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收拾东西,我明天就送你回国。”柳宜一一秒也不想和她相处了,她拿手机订机票。

“我不回去。”年知青道，“我回去会死的。”

柳宜一不为所动，继续翻机票。

年知青几步冲过来,抢了柳宜一的手机，往后退说：“真的，你送我回去,我真的会死的我欠了人钱，他们会要我的命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吗”

柳宜一冷眼看着她：“你欠了人钱,关我什么事”

年知青被她薄情寡义的话惊住了,她嘴唇哆嗦了一下才说：“我是你妈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了难道你还想不管我的死活吗”

“那你管过我死活吗”柳宜一觉得自己应该是平静理智的，但她还是红了眼睛，手指发抖,“从小到大,你管过我死活吗你把我送回柳家以后，你问过我过得好不好吗”

年知青哑口了一瞬，又哽着脖子喊：“你在柳家又不缺吃喝，而且你现在过得这么好,又是留学生，以后你肯定会过得更好的，你不能就这么把你亲生母亲抛开。”

“反正你就是不会离开这里，是吗”

年知青紧紧盯着她，表情足以说明她不会轻易放过柳宜一的决心。

“好，你不走，我走。”柳宜一去书桌底下的抽屉里找她的护照，“你要躲在国外，我不用躲，你不回国，我回去。”

年知青急忙去抢柳宜一的护照，被柳宜一大力挡开，她抢不过来，于是开始哭。

“你是不是真的要逼死妈妈你是不是就是想我赶紧死了好让你自己解脱”年知青哭着说，“你是不是就是恨不得我死”

她哭喊的样子让柳宜一想起了小时候。

年知青被诊断出肝癌，还欠了一大笔钱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质问柳宜一你是不是要我死

这句话，柳宜一也想问年知青，你是不是，也想要我生不如死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母亲要这样待她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替你还钱吗”柳宜一问她，“你要我去问宋锦英要钱，再给你用吗”

年知青表情瑟缩了一秒，又理直气壮地说：“她和你离婚，本来就该给你钱。我欠得也不多，就三百万而已，你去问她要五百万就好。”

“五百万”柳宜一没表情地看着年知青。

年知青满脸迫切：“不多啊，才聘礼的四分之一。宋总那么有钱，不会计较这么一点的。”

柳宜一没有表情，语气却极其认真，认真到让年知青头皮发麻。

“我把我的命给你行不行你生我一条命，我还你一条命。”

年知青手指一松。

柳宜一捏紧自己的护照：“钱我一分也没有，公寓我也不住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她去收拾东西准备走。

“我在这边也欠了钱”年知青喊着道，“你得帮我还”

柳宜一动作缓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收拾，她准备把捡捡一起带走。

“我是你的名义欠的要是不还，他们不仅会找到公寓这里，还会找到你学校还有花店去我把你的信息全告诉他们了”

柳宜一难以置信的回头。

年知青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绷着身体死盯着柳宜一：“反正你不能走。”

“你怎么欠的钱”

年知青不会说外语，又没有朋友，这种环境下她怎么做到的欠钱

年知青不回答柳宜一，而是说：“我知道这公寓是你名下的，我问过管理员了，这是你的房子你肯定是有钱的。”

柳宜一加重声音：“我问你怎么欠的钱”

年知青支吾改口说：“我其实在这里欠得不多，就几千”

“你怎么欠的钱”

年知青被逼问得没办法，才说她在公园里认识了一个大妈，聊熟以后她跟着那大妈去打麻将，结果输了不少钱。

“所以你就卖了我的东西”柳宜一气道，“连我的婚戒都一起卖了。”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那戒指留着又有什么用”

“把戒指给我找回来。”柳宜一狠狠盯着她，“戒指不拿回来，你就别指望我帮你还一分钱”

年知青一喜：“戒指找回来，你就给我钱吗”

柳宜一忽然意识到这完全是错的，按年知青得寸进尺的德行，一旦开了这个头就会没完没了。

她改口说：“你说得对，戒指已经没用了，我不要了。你欠的钱，你自己打工还。”

柳宜一让捡捡进外出笼，年知青立马冲过来拖拽，笼子一歪，捡捡受惊，尖叫一声躲去床脚。

“你不能走。”年知青紧紧拉住柳宜一的手，“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扔了你的猫”

柳宜一晚上到底没走成，第二天年知青还不让她出门，吵了快一个上午，年知青终于松口让柳宜一出去，但她一再反复强调，柳宜一要是不管她，那她就和猫一起饿死。

柳宜一懒得回她，拿上包出门。

她在路上替年知青买好一天后回国的机票，然后去了最近的银行，取出自己存的所有钱，最后回到楼下等。，等年知青下楼，她就回去收拾东西，带走捡捡。

她会把钱留给年知青，告知机票的日期，然后让年知青自己选离开还是留下。她反正是不会管了，也管不了。

柳宜一等到下午，终于见到年知青下楼。

她穿过巷子，去往公园的方向。

柳宜一随即上楼，收拾好东西，带上捡捡离开，她给花店老板打了个电话，问她最近几天能不能住在花棚基地里。

老板问她怎么了，柳宜一心想年知青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去花店找人，于是把自己母亲赌博，欠了钱的事情说了。

“我把所有的钱都留给她了，也给她买好了回国的机票，还把公寓留给了她。她要住就继续住，要回国就回国，别的我再也帮不了。”柳宜一疲惫地合上眼睑，“她回去看到机票和钱，肯定会来店里找我，到时候麻烦你瞒着我的位置，学校我暂时也不去了。”

老板说柳宜一这样不是办法，她总不能永远不去上课。

柳宜一仰头看了看天，碧空万里，是个难得的晴天。

“她要是一直在学校外等，那我就不上课了。”柳宜一平静地把这个鱼死网破的打算说了出来。

老板静了一会，玩笑着说：“那也好，你就能跟着左好好学习了，跟个一两年，学成以后我们单干。”

柳宜一笑了一下，说好。

她坐搭车去乡下，路上想给老师发信息请假，转念又作罢。

万一年知青最后决定回国，那她就能回去照常上课了。

柳宜一翻了翻手机，看到联系列表里的宋锦英。她点开聊天页面，翻读两人的聊天记录。

不知不觉，又累积下了长长的，长长的一串回忆。

柳宜一看了很久，关了手机看窗外。

她重新蹲在在基地里照顾花。

和那些摇曳生香的植物打交道的时候，柳宜一心里总是奇异的平静。看来她真的适合挖土种草。

晚上年知青就开始疯狂给柳宜一打电话，柳宜一直接关机。

一会后，她想起宋锦英晚上总会给她发一两条消息，要是自己不回，万一，万一宋锦英像上次左女士那样误会柳宜一在家里出了什么事，过来找她，遇上年知青，那就糟糕了。

于是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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