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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明 蓝盔十九 2270 字 2023-09-14

李鸿基想想也是,但他现在根本没钱养活这些小弟,连自己的一日三餐才刚刚解决,“路子倒也有几条,如北方的蒙古人,你们敢抢他们的牛羊吗”

“这”不仅王五斤、黑蛋,连吴二毛都是一缩脖子。

“还有,从四川贩运粮食来陕西,也是不错的选择。”李鸿基知道陕西连续发生大旱,乃是因为现在正处于小冰河时期,北方地区气温降低,雨水偏少,但对南方地区的影响不大,四川的粮食应该还算丰富。

“大哥,从四川贩运粮食,道路难行不说,我们也没本钱呀”吴二毛还是觉得不可行。

李鸿基当然知道这条也行不通,他只是提出几种大手笔的选项,让吴二毛知难而退,“靠山吃山,贺兰山下倒是有大量的煤炭,但你们既没有本钱,也没有足够的人力,暂时还是不行,不过,附近出产枸杞、甘草,你们应该可以采拮,发财不行,混口饭应该不难。”

“大哥,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吴二毛显得较勉强,看来他不太愿意这些繁琐的劳动。

“此外,还有一条,万一生活不如意,还可以投军,混口饭应该没问题。”

“大哥,我们知道了。”

“好了,大哥还忙着,我要走了,你们好自为之,等我回来。”李鸿基从石块站起来,已经耽搁不少的时间,他要赶紧起身,否则,兜的铜钱和窝头,恐怕难以保证到家。

“我们初次拜见大哥,也没什么礼物,”吴二毛向王五斤示意,“所有的铜钱都拿出来。”

第6章韩金儿

王五斤已经明白了他们拜李鸿基为大哥的原因,只得将兜的铜钱逐一掏出,一共三十九,却有些舍不得,躬着身抖抖索索道:“大哥不,二哥”

吴二毛向李鸿基行礼,“这些全部送给大哥,实在太少,不成敬意,权当兄弟们一番心意了。”

“嘿嘿,”李鸿基从王五斤手捡起一铜钱,“二毛,你们现在也是艰难,我只取一,兄弟们的心意我领了。”

“大哥,那可不行,”吴二毛急了,他一把抓过王五斤手的铜钱,硬要塞给李鸿基,“大哥,兄弟们的一番心意,大哥千万不要推脱,以后,兄弟们可是指望大哥了。”

“二毛,兄弟们,大哥现在行走深山,要这些铜钱也没什么用,还是你们用吧。”李鸿基心道,老子这次回家的盘缠,可全是你们给的。

“不行,大哥,”吴二毛将所有的铜钱分成两份,“大哥取一半,再不能拒绝兄弟们的心意了。”

“是呀,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王五斤、黑蛋也是跟着帮腔。

“好吧,那大哥取一半。”李鸿基只好接受了一半铜钱,加刚才的一,一共是二十,“大哥真的要走了,你们保重。”

“大哥保重。”三人向李鸿基抱拳行礼,直到看不见李鸿基的身影,才蹒跚着回到灵州城。

王五斤有些不放心,“大哥,那个李鸿基这么带着我们的铜钱走了,如果他是骗子传出去不是笑话”

“还叫大哥”吴二毛在王五斤的脑门轻轻敲了一下,“以后要长点记性,你看,我们三人加在一起,应该打不过大哥吧他要真是贪这点小钱的人,还会给我们留下一半”

“大哥不,二哥,可是大哥看起来的确像是像是叫花子,难道他是丐帮人”黑蛋还是有点心疼被李鸿基拿走的那些铜钱,这世道,现在两脚肥羊越来越少了,身有点油水的,半个月都难道遇一头。

“什么丐帮的人”吴二毛眯起双眼,像是在思索,但更像实在回忆,“大哥去深山考察,山里没有旅店,自然要携带着棉被,”见二个属下一时转不过弯来,他懒得再跟他们解释,倒像是自言自语,“算被骗,我们的损失也不大,要是大哥以后能提携我们,这辈子有希望了”

李鸿基在山林穿行了十天,才来到怀远堡,身的窝头已经吃完,他扔了破棉被,在怀远堡吃了顿热饭,这里距离他的家乡李家站,已经不足五十里,明天一天应该可以到家了,当晚他住在客栈,这是他离开宁夏镇以来,第一次睡在床铺。

近十天的疲劳,加床榻的舒坦,李鸿基倒头睡着了,直到鸡叫的时分,大约快要天亮了,他才悠悠醒来。

近乡情更怯,一点不错,对李鸿基来说,他还要面对许多熟悉的陌生人,特别是面对他的婆姨韩金儿。

从前身的记忆,李鸿基知道韩金儿是一个大美人。

李鸿基年轻的时候,在距离米脂县城八十里的韩家村,出了一个有名的美人韩金儿,当时年轻气盛、又横行乡里的他,发出誓言:非金儿不娶,并且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向韩家提亲。

但是向韩家提亲的不止李鸿基一人,最后,来自西安的一名老乡绅依靠银子的优势,娶走了韩金儿,但乡绅年龄太大,不久病逝,韩金儿也被赶回家。

韩金儿回家才半月,延安的一位监生,听说韩金儿美貌无,花重金纳为侍妾,巧合的是,不久之后,监生也去世了,韩金儿作为不详之人,再次被赶回娘家。

这时已经成年的李鸿基,几乎分未花,将韩金儿牵回家,做了自己的婆姨。

李鸿基想着要见到这位从未谋过面的“妻子”,不禁有些激动,他早早起了床,梳洗完毕,又戴毡帽,这才去外面吃了早点,轻装回家。

申时,李鸿基来到黑木头川,这是距离“家乡”李家站最近的一个集市,他的口袋里,只剩下吴二毛赠送的二十铜钱,便取了一半去屠户家买了点新鲜的猪肉,然后哼着小调大摇大摆地沿着黑木头河回家。

此时正是河水干枯的季节,黑木头河的水位已经降到最低,李鸿基沿着西岸的河堤走了七八里,在一个拐弯处过了河,来到东岸,又行了两三里,是李家站了。

三间“熟悉”的茅屋。

宁夏驿站还要破败些,土墙有许多隙缝,其墙角处的隙缝最大,简直能塞得下一张拳头,可能是住在里面的人嫌漏风,用秸秆混着黄土填充在隙缝了,从外面都可以看到大量枯黄色的麦秸。

房顶的茅草,显然许久没有更换了,风吹日晒的,高低不平,不知道是否漏雨。

两扇大门紧闭着,门板呈现灰黄色,显然有些年头了,大门与墙壁之间,也有一些隙缝,细看之下,李鸿基才发现,原来门框不是直条,而是弯曲的,可能在制作门框的时候,木料是潮湿的,等到风干之后,门框变形了。

这相当于在大门旁开了两扇窗户,夏日应该很是凉爽,可惜现在是冬季。

原来自己的房子,驿站还不如,李鸿基摇头苦笑,但他还是敲了敲门,“金儿”

“哪个”屋内传出了女人的声音,哐当一声,大门随即开了一个缝隙,半张脸面向外张望着。

“金儿,是我”李鸿基不知道韩金儿是否发现自己的一些端倪,他的心里惴惴不安。

“鸿基”女人将木门完全打开,一脸喜庆地迎了出来,“你咋回来了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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