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2 / 2)

“好。”

夏候墨炎点头,然后吩咐雁平和落沙:“羽衣卫现在隐在暗处,立刻发信号,让他们扰乱东魉军的注意力,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到前面去,我们从北面突围出去。”

“是,爷。”

雁平退了出去,立刻在暗夜发了信号弹,汉成王府门外很快响起了打斗声。

房间内,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已穿好衣服,两个人动作俐落的走出房间,门外立着雁平和落沙。

喜儿和福儿二婢满脸的惊慌,其她的小丫头早跑得不见影子了,王府内乱成一团,各房各处也都乱糟糟的。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领着雁平和落沙往王府后院而去,路上,夏候墨炎紧握着晚清的手,周身的愤怒戾寒,手指一片冰凉,想到晚儿还怀着孕呢,便要随了他四处乱跑,真怕会伤到孩子,可是若留她在王府里,他又不放心。

“晚儿,你小心些,待会儿照顾好自已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好。”

晚清由着夏候墨炎,知道自已若是不答应他,他心里会更不舒服。

一行四人迅疾的往王府的北面而去,高墙之外,火把高举,照得一方数十米亮如白昼。

东魉军仍是太子夏候洛晨手中的人,一个个虎视眈眈,实力非凡,此时高座在马上,手握银色长枪,杀气腾腾。

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一出现,那黑魉军的首领便一挑手中的长枪,声如洪钟般响起。

“世子爷,请回去吧,我们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不准汉成王府内任何一个人离开。”

夏候墨炎眼瞳赤红,周身戾气,陡的沉声冷哼:“就凭你们吗?”

他一言完,便飞身而下,紫芒笼罩着他,一掌挥出去,玄气爆涨,直击向为首之人,那人一看夏候墨炎的玄力竟然强大如此,赶紧的拉马后退,可惜终是慢了一拍,骏马被玄气袭击,好似锋利的兵刃划过马脖子,哧的一声,马头和马身分为两断,那人跌下马来,同时被紫芒拦腰折断,一分为红,血溅当场。

顿时间东魉军,人心惶惶,人人害怕,夏候墨炎却一挥手命令身后的雁平和落沙:“保护好世子妃。”

“是,爷。”

两个人一左一右为晚清护航,三人同时跃下高墙,一路直奔出去,夏候墨炎此时周身染着戾气,就好似暗夜中的杀神,修罗,所到之处遍地成尸,那些东魉军没想到这世子爷的玄力竟然如此高深,除了死去的人,活着的谁也不敢阻挡他们一行几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夏候墨炎和晚清离开了东魉军,停了下来。

“晚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们立刻进宫去吧,若是我猜得不错,现在太子恐怕正在宫中请旨,若是圣旨一下,要想翻案只怕就难了,我们别耽搁了,你别担心我的身子,我会小心的。”

晚清说完,夏候墨炎不再说话,伸出手紧握着她的小手,两个人一路直奔宫中而去,雁平和落沙二人紧随他们的身后前往宫中。

不用想也知道宫门外,一定有太子的人把守着,所以他们若从宫门进,只是耽搁时间罢了,所以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绕到僻静的地方,拭身跃进高墙之内,然后在宫中七转八弯的前往皇上的瑞龙宫。

这里除了熟悉的人,别人要想进去根本不是容易的事,不过夏候墨炎对于宫中的地理位置可是了如指掌的,所以领着晚清等人避开那些巡逻的侍卫,直奔瑞龙宫殿门外。

瑞龙宫的大殿,此时灯火辉煌,明明是夜半三更,却亮如白昼,可见有重要的事情。

殿门前有太监守着,一抬首便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慌了,赶紧的挡住他们。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我们要见皇上。”

“皇上正在召集朝臣议事,下了圣旨任何人不准进殿打扰。”

为首的太监慌恐的禀报,心里忍不住打颤,这世子爷一看便是要吃人的样子,他真害怕自已会惨遭毒手。

夏候墨炎一听太监的话,早上前一把拽住那太监的衣襟,把他给提了起来,呲着牙怒吼:“你再说一句试试。”

吼完一甩手便把那太监甩了出去,那太监踢得半死,不敢吭一声,怕再说话,这爷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瑞龙宫大殿门外,小太监没一个敢动的,都小心谨慎的望着世子爷,夏候墨炎见没人拦着他们了,也不理会那些个家伙,直接往大殿内闯去。

两个人挟风带雨,一路直闯大殿,雁平和落沙二人在外面守着。

大殿内,上首坐着皇帝夏候东宸,一张脸阴沉难看,下首两侧最上面端坐的是太子夏候洛晨和瑾王夏候洛宇,余位分坐着朝中的重臣。

此时正有人说话:“皇上,没想到汉成王爷竟然真的与人私谋,想谋夺皇上的江山,此等逆贼当处以极刑,合府上下的人皆流放千里之外,永不许进京。”

说话的是朝中的六部尚书中的吏部尚书,他一言落,好几个大臣附和着。

不过这时候夏候墨炎等人走进了大殿,冷沉肃杀的声音陡的响起:“谁说我父王想谋夺皇上的江山?”

大殿内,众人皆惊,飞快的抬首望向殿门前,很多人脸色难看,有几人望向太子,太子夏候洛晨一看到夏候墨炎出现,陡的起身,心急的朝门外命令:“来人,还不把这等逆贼拿下,是谁放他进来的?”

“你敢。”

夏候墨炎周身罩着强大的杀机,冷冷的和太子对恃,并不惧怕太子分毫。

太子夏候洛晨像逮到机会似的朝大殿上首开口:“父皇,你看他竟然胆敢对我不敬,别说是王叔,恐怕就是他也是有大不敬之思想的。”

“呸,你以为这江山人人都觊觎不成,还有皇上还未下旨,太子为何派东魉军包围汉成王府,是何道理?”

太子夏候洛晨一听夏候墨炎的责问声,阴骜冷沉的开口:“王叔已认罪了,这里有供词,他不但私自放出谣言,借以取信于民众,还私下动手脚邀约人在御吏大人的府邸内密谋此事。”

“胡说,我不相信。”

夏候墨炎根本不相信太子的话,父王怎么可能认罪呢?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好好的认什么罪?

上首的皇帝,脸色有些阴沉,握着手中的供词,瞪着夏候墨炎:“你太胡闹了,竟然没有旨意便闯进大殿来。”

皇上一开口,大殿门前跪着的几个太监立刻叫了起来:“皇上饶命啊,世子爷是硬闯进大殿来的,奴才们阻止不了他。”

“皇上,请治世子爷大不敬的罪名。”

下首的大殿内,立刻便有吕丞相起身禀话,逮住机会不放手。

大殿内,夏候墨炎眯眼望向高首的皇帝,心内窜起腾腾的冒火,紧握着双手,手上青筋突起来,呼吸沉而有力。

难怪娘亲不会回来,这样子的他,连他都不同情,为什么不动动脑子想想父王有什么理由做这样的事,或者他也想动父王,好保全太子的江山,必竟父王现在掌握了楚京城内的数万禁军,皇家不可能不忌掸。

一侧的晚清冷冷的怒视着先前说话的吕丞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吕丞相:“你再说一句话试试?看我如何抽你耳刮子。”

殿内很多人黑了脸色,太子率先叫起来:“上官晚清,你个泼妇,这里是瑞龙宫。”

晚清把视线收回来望向太子:“我是泼妇,太子殿下?当我为国捐出十八抬嫁妆的时候,当我前往轩辕的时候与人谈判,差点被人杀掉的时候,怎么没人说我泼妇,现在我一说话,便成了泼妇,我倒要请教太子这是何道理?”

晚清一开口,大殿内一片死寂,上官晚清曾经做过的事,明明确确的摆在哪里,是人都不会忘记,当初热河被雪封,她带头捐出了所有的嫁妆,带动了很多的人捐银子,使得那次灾情顺利的解决,再说先前轩辕和金夏起冲突,多少人谈判不成功,又是她出面去谈判成功了,她不但是汉成王府的人,还是皇上亲封的忠义郡主。

一时间没人开口说话,大家都望向上首的皇帝。

夏候东宸先还有些生气,待到晚清说了这些话,总算气消了一些,望向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说吧,你们夜闯瑞龙宫所为何事?你父王已认罪了,这是供词。”

皇上开口,夏候墨炎和晚清相视一眼,然后望向皇上缓缓的开口:“难道供词就不能有假吗?我们已查了当晚发生的事,证明了去各家送贴子的家丁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御吏大人府上的家丁,这是那些大人府上的人供词。”

夏候墨炎举高了手,晃动自已手上的几份供词,又拿了另外的几张贴子和御吏大人家的贴子。

“这是当晚几位大人收到的贴子,这一份是御吏大人府上的贴子,大家看清楚了,这几份贴子上面是梅花签,几位大人收到的贴子上面的梅花,只是五瓣梅花,当然这是常理,大家都以为梅花花瓣是五瓣或者三瓣,但是请各位细看,御吏大人府上的贴子,梅花是六瓣梅花,这说明什么,这贴子是假的,有人伪造的,只是他们忽略了这件事。”

夏候墨炎把手中的贴子送到大殿两侧的人手里,最先是瑾王。

瑾王夏候洛宇看了,比较一下,双瞳精亮,连连的点头,然后递给身边的人,旁边的人也点起头来。

大殿下首几人看完,便有太监江寒取了过去递到上首皇上的手中,皇上认真的比较,竟然还真的是有一瓣之差。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瑾王夏候洛宇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沉稳的禀报:“禀父皇,父皇把此事交给我和太子皇兄全权处理,可是太子皇兄竟然夜审王叔,所以定了此案,对于个中的详情,儿臣一概不知。”

夏候洛宇乘早撇开自已的干系,他认为此事有转机。

他一开口说话,陪审的一部分官员有的也站了出来,表示自已不知道这件事。

太子夏候洛晨的脸色难看,本来设计的天衣无缝,一举拿下汉成王府的人,没想到竟然有转缓,不由得冷沉的开口:“本殿是怕夜长梦多,生出不必要的枝节,所以才会连夜审理此案,乘早定案,当时审案的时候,是有几位大人陪案的,本殿一没有对王叔用刑,二没有单独案犯人,此事完全合乎法理。”

“那么请问太子殿下,为何我父王什么都没有做,竟然认罪了。”

夏候墨炎责问,然后领着晚清飞快的跪下来,沉声开口:“皇上,墨炎希望皇上下旨,重审这件案子。”

晚清接夏候墨炎的话开口:“皇上,当日我捐十八台嫁妆的时候,和去轩辕的时候,皇上曾问了晚清有什么想要的,现在晚清请求皇上重审此案?”

他们两个人一开口,太子立刻反驳:“已经认罪了,如何重审。”

“根本没做却认罪了,我认为是有人做了手脚。”

夏候墨炎不放松的开口,大殿内响起说话声,两派人,一派赞成重审,一派不赞成重审,说得热闹极了。

上首的皇帝夏候东宸脸上阴骜难明,眼瞳深邃暗沉,望向大殿内的臣子,最后又望向夏候墨炎和晚清,决定重审此案,若是皇弟夏候臻真的没做过,他不会动他的,如若他真的做了什么,他才会动手。

“好,准了,重审这件案子。”

大殿内,太子失声叫了起来:“父皇。”

太子一党的人同样的脸色难看,不过没人敢说话。

这时候夏候墨炎和晚清依旧没有起来,缓缓的开口:“皇上,请允许我们在旁边听审。”

既然允许重审了,皇上倒没有拒绝这件事,心情沉重的准了,然后命令太子立刻撤了汉成王府外面的东魉军,并把夏候墨炎找到的证据交到了瑾王夏候洛宇的手里,着他们明日重审这件案子。

“都下去吧,朕累了。”

夏候东宸是真的累了,挥了挥手,大殿内的人全都退了出去,有人高兴,有人愤怒,形式不一。

很快安静下来,太监江寒走到皇上的身边:“皇上,进内殿休息吧。”

“嗯!”江寒扶着皇上往寝宫走去,夏候东宸一路走一路想,其实还是他自私啊,明明知道皇弟没做什么,却让太子在里面折腾,其实只是想给汉成王府一个警告,因为自已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汉成王府的势力不小,怕对太子的皇位有阻碍啊,不过他是不会除掉汉成王府的,因为眼下金夏国还有两派,若没有汉成王府从中制衡,只怕会很乱,他只是给皇臣一个警告。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回府,等到他们回到汉成王府的时候,天已亮了,那黑魉军都撤了,王府的四周也被人打扫干净了。

除了汉成王府的人虚惊一场外,周围的人根本不知道夜里曾发生过什么事。

半夜没睡,晚清怀着身孕,夏候墨炎让她在房间里休息,今日刑部的重审,让他一个人去就行了。

晚清点头没有阻止,因为她确实有些累了,现在肚子里有孩子呢,尤其是这头三个月,十分的重要,不能出一丁点的意外。

“好,你去吧,不过一定要留意父王,我想父王是不会随便胡乱认罪的,这王府上上下下一干老小,他就不惦着吗?现在竟然供认了,说明他很可能被下药控制住了,所以才会招供,你去一定要留意他的动作,然后找到破绽,如果能证明父王被人下药,那么这件事便会不攻自破了?”

“嗯,我知道。”

夏候墨炎点首,坐在晚清的床前,等到她睡着了,才转身出去,吩咐了小丫头好好守着,不许让任何人惊扰到世子妃。

刑部的大堂,一片肃严,上首正中的位置端坐着太子殿下,旁边坐着瑾王,至于陪审的官员则坐在两则台阶的椅子上,夏候墨炎也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注意着堂上的动静。

太子夏候洛晨一看到夏候墨炎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才解恨,为什么他每次做得好好的事情都会被这个男人给毁了,今日这件事只怕又会功亏一损,看来眼前最紧要的事是除掉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然后再能夺了王叔手中的大权。

夏候洛晨心中算计着,吩咐下站着的兵将,立刻把汉成王夏候臻提上来。

下首有人唱诺一声便去提人,这里堂上坐着的人,谁也不敢说话,对于眼前的局面,心知肚明,不管说什么都落不得好。

太子脸色难看,那汉成王府的世子爷脸色也是一片冷薄,倒是瑾王殿下依旧笑眯眯的,那一双细长的眯眯缝似的眼睛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王爷带到。”

有人禀报,汉成王夏候臻被人带了过来,站在堂上,张望了一眼然后跪下来,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神情有些戾戾的。

只见太子飞快的一拍惊堂木,沉声问:“夏候臻,还不把你所做的事情从头到尾交待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