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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阵春风,直教千树万树梨花开。

裴莹颤了颤,被她眸子里的温柔给惊到,匆匆收回目光,耳朵却红成了两个小番茄,正巧被身旁的岑敏看到,忍不住打趣道:“尔玉,先前看你三两下化解了我们的麻烦,我还道你真是冷静得很现下,你却看皇后娘娘发呆被当场逮到”

她只是看任务目标好吧,什么叫看发呆了

裴莹恼怒地端起桌上的酒盅一饮而下,任冰冷的液体激起浑身的灼热,“聒噪”

岑敏向来知晓她的性格,现在定是不好意思了,不由咯咯掩嘴轻笑,不再逗弄于她。

酒过三巡,时间过得飞快。

烟火已然到了中场,萧言清批了一日的奏折也累了,就挥手让剩下的人尽兴,自己让人送回到殿中,准备休息了。

“恭送皇上”众人可算是诚心诚意送走了皇帝。

毕竟他在这里,总是要控制自己注意这个注意那个,也累得慌。

送走了皇帝,高汶也懒得掩饰自己无心参与这场宴会的意思,揉着眉心也跟着离场。

裴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跟沉迷烟火的岑敏说了一声后,也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跟了上去。

217,她回的可是自己的长清殿

217在这个世界担任了雷达的任务,它仔细看了下高汶前进的路线,“没有,她现在是往映月亭去了。”

映月亭啊

裴莹顿住脚步,问了问先前才从自己的月荷宫里赶来的清荷:“清荷,月荷宫可还有烟火”

清荷很不解:“娘娘,有是有的,可是先前不是已经看了吗”

她的手还指了指刚才的宴会方向。

裴莹没回答,立马转身往月荷宫走去。

映月亭。

此处因着邻近映月湖,夜里总是过于清冷了些,没有几个人愿意来这里吹冷风,除了高汶。

她慢悠悠地踩着一块块方格,然后走到了亭子里,坐下。

“娘娘,您怎地又直接坐下,这亭子这么冷,冷着身子可如何是好”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忠仆安悦又忍不住皱着眉头唠叨着她。

高汶像是难得撒娇的小孩儿一样拉了拉她的袖子,温声道:“悦儿,我哪有你嘴里那么娇贵”

“可是这里这么冷,就只有娘娘您才会喜欢”

“你不觉得这里很安静吗”高汶把下巴搁在自己手背,用手撑住了亭边的护栏,“特别是这里的月亮,美极了。”

安悦叹了口气,没了办法,也不打搅她,只默默站在一边。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谁”

安悦先一步喝道,然后警惕地护在了高汶面前,宫中想害娘娘的人太多,她不得不防。

“是我。”裴莹自阴影处钻出,迎上了安悦和高汶的目光。

是她高汶有些诧异,“温妃”

她不该在宴会上么,怎么会在此处

裴莹坦然地面对她的疑问,“尔玉本无意惊扰姐姐,只是姐姐今日大恩于我,实在想报答一二。”

报答宫里的人不恩将仇报都算好的,这个应该视她为眼中钉的宫妃却还想报答她

高汶失笑,下意识打量了面前的女子两眼,发现她眼里满是认真的碎光,似刚才映月湖里那波澜中的婵娟,“不必,不过一句话而已。况且,你自己也有办法的。”

裴莹无视她的说辞,固执地盯着她,“姐姐允是不允呢”

遇上了一个小赖皮高汶没了办法,只得应下来。

“你想如何”

裴莹知道她是允了,狡黠地笑了,“姐姐等我片刻。”

高汶也不催促,就站着看她要作何,一旁的安悦依然警惕,小声询问:“娘娘,温妃一向与您无甚来往,您也不怕她”

“无妨。”她想,有着那样眸子的人,该不是个坏心眼的。

裴莹招来了候在阴影处的清荷等人,清荷和一群抱着一堆烟火炮仗的宫女直喘粗气:“娘娘,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裴莹接过清荷手里的貂皮袄子,再示意其他宫女把烟火炮仗都放到映月亭的左边地面上,“当然是放烟火了,你们在一旁看着就行。”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娘娘放着宴会上的烟火不看,自己来折腾个什么劲不过自己等人都是下人,无论主子做了什么事情,都是不能多嘴的。

裴莹兴致很高。

她以前在现代,放烟火都是幼年时候的事情了。那会年味很浓,她也不怕鞭炮那些,每次都是她点的火,再和家里人一起看绽放璀璨的那一刻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幸福。

她先冲到亭子里,把貂皮袄子给高汶披上,再回到亭子左边,点燃了手中小烟花的引信。

高汶被她这风风火火的动作弄得一愣,就置身于暖和的布料包围之中,又软又温暖。身旁的安悦也是一呆,“真是莽撞娘娘您有没有被撞着”

高汶捏了捏貂皮,光滑的触感、细致的做工,想来是温家特意为她准备的,否则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哪来这种待遇呢

可是这样的东西,她却给了自己。

“没有。不过,她确实是莽撞了。”

不然,她自己应该也只有这一件,干嘛这么轻易就送了出来

映月湖的夜风吹了过来,高汶第一次觉得并不寒冷。

“皇后姐姐,好看么”

怔忡间,一个描着淡妆的、本该是极清雅高贵的女子挥舞着两手的焰火棒,笑的单纯似孩童,“快看”

一红一绿,随着她的动作旋转,蓦地,比下了旁边湖中的映月。

本是黑白两色的地方,有了人气,有了别的色彩,原来也可以这样绚烂。

看着温尔玉的笑颜,高汶缓缓走到亭边,紧抓住手里的袄子回答道:“好看,极了”

裴莹发自内心的高兴,径自放完了所有的烟火,高汶也不阻止她,只含笑陪她放完。

她们的眼里有相同的亮光,然后归于黑暗。

“可惜没有了。”裴莹望着空空的两手,有些遗憾。

是多久没和人一起放烟火了才这样欢喜。

“美好的事物,曾经有过就好,数量多少并不重要。”

高汶走到她身边宽慰道,掏出手帕放到她手心,“快擦擦。”

不是不想帮她,一个是以她们的关系这般熟稔会太过唐突,再一个是不合礼节。

裴莹手中的锦帕有淡淡的皂角香气和若有若无的檀香,该是高汶身上沾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