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棠握着酒杯顿了顿,心底起了一股烦躁,将杯中酒饮尽。
这一厢郭太后身边的姑姑也走到了阮心棠身边,说是郭太后想请她去郭太后宫里说说话。
阮心棠虽有警惕,可郭太后的话就是至尊也要听从五分的,她一个臣女,怎么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姑姑离开宴会。
宇文鹿倒是警觉了,跟着一起来,可她到底年纪小,抵不过姑姑三言两语就把她糊弄了支开了。
白天因为瑶伽称病把宇文玦骗了去,这回晚上又闹着不想活了,这是在避暑行宫,至尊跟前,他即便再恼怒,也不想瑶伽真闹出事来。
到了暖香居的卧室,他先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是香炉里燃的香,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瑶伽端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掌长的小刀,抵着另只手的手腕筋脉。
宇文玦眼底染了薄怒,睥睨而视,冷酷道:“你想死,可想过自己的父母。”
他的冷酷让她伤心欲绝,瑶伽大喊道:“别提我的父母,他们为你而死了,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他们又岂会安心!”
她激动地挥舞着小刀,宇文玦看准时机赫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却不想她立刻丢了刀,扑进了他的怀里,死死抱着他的腰。
“哥哥,我知道你还紧张我的。”她软软的声音听到宇文玦耳里有一点奇异的反应。
宇文玦心里一紧,已经有所警觉,他抑制着心里莫名燃起的悸动下了重手推开她,怒道:“你只是我的妹妹,摆正你的想法,这一辈子我都会护着你。”
瑶伽不管他说了什么,重新上来抱住他:“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女人。”
一瞬间,宇文玦血液翻腾,他扣住瑶伽的手臂想要推开她,却在看到她情意绵绵的双眸,红艳的双颊时,心里一滞,再看时,竟是看到了阮心棠的笑靥,一颦一笑都扣动着他的心弦。
他冷酷的面容松缓了下来,情不自禁抬手轻抚着眼前的面容,眷恋而缠绵。
瑶伽心里一喜,动情地喊了一声:“哥哥。”
这一声“哥哥”就像一把锐利的锋刀狠狠扎进宇文玦的心里,他猛地回神,看清是瑶伽时,眼底立刻染起了厌恶,他再次将她推倒在地,脚下一个趔趄,扑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那桌上的香炉还白烟袅袅,宇文玦瞬间明白过来,怒然扫落了香炉,粉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他凌冽地转身瞪着地上的瑶伽,极致的愤怒中还夹杂着沉痛:“你怎么敢!”
宇文玦素日不近女色,自然对于男女之间愉情的把戏一窍不通,这才着了瑶伽的道。
瑶伽难以置信他吸了这么多香还能保持清醒,梅梢雪明明告诉她,即便是钢铁一样的男人也抵不过这情香吸入的一点半点,会立刻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孤注一掷,她站起身,快速褪去了外衣,露出了白皙的双肩。
“哥哥……”
宇文玦却在她靠近时,挥手背过了身,飞扬的长袖正甩在了她的脸上,宇文玦低沉喝道:“别叫我!”
他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房间,瑶伽却追了上来,再次被他甩开,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悸动箭步离开,瑶伽脱了外衣,竟然固步自封了。
宇文玦一些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可以渐渐克制内心的悸动,可那股躁动仿佛渗着他的肌理爬进他的每一寸骨血,怎么抑制不了。
他不知道,这一种香,是最烈的情香。
他避开了巡逻的人群,只往僻静黑暗的地方走,现在的他几乎草木皆兵,任何人靠近他,他都会下死手。
宇文玦下了决心,面色痛苦地拧在了一起,他此时外表有多冰冷恐怖内里就有多燥热。
忽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攥起了拳,拼着最后一点意识他决意直接掐断来人的颈骨。
脚步声越近,他就听到了一阵轻软的吟声,那样绵软的女声,无疑又挑逗起他压制的血液,却同时让他杀心更浓。
如果是瑶伽他也会毫不留情。
凌乱的脚步声已经靠近他的周围,他精准出手,掐住了对方的脖颈,黑暗中的人在月光下暴露了出来。
宇文玦顿时心惊肉跳地倏然松开了手,阮心棠的脸色绯红,可嘴唇却苍白的很,她目光迷离地望着宇文玦,轻轻唤了一声:“王爷……”
宇文玦心念一动,长臂瞬间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压向一旁的大树,却感觉到一片湿润,他凝神望去,已然惊怔住。
是血,阮心棠前胸衣襟全是血,不知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玦:谁来都必须死!……嗯?是阮阮?当本王没说。
第42章
“怎么回事!”他急切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略带沙哑,听到阮心棠耳朵里,竟像是千百只蚂蚁在爬,搔地她荡起痒意,身子忍不住颤抖着揪住了宇文玦的衣襟,可她似乎还在挣扎什么。
宇文玦触碰到她滚烫的手,她的手握着拳紧绷着,硬的像是石头,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他克制着内心的躁动,定神看去,瞳孔瞬间紧缩。
她紧握着一把匕首,匕首全染了鲜血,锋利的尖端还滴着血。
“我……我刺了孟扶光,一刀……”阮心棠说话似乎非常费力,她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声音。
可光凭这一句,宇文玦已经可以将她的遭遇整个联系起来,他怒喝一声:“他居然还不死心!”
宇文玦握住她的手,轻柔地掰开她的手,阮心棠似乎也很无力地在他碰触到她的手时,倏然一松,匕首掉落在地,在静谧的夜里发出的声响荡在两人心头。
“王爷……我……”阮心棠咬着唇难以启齿的低着头,揪着他衣襟的手在颤抖。
宇文玦以为她也有伤,可那迷香的后劲在他身体里游走,他很想让她帮他解毒,可此时她受了惊吓,他怎么忍心再去吓到她。
今夜的她大概是受了惊吓所以对他这样亲近,完全不像平时的敬而远之,他怕再这样下去他会把持不住,狠心扯下了她的手,本想将她打横抱起,将她送到就近无人居住的院舍,然后再去找太医,可事与愿违。
他刚揽住她的腰肢的一瞬间,阮心棠主动勾住了宇文玦的脖颈,不察她有这个动作,宇文玦放松一阵,她整个人的重心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娇软的手臂轻而易举勾住了他俯下身来。
她眼波水润润地漾着妩媚,微微抬首纤巧的鼻尖主动划过他的鼻尖,原先苍白的唇瓣因她先前用力咬着渗出血来,染了唇瓣,有一种诡异的娇艳欲滴的诱惑,清冷的月光似乎给她的热情蒙上了一层光晕,朦胧而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