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宇文鹿心里默叹,极不情愿喊了一声“扶光表哥”。

孟扶光的眼睛直勾勾只盯着阮心棠瞧。

宇文鹿是公主,身份在孟扶光之上,阮心棠却得起身行礼:“见过孟世子。”

那膝盖还未屈,孟扶光已经扶上了她的手,着她免礼,语气轻软缠绵:“你也来了。”

这语气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无比亲密的关系,阮心棠心下一凛,退开了一步,宇文鹿正好插到了他们之间,笑道:“何时见扶光表兄哥,身边总有一位红颜知己。”

她这话说的讽刺,孟扶光面不改色觑了眼身后的雨霖铃,道:“朋友们消遣罢了。”

雨霖铃的面色有一瞬苍白,很快就恢复如常。

孟扶光自宇文鹿身侧看向后面的阮心棠:“今日偶遇,实是我们有缘,我便与你们同坐,好做个伴。”

宇文鹿笑了一声:“我们俩安安静静的看戏,总有人喜欢横插一脚,来扰我们的清净,棠棠,你说这人讨厌不讨厌?”

孟扶光笑着已然坐下,可那笑容里已有几分阴冷,他打发了他的狐朋狗友和雨霖铃上二楼雅座,自己坐在了阮心棠身边的位置。

孟扶光凑过来,低语:“棠棠,那晚你没有请求至尊赐婚,你可知我心中是多高兴。”

“我便知,你怎么可能真心喜欢那冰山无趣之人!”

阮心棠如坐针毡,他每靠近一分,她就觉得头皮发麻,她见识过孟扶光发疯的样子,那些疯狂对她已经有了身体记忆,她本能的只想躲。

宇文鹿拉过阮心棠和她换了位置,冷着脸道:“扶光表哥还是到你自己的雅座去吧,你在这儿,影响我们看戏的心情。”

孟扶光坐直了身子,也沉下脸来:“鹿儿表妹还是安静些看戏吧,待会我送你们回去,有我在,那些个臭男人总是安分些。”说着他扫了一眼那些总是偷看阮心棠的男人们。

宇文鹿讥笑着:“臭男人?怎么这儿还有比表哥更臭的男人吗?”

她一点都不想看孟扶光嚣张自大的样子,拉起阮心棠就要走,却听孟扶光击了两下掌,立刻有几个打手装扮的男人围住了雅座。

宇文鹿怒然转身瞪着:“孟扶光,你敢!”

孟扶光格笑了一声:“我不过请表妹和阮娘子看场戏,表妹何必如此剑拔弩张,你有宸贵妃撑腰,我也有皇祖母撑腰,大家心平气和一点不好吗?”

说着,他已经上前握住阮心棠的手:“阮娘子,请。”

阮心棠赫然抽出手:“孟世子身份贵重,还请孟世子自重。”

她自顾已经坐下,只是不想连累宇文鹿,她清楚太后早就看不惯宸贵妃专房独宠,也清楚太后有多偏宠孟扶光,更清楚,孟扶光的报复心理有多强。

“鹿儿,咱们看完吧,你不是等这一出戏等了好久。”阮心棠安抚着宇文鹿。

宇文鹿受了委屈,气得眼睛都红了,背过身去不看孟扶光,咬牙小声道:“总有一天我让他栽在我手里!”

这一场戏演的什么,他们三人一人也不知,各怀心思。

终于等到散场,宇文鹿第一时间拉着阮心棠冲出去,却还是被孟扶光拦住:“别急,慢慢走,别挤了阮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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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明宫出来,宇文玦看了看天色,换了马车,石昊问道:“王爷,可是还要去哪儿?”

宇文玦沉吟一瞬:“去春园。”

作者有话要说:

阮阮攥着小拳拳:这一世我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孟世子色眯眯:什么仇什么怨?我对阮阮只有绵绵不绝的爱!

宇文玦:别脏了手,让我来。

(以下画面太过血腥,不可描述。)

第22章

春天里的长安城的夜晚,满街满城的灯火像是要接连到天边,把天上的云都烧红了。

大概等了小一刻,对面春园就传来热闹声,压去了街上小贩的吆喝,宇文玦睁开眼,偏头看向窗外,果然见散场后的人群纷纷走出,借着街边的灯光,他又定睛瞧着,倏地瞳孔一紧。

宇文鹿和阮心棠挽手而出,身旁却意外多了个孟扶光,孟扶光一双眼睛仿佛长在了阮心棠身上,人潮涌动,他总有机会往阮心棠身上靠。

宇文玦目色沉了下来,嗓音冷冽:“石昊,驾车过去。”

正准备徒步前往的石昊赫然站住了脚,返回来立刻驾车过去。

春园门口已经陆续停了马车,有马车过来,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马车的规格,还有那车檐飞角上摇摇晃晃的车牌子,大大的“靖”字。

已有人驻足多看了两眼,其余车夫见状,也纷纷驾车离开些,把这正对春园的场地让给了石昊。

修长的手指掀起了车帘,立刻就有娘子注意到了车里坐了位极冷峻的公子,不禁都看呆了眼,那气质清冷仿佛天山之雪清华而高洁,又似雪一般的冰冷,让人心向往之却望而却步,不敢造次。

其中自然不乏贵族娘子,自然认出这是靖王殿下。

“鹿儿。”宇文玦声音穿过人群,低沉而清越,震动了那些娘子的芳心。

宇文鹿浑身一怔,像是在漆黑的深渊乍然见到了曙光一般,整个人都雀跃地奔上前来,还不忘拉着阮心棠一起。

“四哥!四哥!”宇文鹿欢快地喊着,若不是宇文玦坐在马车里,她立马会给他一个熊抱。

连阮心棠都有一种解脱的快意,她压着嘴角的松快,屈膝行礼。

宇文玦却从她的乌黑的发顶看向了前方,与孟扶光四目相对,两人具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