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阴谋，终会暴露。秘密不会永远都是秘密，总有揭晓的一天。

汉尼拔同意：“没错，时间终究证明一切。”

只不过，如果是被时间抛弃的永劫者又该怎么说呢？

或许，布鲁斯.韦恩说的没错，时间才是最重要的指针。曾经注射过血清，很可能跟小丑一样被死与衰老所抛弃之人，最重要的并不是贪图一时享乐吧？毕竟他有漫长的时间可以自己度过，而跟常人能一起度过的时间又是如此的短暂。

只是他害怕被改变，那简直就像放弃过去的自己，遗忘那个爱着米莉，某种程度憎恨着人类跟自己的汉尼拔.莱克特。

当你无法犯罪，而心中却向往罪恶之时，不是你放弃了罪恶，而是罪恶放弃了你。没有人甘愿做被遗弃之人。

布鲁斯还想问更多问题，但他接到了通讯——小丑又又又越狱了！所以他只能先在此打住，跟汉尼拔交换联系方式之后离开了。

等两人离开之后，汉尼拔毫不犹豫的舍弃掉整个房子，甚至连他身上的一整套衣服袜子跟鞋子都换掉了。

“竟然直接把蝙蝠侠带来，还真是伤脑筋的孩子。已经差不多到头了吗，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游戏？”

汉尼拔并不意外克拉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应该说，直到现在才产生怀疑才让人意外。毕竟从他很早之前，他就没怎么掩盖真正的自己，一点一滴透露给这个来自外星的男孩。

怎么说呢，似乎毁坏对方内心之中崇拜的人的形象，让汉尼拔挺乐在其中，尽管他知道这相当的恶趣味。

跟疼爱艾丽丝的心情不同，对于这个自己教育培养出的男孩直到现在还意外的正直这点，让他欣慰的同时也有点微妙的不满。

汉尼拔走出房间，踱步走入大道之上，融入繁忙行走的吵杂人群之中。他从一名路人的手上拿过手机，顺手塞了钞票过去，让本来准备抗议的路人安静的等待他使用完手机。

“抱歉呢，样品到他本人的手中了，我已经跟他说过那些是借用的，他说要本人亲自去归还。希望你的招待别太过热情吓跑了他。”

对方说了什么，引得他轻笑起来。

“当然，就像之前说好的，如果有机会请务必让我坐头等席。如果实在赶不及的话——”

“——只有大脑也好。我想要那个很久了。”

说完这些，他将电话还给脸色有些苍白的手机的主人。

他想起蝙蝠侠的话：你是谁，想做什么？

“我是汉尼拔.莱克特，我只是想回到从前的生活。”

我大概，只是怀念绝望罢了。

残存在舌尖，难以忘记的味道。

第64章挖掘真实的自我

蝙蝠侠暂时顾不上超人这边,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难的卢瑟,已经逃狱正在制造危害的小丑更重要。自他的养子迪克去外城上学之后，蝙蝠侠重新回到被哥谭各种犯罪压力逼迫得到处跑的情形,当你习惯一个助手的时候就会发现缺了他一下子忙碌又找上你。

所以，超人只能自救了。蝙蝠侠觉得超人再怎么蠢，都不会做出送货上门给敌人这种蠢事吧，如果他真的干了，蝙蝠侠就得怀疑这个队友值不值得救，这种智商真的带不动。

超.带不动.人,目前的确想着物归原主的问题。克拉克说自己亲自送样品回去只是借口，他想亲眼见一见叫米格的科学家,弄清楚他跟教授联系到底是单纯研究还是背后是卢瑟的指示。如果是前者,他要提防的只有卢瑟,如果是后者,克拉克就是超人这件事多半已经暴露给卢瑟了，这代表他身边的人可能都会陷入危险。

他跟蝙蝠侠想的一样,卢瑟可能是没憋好心思,但是等对方找上门不是超人风格,他想着先弄清这些石头的作用之后再行动。克拉克可没有忘记以前被绿色矿石坑得多惨，那是差点回重生点了有没有！如果莱克斯集团有大量类似绿色矿石，甚至比那更严重的东西,他也得谋定后动了。

回到孤独城堡的超人,开始研究他带回来的三个小盒子。之前说过,他对科学研究不太感兴趣,尽管飞船里遗留了很多氪星技术，但他基本都没怎么研究。不过这也不要紧，对他来说学会操作这里用于分析的仪器，翻翻说明书很快就解决了。

你问为什么他一开始不自己分析？因为他完全把这事忘记了，直到他不想在蝙蝠侠跟教授面前再度暴露丑态，想着把矿石先藏起来于是丢到孤独城堡，东西送过来之后他才想起这里或许有能研究矿物成分的仪器。

……B知道后又要让他滚了，嗯。

超人没好意思把这事告诉蝙蝠侠，他准备偷偷研究一下，真有成果了再说。于是克拉克开始鼓捣，没想到真被他鼓捣出结果！检验仪器告诉他，这是他的家乡——氪星爆炸之后的碎片。

克拉克又查了很多残留下来的氪星讯息，相结合分析后终于了解前因后果。整体来说，氪星人在地球强大是由于吸收黄太阳的光线，而氪星土壤的成分能克制并吸收黄太阳产生的作用，因而在氪星之上的氪星人能正常的生活，氪星的土地对氪星人本身是无害的。

然而在氪星爆炸时，氪星土壤跟氪星之中的矿物结合又高温融化，产生了氪石。氪石对氪星人的影响因人而异，而且每个石头成分不同，造成的影响也不同。

克拉克开创了个新文件，记录有关氪石的情报之后，又将绿色氪石——对他有杀伤性，粉色氪石——让他心理女性化这些都记录上去。他觉得整理这些知识，说不准未来会有什么用。譬如他自己现在能查到这些情报，不就是他的双亲在飞船上留下了丰富的知识与记录吗？如果未来有其他氪星人需要，这些情报会非常有用。

他瞅着剩下没有打开的两个盒子，想必里面就是另外两种氪石了。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设定好自动程序，一旦多少秒他没有输入指令就关闭盒子自动隔绝氪石，这才开始试验剩下两块的效果。

他先打开标记蓝色的盒子，果然里面是很小的一块蓝色的氪石。

克拉克把它拿在手中，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相反，非常自然的感觉，就好像他不用像对待纸质物品一样轻拿轻放了。

等等，这难道是——？

克拉克惊讶，他常识性锤了一下桌子，桌子没有被锤烂，依然安静的放置在他面前。

克拉克又做了各种测试，发现这块蓝色氪石能让他的力量被限制在正常范围内！而且他的其他超能力也有所克制。石头的影响力半径只有将近半米，有可能是颗粒比较小造成。

“真的有这样的东西？竟然真的，真的可以，像正常人一样……”

克拉克的声音到后面竟然有些哽咽。

如果小时候有这样东西，他想必能过着更为不同的生活吧！虽然他也不曾后悔作为超人生活，但是，只是或许，他也曾有机会成为普通人。

他想起教授曾经说过，想找让他像正常人一样的方法，而这就是答案。其实他跟B一样，认为教授一时大意将超人的弱点暴露给敌人。可正因为是教授，他难以说出口责怪的话，尤其在本来就怀疑教授B面前，他只能随口搪塞过去。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教授竟然真的找到能让他像普通人一样的蓝色氪石。

他看了看蓝色氪石，最终将它放回盒子中，盖上盒子。

克拉克突然理解了艾丽丝的惶恐与不安。教授为自己准备好很多东西，安排好很多事的感觉，简直像离家之人叮嘱亲人，或逝去前的人整理遗物。

“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东西。”

他难过的垂上眼。

其实无法离开巢穴的幼鸟并不是艾丽丝，而是他吗？

克拉克又看上最后的盒子，其实一开始他最为警惕就是标记为黑色的盒子，一种直觉，连铅质的盒子都没完全隔离掉的不详之感。

克拉克深吸口气，他再次查看确认自己的安全措施万全后，终于伸手去打开盒子。

如果蝙蝠侠知道，一定会骂他是蠢货。既然察觉有危险，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去尝试，最低限度应该再找个人来做保险吧？

但克拉克正是察觉到危险，才更不希望让别人参与进来。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让周遭的朋友受伤或遇到危险，绝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一块黑色的晶石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它很像黑水晶，有点透明，但又像黑曜石，蕴含深沉的质感与沉重感。

克拉克着魔的盯着它，随即一阵强烈的昏晕感袭来，同时还伴随着烦躁，让他产生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