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gu903();她不再像从前一般守礼。

宇文玦皱了下眉,冷淡道:“今日金城坊有集会,不必日日待在府里。”

阮心棠依旧抱着那根架子,愈发委屈:“王爷,您烦我了是不是?”

宇文玦眉心微拧,不知她怎么转到这一层上来。

阮心棠低下头去,十分失落黯然,宇文玦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他并没有烦,却听到她低着头闷着声似有哀叹:“我也知道我这样凄哀的模样不讨人喜欢,只是,只是,我有点想家了,我想阿耶阿娘了,我有时会控制不住,还请王爷原谅我。”

原来是想家了。也是,她才十六岁,遭遇了这样的事,又离乡背井,想家大概是人之常情。

宇文玦道:“没什么原谅不原谅,你若是想家,本王可以让你回家探亲。”

温言,阮心棠惊喜地抬眸:“真的吗!”大概是立即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的太过雀跃,与刚刚的伤春悲秋太过违和,她复又低头,压着声音听上去还是低沉,“多谢王爷。”

虽然她极力掩饰着,可宇文玦已经捕捉到她刚刚眼神中的一丝得逞的小得意。

宇文玦微愣,所以,她是一直在装愁伤?

其实,阮心棠并没有装,她伤心害怕都是真的,但她很快想到可以借这件事回家,她就打算利用起来,想起当时宇文玦抱着她的模样,可能他也有点可怜她,她必须抓住这一点可怜之情,达成回家的愿望。

果然,宇文玦没让她失望,第二天,宸贵妃就昭她进宫,给她准备了一车子的礼物,是送给远在松平县的她的父母的,又命人给她准备了四套新衣,宇文鹿拉着她的手掉着眼泪不舍极了,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在家久待,尽快回来。

阮心棠都一一应了,心里却觉得十分对不起宇文鹿,这一次回家,她是不打算回京了,至于不回京的理由,她也已经想好了,看着她的好姐妹,她也万分不舍,两人抱头痛哭了一阵。

此举惹来了宇文玦审视的目光。

重生后,终于能回家再一次见到父母了,一想起前世她的阿耶被孟扶光害死,阮心棠就气得牙根痒痒,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在阿耶身边尽孝。

收拾好了行装,阮心棠带着阿银乐呵呵走出了王府,因着心情好,她对谁都笑靥如花,迷得那些下人一愣一愣的。

出了府,她朝府门的士兵也招了招手,可那些士兵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她,阮心棠也不在乎,乐呵呵转过身,顿时愣住了。

一行三辆马车,除了她和阿银坐的那辆,还有一辆是她的行装,最后一辆是专门摆宸贵妃送的礼,只是第一辆马车旁那高头大马上,坐着的丰神俊朗的郎君,晃得阮心棠晕了晕。

她后知后觉,笑道:“王爷,您已经给我安排了侍卫,不必再亲自相送了。”

宇文玦淡淡扫了她一眼,石昊解释道:“娘子,王爷不是相送,而是结伴同行。”

笑容在阮心棠脸上僵住了,她有点语无伦次:“他他他他他,王爷也要去松平县吗?”

石昊道:“是松平县邻府的平川府,那儿最近土匪凶悍盛行,王爷是奉旨去剿匪的。”

此去松平县几千里路,岂不是日日要与宇文玦朝夕相对?意外来的太突然,阮心棠强打的笑容有几分苦涩。

宇文玦眉峰微挑,眼底似乎染了一层薄愠,他嗓音微凉:“阮娘子似有不满?”

阮心棠立刻堆起了笑容:“怎么会呢,我是太惊喜了,这一路有王爷作伴,就不会闷了。”

不管她真心与否,这句话,宇文玦也算是受用了。

阿银扶着阮心棠上车,车上已经铺好了三层软垫,坐上去,陷进去一半,很是软乎舒服。

刚坐定,就听到外头瑶伽祈求的声音,阮心棠好奇地坐到窗边,将帘子掀起挂好,手臂搁在窗沿上看戏。

瑶伽拉着宇文玦的缰绳,苦着脸都快哭了:“哥哥,我们自小没有分开过,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宇文玦不曾理会,只是冷冷说了句:“不可胡闹。”

瑶伽回头正对上阮心棠笑意满满的目光,她顿时气上心头,此去,他们总会独处,她怎么能容忍,哭求着宇文玦,宇文玦已是不耐,肃然道:“此是军令。”

阮心棠叹息,好整以暇地撑着脑袋,俏生生道:“瑶娘子请放心,我会照顾好王爷的。”

她一心只是想气死瑶伽,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颇有几分暧昧,果然宇文玦沉静的目光看过来,有几分古怪。

瑶伽果然气得差点咬断牙根,可宇文玦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撼动半分,瑶伽只能拿出荷包递给他:“哥哥,这是我亲手绣的,你一定要收好。”见着荷包就当见着我了,你一定要日日想着我。

这个心思她不说,却被阮心棠看在眼里,她不着痕迹冷嗤了一声,真是心机深重!

**

阮心棠虽十分讨厌瑶伽,可到底即将回家的喜悦还是冲淡了这份讨厌。

启程的队伍算不上多壮大,但也有十来名身着便衣的侍从跟随,临近傍晚,他们已经到了碧梧城,宇文玦气质太盛,从进城就惹来瞩目,这样乍一看就是贵族人家的队伍,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自然惹来行人的频频驻足。

尤其当阿银扶着阮心棠下车时,人群中不由传来此起彼伏的骚动声,宇文玦高坐在马背上,忽然锐利的目光往人群中一扫,眉头拧了拧。

“王爷,可是不满意这处的客栈?”阮心棠问道。

宇文玦垂目望了她一眼,下马来。另有侍从领着马车马匹绕进了后院。

“哟,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呢!”客栈里已经有人迎了出来,乐呵呵地将宇文玦从头打量到位,那目光精光闪烁,像是要将宇文玦生吞活剥一般。

阮心棠意外这间气派的客栈的老板竟是个女人,还是一位年岁不大,风姿绰约的女人,女人挽着灵蛇髻,所有披散的秀发都拢成一缕挂在胸前,染了蔻丹的纤手拂过颊边的青丝,睨向宇文玦的目光风情万种极了,阮心棠不禁都看痴了。

“奴家姓金,这儿的人都喊我一声金大姐,公子打哪儿来,去往何处?”金大姐自动忽略了身旁的阮心棠,只对着宇文玦献殷勤。

进了客栈大堂,一股热闹气息扑面而来,装潢的也甚是讲究贵气,金大姐领着他们走到靠窗的雅间,说是雅间,其实也只是用珠帘将大厅的散桌隔开而已。

经过散桌时,那几个青年郎君正谈论着近几日的采花贼,看到阮心棠经过时,不禁顿了顿神色。

金大姐的手搭在了宇文玦的肩上,轻呵着介绍她家客栈的特色,宇文玦侧目,凌厉的目光扫了她的手一眼,金大姐到底行走江湖,善于察言观色,讪讪收了手。

石昊正色道:“你不必介绍,只捡特色的上,我们娘子最近饮食清淡。”他故意提及同行的阮心棠,希望金大姐莫要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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