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再次行礼:“王爷放心,我懂的避嫌,不仅太子,对谁都是。”
阮心棠意有所指,宇文玦眼底染了一层薄怒,却发现并无发怒的立场,遂又将那一点愠怒压了下去,她已经走出了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大明宫的一角,宫婢们窃窃私语
宫婢甲:孟世子那样的人居然对女儿节也有兴趣了?
宫婢乙:人家是对某个女儿有兴趣。
石昊还在想她们说的“女儿”是谁,一回头,大惊道:王爷,弘文阁在那个方向!
第25章
靖王殿下首次的马球赛瞬间撩起了众娘子门的心,凉棚底下已经站满了人,宇文鹿拉着阮心棠站在下注台子前,傻了眼,以宇文玦和孟扶光为首的两队,筹码居然不相上下,可明显宇文玦这边娘子们多些。
阮心棠不屑地撇了撇嘴,其实,她真不想赌,他们俩谁赢,她都不会觉得开心,既然如此,不如赌赢面大一点的,也赚点小钱!
这么一想,阮心棠就两眼放起光来。
孟扶光的球技她是见识过的,算得上打遍京师无敌手了,他那一队的几个郎君也是他配合默契的。
反观宇文玦,队友竟是状元探花郎,文弱书生,马球是贵族的竞技游戏,宇文玦自小清贫,自然没有打过,返祖归宗后就去打漠北了,刚刚太后说过,从来没见他打过,那想来球技不咋样。
毕竟,马球可不是武功高强就能打的好的。
想好了,可那支手怎么也按不下去,宇文鹿一直盯着她,她若是下了孟扶光,可能从此就成了宇文鹿心中的叛徒!
正犹豫之际,不知谁从身后跑过,把她扑倒,撞在了台子上,她的手刚巧落在了孟扶光一队上。
趁势,她就松了手。
随着一声高呼:“买定离手!”
宇文鹿扶着她起身,阮心棠十分抱歉地看着她压下了那一点小确幸,宇文鹿皱着小脸苦恼极了。
忽然听得场外一震骚动,悉悉索索兴奋的声音传来,阮心棠回眸望去,果然是宇文玦进场了。
春日暖阳似乎也照不进他冰冷的眸子,只是一身劲装驱马而来的他,单手执杆竟也瞧出不同往日沉稳之外的意气风发来。
阮心棠淡淡瞧着,正撞上宇文玦不经意瞥过来的目光,她目色一滞,仰着小脸挤出满脸笑容来,见他淡淡掠过,那笑脸瞬间又垮了。
哨声一响,场上马踏飞烟,娘子们兴奋地红了脸,憋着气,恨不得把“靖王殿下”这四个字刻在脑门了。
阮心棠百无聊赖瞟了眼场上策马飞扬挥杆利落的宇文玦,不屑地瞥了瞥嘴,托着腮,咬着橘子,偶尔从激动晃动的人影间看到一点场上焦灼的赛事。
宇文鹿见不得她这样不得劲的模样,拉着她站到了前排,阮心棠抬手擎着四角扇抵在额头,遮住了阳光,也遮住一半那些不友好的目光,眯缝着眼去看场上一众少年郎。
破风的铁蹄中,宇文玦长臂挥杆顷刻间击起了马球,在半空中一个弧度,顺利进洞。
他神色无异,似乎对他来说躲过孟扶光一队的层层夹击阻挠都是分外轻而易举之事。
全场寂静,大概谁都没有想到第一次打马球的宇文玦居然能一对五进了第一个球。
瞬间全场欢喝,在这欢喝声中,孟扶光攥着球棍阴冷愤怒地瞪着宇文玦。
这一场赛事,仿佛变成了宇文玦一个人的表演赛。
宇文鹿渐渐发觉了不对劲,大喊一声:“孟扶光!你是打球还是打人呢!”
每一次场外的欢呼声起,孟扶光的每一次挥杆都朝着宇文玦本人而去,他几近已有些疯狂。
阮心棠的心颤了颤,看着他逐渐狰狞的表情,脑海里全是可怕的回忆。
郭贵妃看了眼已有些紧张的宸贵妃,说笑道:“这两个孩子怎么回事,一场球赛怎么还打出气性来了,火辣辣的。”
太后皱了皱眉,颇有不满:“四郎也是,何必为了一场球赛伤了兄弟和气。”
宸贵妃心里不服气也只能应和着。
这头话音刚落,那头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随着重物闷声砸地的声音,众人惊吓中,只看到马球从眼前飞过,进了球洞。
看着场上的意外,场外顿时乱成了一团,太后已经由众人搀扶着走到前排来:“快宣太医!”
孟扶光倒在地上不知摔了哪儿,想忍着痛,却禁不住叫出声来。
宇文玦骑在马背上驱马缓缓上前,那根球棍落在了孟扶光的肩头,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孟扶光,他语气平缓却冷厉摄人:“这只是一次教训,别再有非分之想。”
他这话说得意有所指,周遭听到之人具是一震,皆低下头去避开宇文玦凌厉的目光。
孟扶光心里气恼又不服,可刚刚摔了臀背,痛得脸都皱在一起。
太后只关切自己的外甥孙,哪里还顾得上追责,只能由着侍卫抬了担架来把他抬走。
宇文鹿难掩幸灾乐祸跑到宇文玦身边,凉凉说着:“看样子伤得不轻哦,腿断了吗?”
这句话太后没听到,宸贵妃却听得一清二楚,扶着太后离开时回头瞪了宇文鹿一眼,宇文鹿只是吐吐舌,毫不在意。
内侍捧着胜利品来给宇文鹿挑,宇文鹿一眼就看到了阮心棠的那支玉钗,正要去拿。
“你赌了孟扶光?”
阮心棠和宇文鹿心里具是一咯噔,齐齐看向一旁的宇文玦,他眼中的薄愠让她们心惊胆战,这一刻,她们都有一些露怯,宇文鹿也不敢再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