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绷了一天的弦终于慢慢松了,范宁闭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在范的屋顶,徐庆双手枕在头下,翘着腿,望着天的星星,他也要睡着了。
.......
次日天不亮,苏亮和程氏兄妹便船离开了京城,返回家乡,他们包了一艘五百石的大客船,船夫拍胸脯保证,十天内送苏亮到平江府。
随着苏亮和程氏兄妹离去,院子里顿时冷清下来,只剩下范宁一人。
范宁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适应了从前的热闹,此时院子里的冷冷清清,他心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在这时,大门‘轰!’地一声被撞开了,只见一脸兴冲冲的明仁从外面冲进来。
“阿宁,关扑店开奖了!”
明仁夜里要看守田黄石,他必须住在店里,一早他便急匆匆赶来范宁的住处,路看到的几家关扑店都开始兑科举奖,更是令他按耐不住心的激动。
明仁的出现令范宁心感到一阵温暖,他连忙迎了去。
“我居然把你忘记了!”
“考进士,把我忘了?”
明仁眉头一挑,用调笑地语气道:“苟富贵,勿相忘啊!”
“你小子找打!”
范宁佯怒要揍他,明仁夸张地抱着头逃跑。
他忽然觉得不对,四下打量一下,院子里异常安静。
“你一人了?”
范宁点了点头,“你要不要搬过来?”
“我要看守田黄石,要不你搬到店里去。”
“算了!你刚才说什么?”
明仁一拍脑袋,“是关扑,关扑开奖了,我们发财了!”
范宁跑回屋找到自己的两张底单,还有苏亮留给他的底单,这一把他赢了两千四百两银子,而明仁则赢了五千八百两银子,难怪他这么激动。
范宁记得当时还有一个太学生,在自己身押一百两银子,那他也赢了三千二百两银子。
苏亮只下了五两银子的注,但他也赢了一百六十两。
这家富贵桥关扑店仅这几票要赔接近一万两千两银子,这次可惨了。
可谁让它是张家开的店呢?范宁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
旧曹门关扑店前聚满愤怒的人群,当范宁和明仁赶到时,他们的双耳便被愤怒的叫骂声淹没了。
只见富贵桥关扑店大门紧闭,旁边帖着一张纸,距离太远,看不清纸的内容。
大门前至少聚集了数百人,指着关扑店漫骂。
“出了什么事?”明仁问旁边的一名男子。
“他娘的关门了,说这家关扑店以后不开了。”
明仁顿时急了,“那我们投注的关扑怎么办?”
“好像说承认一部分,可以去总店兑换。”
明仁连忙挤了进去,范宁远远站在外面,他心充满了冷笑,不用去看他也能猜到,几份押注使他们损失巨大,他们想赖帐了。
这时,明仁挤了出来,气急败坏道:“告示说,这家店关闭了,别的投注都可以去总店兑换,但这家店涉及这次科举的投注,总店一律不承认,他们想赖帐啊!”
范宁淡淡一笑,“他们赖不掉!”
“那我们该怎么办?”明仁急道。
范宁低语对明仁说了几句,明仁有点担心,“能成功吗?”
“尽管放心去做,我在这里下注,已经想到会有这个结果了。”
明仁想到自己的几千两银子,心顿时怒火升腾,他挤进人群大喊道:“认赌服输,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之事,这事绝不能算了,我们去它们总店,让它们总店兑付!”
明仁将数百名下注人煽动起来,众人心怒火万丈,浩浩荡荡向富贵桥关扑店的总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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