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似懂非懂地看了眼柯熙媛,饶是她再聪明,很多东西,她还是不是很懂。但她清楚一点,奶奶说的话,一定要记住。
外面声音渐渐停了,过了一会,九惠就略带疲色的出现在柯熙媛面前,欲言又止。
珠玉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有话想和柯熙媛说,便乖巧地将书放好,然后退了出去。
九惠抿了抿唇,“奶奶,您这样和小生杠着,是为了什么?”
九惠跟在柯熙媛身边多年,从最开始的瞻望,到后来的托心付出,一路走来,极度不易。她自觉是了解柯熙媛的,可这一次,却不明白,柯熙媛怎么就和一个孩子杠上了。
明明知道柯熙媛有自己的打算,可看小生那孩子故意这样拧着,她心里不好过。
“九惠,还记得你刚在我身边的时候吗?小生现在,就是当初的你。只不过,你选择的是静静旁观,他则是激烈地想刺激我、挑衅我!”,柯熙媛声音听不出喜怒,还是一贯的大家熟悉的清冷。
九惠似想到什么,还没说话,又听柯熙媛说,“他很多时候都让我想到你。说来也奇怪,明明你们就是两个南辕北辙的人,我却偏偏总喜欢将你们放在一起比较,实在是……那孩子身上的伤好了吗?”
“伤好得很快,那大夫的内服药开得好,先生的外敷药又是顶级的,加上小孩子恢复得快,已经掉了痂,怕是快好了。”,九惠对小生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她年幼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可印象中,自己是有个弟弟的。若是计较起来,可能就有小生这么大了。
只不过,九惠的家乡在徐州,而小生的口音似乎是淮北人,天差地别,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弟弟?只不过看见他的遭遇,将一缕别样的感情,寄托在了小生身上。
“说起来,上回去徐州,也没能让你寻亲。”,柯熙媛随意说了句,继续看着外面的江水,神情平淡。
“奴婢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奴婢八岁的时候就从徐州被卖进了京城,然后便进了柯府,去了老太太身边。其实,奴婢只记得家中有个小弟弟,爹娘的样子却是已经模糊了。那时候,家里穷,爹娘每日都在地里做活,奴婢对他们实在没印象。倒是弟弟,由奴婢带着,还有些印象。后来遭遇了天灾,弟弟又病了,这京中正好有个牙婆去徐州探亲,这才机缘巧合下买了奴婢。这一来二去十几年过去了,奴婢竟是不记得家在哪,也不记得爹娘的模样了。”,这还是九惠第一次对柯熙媛说身世。
“所以你将对弟弟的感情放在小生身上,对吗?”,柯熙媛回过头,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几年的丫头,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既是如此,待他平静下来,事情也解决了,到时看他是否愿意跟着我们回京。你收他做个义弟,也无不可。九惠,你看好小生,可以的话,就让这孩子将心底的话说出来。这孩子,只怕是揣着大秘密出来的。指不定,身上就背负着许多条人命。”,柯熙媛神色凝重,却是九惠许久不见的样子。
九惠心一凛,点点头,“奴婢省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