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2 / 2)

她不止一次借机告诉林夏,作为集团继承人,不能出现这种丑闻的话,可林夏从未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孙向晴清清楚楚的看到,林夏是真的喜欢上了叶桑桑。

孙向晴不敢相信,那个从小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女人,竟然能到这样一个人物的喜爱。

她怎么能甘心叶桑桑翻身,甚至在未来站在她头顶。

那些从前听从她,只因她不喜就能为了讨好她各种欺负叶桑桑的人,因林夏的存在,不仅不再为难对方,甚至还想上前讨好。

而她的父亲,也因此让她收敛些,不要再欺负叶桑桑,并和叶桑桑交好一些。

她冷眼看着一向无视叶桑桑的父亲忽然变成慈父,看着那个为了讨好她的继母从最初帮她对付亲生女儿改变画风,各种讨好叶桑桑,甚至敢对她颐指气使。

那一刻,她对叶桑桑的恨意,到达了最顶峰。

她千方百计寻找了个能模仿林夏声音的人,录了一段话,装作不经意的播放给叶桑桑听,让她知道,林夏和她在一起,不过是源于一场赌约而已。

在叶桑桑惊慌失措的逃走时,她早已买通的人开车撞向叶桑桑。

这些都是早就计划好的,她不像小时候那样,只打算给叶桑桑一点不痛不痒的教训,她要的是,直接用除后患。

她想的很周到,父亲和那些想要巴结叶桑桑的人,不过是因为林夏,所以即便叶桑桑死掉,她父亲也不会真的去调查真相,其他人更是如此。

不过就算父亲知道是她做的,那又怎么样,她父亲只会帮她扫除那些痕迹,不可能将她交出去。而她的那个继母,没了依靠,不过是个墙头草。

至于林夏,孙向晴觉得对方不是有多么爱叶桑桑,先不说同是女性,就是林夏平日里对叶桑桑不冷不热的态度,怎么可能会是喜欢。

但她万万没想到,在得知叶桑桑车祸时,那个向来很少情绪外露的人,像是疯了一样跑向医院。

在医院走廊上,她看到那个向来坚强的女人掉下眼泪,并失控一般丢弃了往日的风度,朝那些医生怒吼和威胁。

肇事司机逃逸,在手术成功后,林夏这才冷静下来,吩咐人去搜查那个肇事司机,一定要将人找到。

孙向晴一直活在恐慌中,她生怕林夏在让人寻找那个肇事司机时,调查处事情的真相。

她的忐忑和惶恐,轻而易举被她父亲知道,她被暴怒的孙父打了一巴掌,不是为了叶桑桑那条命,而是为了很有可能被她连累的孙家。

但她到底是孙父宠爱了几十年的女儿,也是亡妻唯一的女儿,孙父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

她被父亲匆忙送到国外。

只是,安排出国的事情不能太过着急,容易路出马脚,被林夏发觉。

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不是一死了之,而是等待死亡宣判的过程,这个过程,会让人像是困斗之兽一般,在笼子里,在未知的时间中,慢慢消磨人的锐气和斗志。

她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如画的风景,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不安分的到处去玩耍。

在父亲做安排的这段时间里,她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会翻船,掉入海里被淹死。

就在她惶惶不可终日中,她父亲终于安排好她出国的事情,她高兴得跳起来,行李也不收拾,直接空手就往机场赶。

就在她准备过安检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林夏的声音。

“准备出国?”

她转头,心惊肉跳的看着忽然出现的林夏,对方冷着脸,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度。

她害怕的发抖,难不成是事情败露,林夏已经查到真相,所以才来堵她?

她勉强一笑:“是啊,你是来送我的吗?”

林夏冷冷的望着她,明明从前还算是朋友,可现在,却如宿仇一般。

林夏神色中带着讥讽:“是啊,当然是送你,不过不过送你登机。”

她牙齿打颤,整张脸惨白如纸:“你……”

那句话已经很明显,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可喉咙下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让她询问的话说不完整。

“你以为做了那样的事情,可以瞒天过海?还想出国?”林夏冷笑,漆黑的眸子深处翻滚着暗涌:“我会让你在监狱里好好度过下半生的。”

孙向晴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如面条似,瘫软的没有分毫力气,她眼中蒙上一层水雾,看着朝她走上前来,穿着便衣的警察,再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恐惧。

她被考上手铐拖向机场外的警察,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朝冷冷望着她惨状的林夏怒吼:“林夏,你就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叶桑桑不是没死么,你难道忘记了,你母亲要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我,把我送到监狱吗?”

然而,林夏并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冷冷的看着狼狈的她渐行渐远。

锦衣玉食的孙向晴从未想过,她有一天会住在一间不到十平的狭小房间里。

房间里住满了人,每个人都穿着灰扑扑的没有丝毫美感的衣服。

日复一日的活计,让她娇嫩的肌肤变得粗糙,她像是一朵被抽干水分的花朵。

直到某日,在她食堂吃中午饭的时候,挂在柱子上的液晶电视里,正会放着一段采访。

主持人年轻漂亮,笑盈盈的拿着话筒采访旁边一个成熟沉稳的漂亮御姐。

“林夏女士,您是林氏集团的总裁,可您公然出柜,难道就不怕公司股票下滑?”

那人神色淡淡,声音也没有丝毫波澜,更是没有为这位应该采访财经却冒然问了一个八卦问题的主持人生气。

“公司业绩和股票看的公司能力,如果只是因为我个人感情关系就能让公司股票下滑,那我不得不猜测,那些购买股票之人对经济方面的认知。”

主持人似乎没想到林夏会是这样的回答,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死不悔改的继续问:“那您就不怕国人接受这种同性之爱吗?”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孙向晴默默地咀嚼着口中带着沙子的米饭,将餐盘吃的一干二净后,迈着沉重的步伐朝自己所在的号房走去。

冰冷潮湿的房间,阴森森的好似鬼屋,房间里没一个人,孙向晴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人。

皮肤粗糙发黑,毛孔粗大,眼角爬满皱纹,才不过三十的年纪,却像是到了四五十岁一般。

孙向晴一阵恍惚,几乎没办法认出那个人是自己。

为什么呢,明明不过是贱人生的私生女,凭什么有这样好的运气,被那个人十年如一日的宠爱,竟然还公然告诉大家。

明明有那么多的女人可以任由她挑选,可为什么偏偏挑中那个贱人?

然而……

什么恩怨,什么仇恨,都在在繁重的活计,在睁开眼就要开始干活,闭上眼就累的睡着的枯燥无味的监狱生涯中,消磨殆尽,了无痕迹。

人活着,不就是吃饭睡觉干活和等死吗?

孙向晴扯了扯唇角,望着贴在墙上,怎么也无法抠下来的镜子,最终也没有勇气握拳头砸碎,然后自杀。

“喂喂喂,你都照镜子多久了,魔怔了?”

“哈哈,我看是被镜子里太丑的自己给吓到。”

身后传来进来狱友的打趣,她转过头,看见另外几个狱友们结伴进来,一个个无力的躺在床上。

孙向晴叹了口气,也回到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半个小时后,还要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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