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答案显然是不会,打狗也要看主人呢,她们是君谨的人,她虽做不到爱屋及乌,却也不能伤了君谨的面子。

鹿儿悠悠叹出一口气来,心中虽如明镜,却也止不住发酸,忽然觉得头顶一阵顿痛,醒神时一颗果子已经掉在脚边咕噜噜滚了出去。

她已经怔怔站在树下好一会,这时被果子砸了脑门,头顶的顿痛传到了心里,她抱着头蹲了下来,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上头传来一道克制的声音:“蹲在这做什么?”

鹿儿幽幽抬头,睫羽上还挂着泪珠,眼尾微红,君谨眸中倏然一滞。

她抿着嘴,可怜兮兮地指着一旁的“凶器”道:“头疼,头晕……被它砸了……”

君谨好看的眉眼微拧,蹲下身来扶住了她的手臂,鹿儿心里一动,对于他忽然的靠近,脸色略有恍惚,下一刻自然地贴上了他的手臂:“我头晕……”

鹿儿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袖,似乎怕这只是她的幻觉,他依旧会无视离开。

可这一回,他没有离开,长臂穿过了鹿儿的纤腰,鹿儿只觉身子一轻,眼前的情景上移,她已经被君谨抱在了怀里……

看着他精致的下颚线,鹿儿的鼻子微微发酸,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这是她及笄后君谨第一次亲近她,是啊,明明那时候他们很好,他很宠她……

君谨感觉到她的贴近,她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脖颈,他必须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不去低头,不去看她,不叫自己乱了心智。

他刚刚明明是打算让下人扶她回去,可看到她盈着泪珠的眼眸时,他竟不自觉已经蹲下了身。

这一路过来,经过的下人都是瞠目结舌,低着头不敢直视,满心都是不理解,王爷不是不愿亲近公主吗?

小惠眼见着自家公主被王爷抱回来,第一反应就是吓了一跳:“公主……”

君谨冷然道:“去请了府医。”

小惠连连点头连忙去了。

君谨将鹿儿放在床上,鹿儿本该放松的手臂却轻轻一勾,猝不及防将即将起身的君谨带向自己,君谨跌坐在床边,俯下的身子贴近鹿儿。

他目色一顿,单手撑住了床板,不至于轻薄了鹿儿。

君谨对上她倔强中透着俏皮得逞的眼眸,眉心微微拧起。

“明明关心我,为什么要装得这样冷漠,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她娇滴滴的声音压的低低的,有几分委屈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连她看着他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紧张起来。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委屈,几乎让君谨意乱情迷,他抬手握住了脖颈后的小手,向下微扯:“放手,公主逾矩了。”

克制之下的声音显得那样冰冷。

鹿儿急了,她收紧了手臂,将双手交叠,攥的死死的,不让他分开,她固执道:“什么狗屁逾矩,我不要听,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承认?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早就想说那些脏话,来发泄这么些年受得委屈,还有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多的不安,她迫切地要他承认对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她傻傻的一厢情愿。

鹿儿微微抬头,在他说话前贴上了他的唇。

两人具是一怔。

鹿儿的心狂跳着快要跳出来了,她紧紧闭着眼,就这样贴着他,想要用这个吻来证明他们之间的情意。

可她终究没有经验,不知道亲吻该是怎样的,她这样轻轻抬着头,紧紧贴着他,脖子有点酸,嘴唇也有点僵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撑不住了,蓦地睁开了眼。

像是火红的烙铁淹没进了冰水里,瞬间沉静了。

君谨的眼中没有炙热,没有情难自制,没有投降的无奈,只有清冷,无波无澜的冰冷。

鹿儿看着他,酸痛从心底涌上了眼眶,她红了眼,眼泪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

“满意了吗?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君谨的声音压的很低,没有一丝紊乱,如往常一般清越。

“为了皇家的体面,为了公主的体面,本王希望这样的事,仅此一次。”君谨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已经冰冷无比,他还是无情的将她的手拖了下来。

这一回,鹿儿没有固执,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旁。

君谨失了禁锢,缓缓直起身,刚刚他撑住的地方,被褥已经一团褶皱,他背过身,不能让她看到他眼中的微颤,攥紧的拳依旧难以放松。

鹿儿也坐了身,看着他的背影,尤不死心:“你嫌弃我年纪小,对不对?”

君谨合上眼,起身长身而立,嗓音微凉:“与年纪无关,公主还想让本王把话说的更明白些吗?”

更明白些?是哪些?鹿儿又死会不明白!

适时,小惠在外喊道:“王爷,府医来了!”

君谨松怔片刻,清朗道:“进来。”

谁料小惠才领着府医跨进门槛,一个软枕迎面飞来,正砸在府医脚上,府医一震,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出去!出去!我没病,我不要看府医!”鹿儿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了府医身上。

小惠看着公主苍白的小脸,泪痕满面,为难地看向君谨。

君谨拧眉看着鹿儿,鹿儿只是撇过脸,不去看他,她是公主,她想怎么发脾气都可以!她现在才不想去在乎他的想法!

半晌,君谨只是抬手挥挥手,屏退了府医,他也随之提步离开,走到门边时,他还是停下了脚步,微微侧首,他的余光扫到鹿儿依旧侧着身没有看他,终究只是对小惠道:“照顾好公主。”

小惠福身领命,目送君谨离开。

身后就传开了闷闷的啼哭声,小惠转身,就见鹿儿将脸埋在被褥里,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今日闹得这么一场,稻香水榭的下人们只知前半场,不知后半场,对着鹿儿倒是殷勤了几分,鹿儿看在眼里,只是冷嗤。

可四月对着她也略有不同,这日本该练武的时间,四月却放纵鹿儿随便怎么玩,鹿儿硬着声音质问四月:“你也听到了那些传闻,碍于王爷,对我不一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