爬不了这么高。

又走了一段距离,她们终于看到了弱水。

和上一次来不同,初春的弱水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湖中心的桃树也已经枯萎,不是自然地枯萎,反而像是硬生生被大火烧焦,每一根萎缩的枝干都向外透露着一丝丝死气。

夏玉和朱君阳对视一眼,明白她们的预感恐怕已经成为了现实。

结冰的弱水失去了原有的功效,即使她们直接行走在冰面上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朱君阳拉着她绕过枯萎的桃树,走进白泽驻地前的森林。

这片森林与湖心的桃树一样,全都是枯萎、充满死气的。

树林中没有一丝绿色,茫茫的白雪覆盖在焦黑的树干上,走了半天也看不到一只动物。

白琼送给她们的那两片羽毛也失去了功效,根本就无法为她们带路。

两人只能靠上回来时模糊的记忆摸索着前进,研究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驻地前的那条河。

河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雪面非常光滑,没有一个脚印,看起来一副很久没有生物活动的样子。

她们踏上雪面,半条腿都陷进了雪里。

河上的空间阵法也已经失效,她们很快就走到了对岸。在岸边,夏玉踩到了一个凸起的东西。

她蹲下用袖子扫了扫积雪,看到了木头的颜色。

“是小木船……”她说道。

朱君阳在岸边的向她伸手:“船停在这里,白琼他们恐怕没有离开。”

夏玉喘了口粗气,一片白色的哈气在空中飘散:“没离开的话……他们还能去哪?”

在这里已经看不到白泽家的大别墅了,这片空间非常平整,覆盖着积雪,根本就没有建筑物的影子。

她闭上眼睛,感应着雪底的情况,半天后才睁开,对着朱君阳说道:“大佬,雪下什么都没有。”

朱君阳知道她是雪兽,对雪会有种特殊的感应,自然对她的话将信不疑:“这么说来,白琼他们不一定是死亡了。”

即使没有死亡,也是生死未卜。

下山的路两人更加沉默,心情都很沉重。

白琼带着白泽一族去哪了?他们经历了什么?现在是生是死?

没人知道。

朱君沉声说道:“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也不排除,他们会和当初的朱家一样,死亡的时候连灰都没有剩下。

夏玉知道她又想起自己的家人了,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我们一定会找出幕后真凶。”

这是一场事关整个灵界的灾难,她们无法独善其身,必须参与进来,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

“你们这是嘎哈去了?”姚文静抱着小呜呼,看着两个穿着和现在季节不符的女人,奇怪地问道。

夏玉说出路上就和大佬商量好的理由:“我们听说白虎神的后人也住在昆仑山上,所以就去看了看。”

呜呼一听昆仑山就瞪大了眼睛:“那你们有没有见到我爸爸妈妈和族长伯伯?”

夏玉摇了摇头:“你家离我们要去的地方太远了,我们没来得及去看。”

呜呼有点失落,低下了头:“啊……没关系的。”

姚文静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啥好失落的,明天姐姐带着你去!”

夏玉瞪她一眼。

姚文静莫名其妙:“?你瞪我嘎哈?”

呜呼低头沉思了几秒,然后拒绝了姚文静的好意:“谢谢姚姐姐,我不能回去。”

他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呜呼很早熟,他和朱君阳一样,是一个家族、种族最后的希望,所以他不能去冒险,不能去看望自己的族人。

他必须爱惜自己的生命,必须孤独的活着。

夏玉把他从姚文静的怀里抱出来,摸摸他的脑袋:“别怕……都会好起来的……”

或许白琼他们没有死,或者呜呼先一步学会孤独,不论哪一种,都会比最绝望的时候强。

呜呼把头埋在她的臂弯,不说话了。

姚文静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们找到白虎神的后人了吗?”

夏玉摇头。

根本就没去找好吗……

姚文静道:“我已经把这件事上报了,官方说请来了专业人士来帮你们找人。”

“专业人士……”夏玉问道,“是指谁啊?”

姚文静:“听说他在排行榜上很靠前,知晓天下大事,神机妙算。”

夏玉:“……他是不是叫文言。”

姚文静惊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各个条件都对上了——排行榜第三,啥都知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朱君阳道:“我们与他是旧识。”

姚文静一拍手:“那太好了啊!有了他还怕找不到人吗?”

夏玉:“……怕。”

朱君阳:“准确的说,我曾经得罪过他。”

姚文静:“……”

……

文言到昆仑的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晴空。

夏玉和朱君阳姚文静站在传送阵门口,迎接着他的到来。

电梯停下,大门向两边打开,文言穿着长褂,手机还盘着核桃,步履从容地走出了电梯。

姚文静最先迎了上去,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文先生,欢迎光临灵灵酒店,我是昆仑灵办处的负责人姚文静。”

文言眯着眼睛笑笑:“姚处长客气了。”

夏玉对着他眨眨眼睛:“文先生好,舟车劳顿辛苦了。”

文言瞥了她一眼:“我是直接传送过来的。”

夏玉十分狗腿子地拍马屁道:“那也辛苦了,坐传送阵也挺累的。”

朱君阳拉了她一把。

文言立刻阴阳怪气地说道:“瞧瞧这是谁?我可还记得你找我帮忙然后不给钱的事,不是说不会再来找我了吗?那我怎么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朱君阳根本不把他的嘲讽当回事:“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是啊,我是你顶头上司派来的,所以你必须听我的!”文言理所当然道。

朱君阳双手插进上衣口袋,歪头看他:“灵办处给你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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