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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分了两席,男人们在外摆了一桌,喝酒畅谈陪着柯有为;女人们则在里面陪着王氏摆了一桌,争相说着近来府里的趣事。
王氏一手拉着柯熙媛一手拉着柯熙卿,对卢氏、夏夫人以及潘氏说,“今日两个孙女挨着我坐!你们妯娌三个可不准吃味!”
卢氏笑着说,“老太太应该要三弟妹千万别吃味,这大姑奶奶和五姑奶奶可是出自咱们大房和二房。”
潘氏也笑着说,“我可不吃味!现在六丫头和七丫头日日都在母亲身边,姐姐们回来了,理应姐姐们陪陪祖母!”
王氏点头,“是这个理!这几个嫁出去的孙女,可是让我记挂得不得了!如今看她们一个个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苏嬷嬷这个时候走进来,看王氏心情大好,想了想还是说,“小姐,永宁伯府那边,四姑奶奶命人送了四色拼盘回来,又送了许多滋补之物。说是身子不大好,就不回来与祖母团圆了。”
众人的气氛都是一凝,王氏笑容微微收了些,摆摆手,“记得打赏来回话的婆子!对了,也回句,保重身体也就是尽孝了,不必赶着回来!”,王氏的话虽温和,却还是让人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苏嬷嬷点点头,然后便退了出去。
王氏的好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对八歌说,“你这丫头,快将我那日觉得好的果子酒拿出来!咱们娘几个也喝点来暖暖身子!”
八歌笑着说,“老太太放心,酒暖着呢!就等您发话了!”
王氏如今身边的大丫头只得八歌,八歌近年来愈发的得王氏宠爱。和半个小姐无异。王氏本想嫁了她,怕耽误她。但八歌坚持要在王氏身边伺候,然后顺带培养些小丫头,竟也慢慢调教出几个伶俐的。
“祖母这里,倒是多了几个新来的小丫头!”,柯熙媛和卢佳柔起身,相约去拿果酒。也想借机两人单独相处一阵。
“母亲看着祖母身边伺候的人少了。要八歌在家生子里挑了几个年级小却机灵的带着,现在倒是有些样子了!还别说,八歌这丫头。倒是做得好!”,卢佳柔摸着肚子,眼底却有淡淡的忧愁。
“可在为大哥押粮而担忧?”,柯熙媛挽住卢佳柔的胳膊。轻声问。
“可不是?这一去一回,也不知道要多久!听说余家大爷……”。卢佳柔想到什么,见柯熙媛并不异色,暗叹自己粗心了,又继续说。“押粮去了竟是现在还没回来,留在了前线。你哥哥也是个素来好强的,如今在文学院编纂始终是不得志的!我看这回。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孩儿出世。”
“男儿志在四方,趁着年轻。也想博个好前程,为你还有谦哥儿以及肚子的孩儿创造更好的环境。柔姐姐,你不是时常教我,该出手时,不要犹豫吗?”,柯熙媛扶着卢佳柔,两人在暖阁坐下,挥散了伺候的丫头。
卢佳柔拉住柯熙媛的手,“不瞒你说,家里人人都很开心,但祖母、母亲和我……大抵妇道人家,又和他孕育了子嗣,更依附他!唉……罢了!我可能是有了身子,不如平常想得通!就是今日,大姑奶奶回来,我竟也忍不住脾气!还好你解了围,谢谢你,媛媛!”
“和我还客气?今日你心情不好,祖母和大伯母都会理解你的!有给哥哥带够行装吗?尤其是应急药!对了,我今日带了许多师父和先生给我的一些应急药,我都细细写好了用途,你要哥哥带着,有备无患!”,柯熙媛如今经常让柯影去仁元寺“抢”药,倒也是有了许多瓶瓶罐罐。知道柯怀志要出远门,特意精心准备了些。
“媛媛,我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卢佳柔将头靠在柯熙媛身上,有种莫名的安心。之前的焦躁渐渐地平稳了下来,似乎也想通了许多。
“好了,咱们也该出去了!要不那位可又要寻着机会说事了!”,卢佳柔是怕了柯熙卿了,因为自己姐姐的原因,这个大姑似乎处处都喜欢和自己过不去。明明就是表姐妹做了姑嫂,应该更亲厚才是,可是却根本就……
“她也只能回府发泄发泄,不是常见,你不必介怀。倒是贞姐儿,竟是教养的如此好!年纪小小,会察言观色!”,柯熙媛可没错过贞姐儿的表现,心里很喜欢这个小丫头。
“贞姐儿是姑母亲自教养的,自然是错不了!我娘说了,姑母最是聪慧,比母亲还要精明数倍!你看青姐姐就可知了!她年纪小小,世故也是极正常的!”,卢佳柔又想到自己姐姐身边的那对儿女,有些羡慕地说,“要是我这胎是个女儿,我就好了!”
“姐姐定会心想事成的!”,柯熙媛拍着卢佳柔的手安慰她,知道孕妇想得比较多,又容易忧思过度,“一切定会顺顺利利!”
卢佳柔看着过年似乎又长高了些的柯熙媛,突然想到前不久她才小产的事,“媛媛,都是我不好!这些日子,你出了那么大事,我也没能帮得上你什么!”,这些日子,卢佳柔操心地都是柯怀志要押粮的事情,倒是真的少关心了柯熙媛。
“不打紧!柔姐姐,我没事!”,柯熙媛知道,有了一头家,很多东西都顾及不到,也是有的。
卢佳柔心里充满了愧疚,脑子里突然一闪,脸色一变,将柯熙媛拉至一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有日我娘来看我,说了个流言给我听!当时我本欲书信给你,可想着这事还是亲口传给你比较好!你听着,也就是了!”
看卢佳柔神色那么凝重,柯熙媛耸了耸眉,点点头,就听到卢佳柔在耳边细声说,“我娘说。不知从哪里传出些消息,说五妹夫不是二太太所生,而是周二老爷与外室所生,然后抱回府里养的。皆是因为府里不准纳妾的规定,所以那外室最后死在了外面,进不了忠信伯府。”
柯熙媛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卢佳柔。见她仍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便也知道她没有说笑,心里却迅速转了起来。
两人回到席面,柯熙媛已经是面带微笑。淡定自若了。倒是卢佳柔,担心地不时看一眼柯熙媛。她清楚,大户人家最在乎的就是血统。若是正室所生,自然尊贵极多。若传言属实。那周晨宇和柯熙媛……
“柔丫头,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王氏眼尖地发现卢佳柔不在状态,有些心疼她,想着毕竟是小夫妻,分开难舍也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