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宝贝的嫡娘 !
一脚下去,夏迎的闺房门被踢开,傲挺的身姿旋风般的冲了进去,房间内的情景一览无遗。
一排水晶珠帘把精致的房间一分为二,外间有圆桌软榻书架,里面陈设着屏风和软床,此时那床上一女着轻柔薄衫,滑落半边,露出雪白的酥肩,满头云丝垂在肩上,透着几许细媚,此刻满脸的惊吓惨白,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颤颤儿的出声。
“公子,这是做什么?”
夏候墨炎目不斜视,飞快的扫了里外,然后怀疑的望向那屏风,沉稳有力的走进里间,往屏风后面张望。
床上的人,伸手扯锦丝薄被,轻掩玉体,似乎生怕这男人色心大起。
可惜这进来的人似乎是个正人君子,目不斜视之余,飞快的扫视了一圈,张隽美的五官上,第一时间拢了寒霜,眼瞳深邃似海,缓缓的蹙眉,难道是他猜错了,真的,就在陆无双弹琴的时候,他清晰的感受到她就在附近,还敏感到空气中属于她的气息,也许这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但是他就是可以感受到。
可是现在这房内竟然空无一人,难道说是他思念太深,所以产生幻觉了。
一边想一边走了出去,此时房门前,已围了好几个人,花魁陆无双,还有凤离歌,以及夏候墨炎的手下雁平和落沙二人,人人脸上有惊疑,不知道这爷抽什么风了?
夏候墨炎因为失望,心情不好,所以看也不看凤离歌和陆无双二人,直接沉声命令雁平和落沙。
“走。”
当先一步往楼下而去,再不看身后娇艳美丽的陆无双一眼。
凤离歌没有跟上前面的身影,而是悄然的转身朝另一侧走去,秘密的出月栖楼。
花魁陆无双俏丽的美目中满是失望,痴望着那已走到大门口的身影,无精打彩的回身往自已的闺房走去。
此时一些被惊动的客人,见没什么事,也各自散开。
一直小心避着的回雪,见没人注意动静,飞快的闪身进了夏迎的房间,关好了房门。
左右张望,没有看到主子的身影,小姐去哪了?
刚才她的一颗心提在胸口,差点没窒息过去。
没想到却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不过小姐倒底藏在什么地方了?
“我家公子呢?”
回雪冷着脸问床上的夏迎,只见她小心指了指自已的床下面,
原来先前晚清正和夏迎说话,忽然听到廊道里响起脚步声,沉稳骄健,不似一般的客人那般轻浮,当下心里警惕,所以不待夏候墨炎进来,便飞快的闪身进了床底,然后贴附在床板上,屏住了呼息,果然有人闯了进来。
她躲在床下面,本来不以为意,待到那人慢慢的走过,她看到一抹海棠缠枝的白色袍摆,还有那一缕她熟悉的男子体香,不由得一瞬间呆住了,因为她实在没想到,夏候墨炎竟然会出现在南合城,还是这家青楼里,他闯进来是什么意思?难道发现她了,越发不敢大意了,直到他走了出去,为防这人再闯进来,还不敢贸然出来。
直到回雪唤她,才一收手从床上闪了出来。
此时满脸的惊云,望着回雪沉声开口:“走吧。”
“是,公子。”
两个人留了银钱给夏迎,然后拉开门准备出去,想想又作罢,还是从窗户出去吧。
临离去时,晚清笑望着夏迎,不卑不亢的开口:“夏姑娘,惊扰了,我不介意你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然后跃身闪了出去,夏迎轻扇眼睫,一时茫然,苏公子是什么意思?慢慢想明白了,原来苏公子就是想借着自已的口把这九龙杯被盗的事传出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做,但是拿了人家的银子,自然该做些事不是吗?夏迎笑望着手中的银票,这家伙倒是挺大方的。
正想得入神,轰的一声,房门再次被人踢开,夏迎一脸的惊吓,望着门前一人。
隽美如俦,却一身煞气,周身笼罩着冷寒彻骨的气流,一双撒旦般无情的黑瞳,紧紧的锁着床上的夏迎,缓缓的走进来,一字一顿的开口。
“说,先前这房中的客人呢?”
“客人?”
夏迎低喃,猛然醒悟,看来这人和苏公子有仇啊,看他此刻的样子会不会找苏公子的麻烦,不过苏公子说了,可以说的不是吗?为免受苦,夏迎赶紧开口:“你是说苏公子吗?”
“苏公子?”
夏候墨炎飞快的挑起狭长的眉,深邃的黑瞳先是困惑,然后慢慢的拢上了几不可见的柔情,果然是晚儿啊。
记得有一次他和琉璃阁的人接头时,她便女扮男装,化名苏乾。
“他叫苏乾是吗?”
夏候墨炎开口,眼瞳一发冲天的光华。
夏迎点了点头,奇异的发现前一刻还凶神煞神,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煞星,这一刻却光华白练一般闪烁着耀眼的气韵,举手投足霸气轻潋,缓缓的开口:“他人呢?”
“走了。”
夏迎一言落,夏候墨炎转身便走,高大的身躯傲然如铁塔,一身的霸气。
门外,雁平落沙同时开口:“爷?”
“回去。”
夏候墨炎唇角勾出完美的弧度,引得这青楼中,很多女子痴痴相望。
这男子真的好俊啊,身形完美,脸蛋绝色,再看那举手投足的肆狂尊贵,高据云端之上的风彩。
雁平和落沙也觉得主子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多了,这是最近以来的唯一的阴转晴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先前房间内的谈话,他们是听到的,那夏姑娘说了今天晚上房里的客人是一名叫苏乾的家伙,可是主子听了,似乎心情蓦然变好了,难道说,那家伙其实就是,就是?
世子妃。
两人睁大眼,然后瞳仁收缩,兴奋莫名,难道说他们的苦日子要结束了。
至于夏候墨炎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了,虽然没找到晚儿,但是至少知道了,她就在南合城,既然她在南合城,他就不相信找不到她,想到她一个女子竟然逛到青楼里来了,他就恨得牙痒痒的想揍她一顿。
先前还以为自已的感觉错了,是因为太想念她了,所以才会产生的幻觉,可是等到他离开月栖楼上了门前的马车时,忽然想到一件事来。
如果说自已闯进房间时那名青楼女子睡了,可是桌上的菜肴似乎动过了,既然动了菜肴就表示有客人,可是客人呢?他进去的时候,房间内明明空无一人,所以说房中有人?
一想到这个,立刻回身又进了月栖楼,没想到真的查到今天晚上在他们隔壁的人正是晚儿。
夏候墨炎一路想一路出月栖楼,门前的马车内,凤离歌竟然端坐着。
“怎么了?”
凤离歌奇怪的开口,这一阵子他可是看到师兄焦虑不安暴戾冷杀,可是现在却是满脸的光华,潋潋轻暖,似乎发生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眼下能让师兄高兴的事。
凤离歌一下子便猜中了,难道嫂子出现了。
“难道是有嫂子的下落了?”
夏候墨炎唇角有浅笑,略点下头,不过望向凤离歌的眸子有些阴骜。
“她就在南合城,为什么你却找不到,你最近的办事能力是不是差了?”
一言落,凤离歌挑眉,困惑之外阴沉下来,伸手取下脸上的面罩,凝眉想了一下:“难道是我们查的方向有问题,我派人查了南合城所有的大小酒楼客栈,青楼楚馆,凡是留客的地方都检查了,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把范围再扩大一些,她很可能住在什么人家里?”
既然各家住宿之地没有,那么很显然是住在人家家里。
不知道她究竟住在谁家,夏候墨炎一想到这个,心便又无法安定了,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凤离歌望着自已的师兄,从小到大,他最佩服的人便是师兄了,不但人长得俊,练武的天赋也很高,而且对他极好,从前师兄与他一般不喜女子,虽说没他的重,可也没见过他对谁上过心,可是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他的心情起伏很大。
“师兄,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凤离歌暗沉的嗓音响起,他是不能理解这些,因为他从来不与女性接触。
“值吗?”
夏候墨炎笑了起来,随意的歪靠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双手相交叠在脑后面,慵懒的躺着,双瞳闪闪灼亮,盯着车顶的厢壁,满脸的光辉。
“离歌,这不是值不值的事,而是你控制不了自已的思维,大脑所想的下意识所做的,都是自已控制不了的。”
夏候墨炎说完,见凤离歌没声音,侧首去瞧他,见他清隽光华的脸上罩着困惑,知道他还没有懂,便又换了一个说法。
“这样去说吧,例如她不在我的身边了,我就担心她会受人欺负,一想到她受人欺负,我就吃不好睡不好,焦虑不安,再比如,想到她若是爱上了别人,我就想杀了那个人,而且心里总想着,别人不会如我这般宠她了,她若不开心怎么办?这些都不是行为可以控制的,是大脑自已的意识,这都是因为我爱她。”
“爱?”
凤离歌暗沉的低喃,不再说什么,这字与他很陌生。
夏候墨炎知道这师弟在想什么,缓缓的抬首望着他。
“离歌,你应该试着接受别人。”
可惜凤离歌睑上了眼睛,歪靠在厢壁上一言不发,其实他是下意识的排斥着女人,自已根本控制不了。
马车内寂静无声,一路回青铭楼去了。
而另一边,晚清和回雪二人也是心惊胆颤的,没想到夏候墨炎竟然会出现在南合城。
现在她们是非常庆幸自已先前没有住到客栈,住到小荷家里。
小荷家属于南合城最低等的平民,住在最外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想到她们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小姐,我们还要在这里吗?”
回雪担心,世子爷在这里,要想找到她们恐怕不是难事,她们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吗?
晚清的脸上拢了一层冷霜,眼瞳幽深,一想到夏候墨炎这厮竟然在青楼出现,就没好气,心里有些闹腾,对于这些不能控制的心绪,她是又恼又烦,不过眼下她只想完成父亲的遗言,至于夏候墨炎,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她这种人,若是爱,就是一生,就是自已的命。
可是夏候墨炎真的值得她如此做吗?他可是骗了她两次的人啊,心思百结。
“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吧,我们小心一些,小荷家不是一时找得到的。”
“嗯,我知道了。”
回雪点头,不再说话,马车一路疾驶回了小荷家,她们依旧从窗户进去,不想惊动房里的别人。
第二日,不知道从何处刮起了一股风,整个南合城的人,人口相传,说凤皇教的人盗了九龙杯。
此时很快惊动了凤皇教的人。
邵府的书房内,坐着几个人,上首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俊美邪魅的男子,一身的慵懒,随意的歪靠着,桃花眼眸望着下面坐着的几人。
凤皇教的两名护法,还有四大堂主中的两位,忠义堂堂主邵康,清义堂堂主林志,两大护法夜飞鹊和苏青岚。
下首的几人,脸色都十分的难看,三人同时望向忠义堂堂主邵康。
“这是怎么回事?邵堂主。”
夜飞鹊最先质问,双手轻抚白色的胡须,周身难掩其锐利的冷芒。
他是四大护法之一的夜飞鹊,凤皇的亲信之一。
夜飞鹊一言落,一边长相妩媚,丰韵尤存的女子苏青岚和清义堂堂主林志全都望着他。
邵康此时是有嘴难言了,他明明把九龙杯藏在古井之中,现在不但被人盗了,竟然还传出这样的谣言。
身边这些伴伙们责难的眼光,使得他很难受,本来九龙杯被盗,他的心情就不好,现在又被别人责难,顿时间,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恸,似乎凤皇不在以后,他们这些昔日的伙伴愈走愈远了。
这时候一直慵懒随意歪靠着的稼木萧遥动了一下,缓缓的开口。
“我相信邵堂主不是有意的,一定是有人盗了九龙杯,然后嫁祸凤皇教,这个人是别有用心的,我们一定要查清这件事。”
稼木萧遥说完,书房内的人安静下来。
邵康感激的望向稼木萧遥,以往他对于这个新任的教主怀疑,猜测,没想到他竟然还帮着他,看来是自已心胸狭隘了。
“教主,接下来怎么办?”
护法苏青岚沉声问,既然有人胆敢找死害她们凤皇教,她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一定要逮到她们。”
稼木萧遥想起了井中的两条美人鱼,本来以为她们是为了钱财才会盗了九龙杯,没想到却隐藏着更深一层的含意。
既然她们陷害凤皇教,只怕接下来,还会有行动,所以他们一定会逮到那美人鱼的。
因为想到那两名女子,稼木萧遥的心情愉悦起来,扫向房中的几人。
“这事既然是九龙杯引出来的,就由邵堂主负责,把这暗中栽赃陷害的人抓住。”
稼木萧遥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眼前这些属下的心,以后尽心为他效力,他才好办事。
他这一命令,立刻使得邵康的心又靠拢了一些,沉稳的接口:“是,教主。”
其余的人都应声附合着,此事便定了下来,各堂主和护法下去分派任务,注意着南合城内所有的动向。
不过接下来的两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虽然外面说翻了天,晚清和回雪等人也不理会。
这两日安心住在小荷的家里,休生养息,既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意向。
南合城里,有很多人陆续离开了,心中虽然失望,不过已能平复了,九龙杯被盗,还是被凤皇教的人盗走的,凭邵府的人,有多大的能力能把九龙杯拿回来,不过对于这凤皇教,很多人不满,深恶痛绝。
这一晚,晚清三人商定,假扮盗贼再次出手,冒凤皇教的名,就不信那些家伙不出现。
月夜朦胧,黑衣裹身,头上罩着布巾,倒没有蒙脸,因为她们不害怕人家认得。
三个人如鬼影般的出了小荷的家,流胤在前面带路,领着晚清和回雪直奔事先打探过的人家,
仍是南合城的有钱大户,府内护院不少,不过他们意不在物,只在引出凤皇教的人,所以一进去便闹出了动静,很快惊动了人,在暗夜中亮起无数的火把,团团包围了她们,只听得晚清冷声而起。
“我们可是凤皇教的人,你们若是抓我们,等着被杀吧。”
这一招倒是十分的管用,那些护卫面面相觑,然后望向为首的管家,只见管家脸色难看,不过确实被惊住了,谁敢去招惹凤皇教的人啊,立刻一挥手命令:“你们走吧。”
三个人大摇大摆的出了这户人家,僻静的大街上冷冷清清,三个人脚下轻慢,一路说着往前走。
“没想到这凤皇教的名头真好用,人家竟然不敢抓我们,看来以后倒可以打着这招牌行事。”
这话一落,暗夜笼上了杀气,四周的波动诡异莫测,三人相视一眼沉声。
“来人了。”
相信一定是凤皇教的人,晚清话落,只见从街道两侧的房顶上飞檐而下数十名的黑衣人,虎视眈眈的怒视着她们,每个人的瞳仁中冒着腾腾的怒火,似乎恨不得吞噬了她们,眨眼包围了她们。
晚清只故作不知,沉声开口:“不知道阁下等人为何要拦劫我们,我们一无财二没色,阁下想劫财劫色搞错对象了。”
“大胆,竟然敢胆冒充凤皇教的人屡屡犯案,毁坏凤皇教的声誉。”
一人从旁边的高屋之上跃下,藏青的袍子在夜风中越过,眨眼落地。
晚清一眼便认出这出现的人竟是曾给儿子画过像,还想杀儿子的老者,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他。
只见他一现身,包围在晚清等人身侧的黑衣人让开了道,并异口同声的唤:“夜护法。”
一看这阵势,晚清便知道眼前的人仍是凤皇教的四大护法之一,看到他虽然白发苍苍,眼瞳锐利如刀,冷沉的寒光射过来,一会儿,那老者诧异出声。
“竟然是你,”
晚清知道这位夜护法认出自已来了,说话的口气明显的温和下来:“阁下为何要毁损我们凤皇教的声誉,难道是与我们有仇不成?”
这一言落,晚清抱拳沉声开口:“我们想见?”
她后面的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忽然暗夜中响起尖细刺耳的声音,兵器划地之音,整齐有致,晚清和回雪飞快的抬首望过去。
只见从街道的尽头,浪潮涌过似的,一片汪洋似的黑沉,很多手中持刀的黑衣人,刀尖拖在地上,刮出尖细刺耳的声音,眨眼便涌到了他们的对面。
这下,先前还对晚清很客气的夜护法,脸色难看至极,冷冷的注视着晚清。
“原来你们还有一手。”
说完一挥手便欺身扑向晚清。
本来夜护法还不想和晚清他们打斗,只想了解这三人为何要冒匆凤皇教的人行坏事。
可是谁知道他们是摆明了针对他们的,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暗夜中,刀光剑影,玄雾重重,一时间打斗在一团。
晚清一边和夜护法打,一边叫起来:“夜护法,你听我们说,我们?”
可惜夜护法相当的愤怒,哪里理会,玄力一凝直击向晚清。
这时候,那拖刀的许多人,冲了过来,加入了打斗,激烈狠戾。
很快便有人受伤了,看着眼前的一切,晚清是愤怒生气,飞快的掉首迎上那后出现的一帮人,只见为首的一人煞气浓烈,在暗夜中,冷寒入骨,这人竟然是轩辕国的轩辕夜暖,他为何要出现,为何要对付凤皇教的人。
凤皇教的人看着眼前一切于他们不利,早一挥手命令下去:“撤。”
很多人闪身离开,今晚他们有好几个人受伤了,还有几人被轩辕夜暖给抓住了。
暗夜中,一方人撤了,还剩下另一方人原地待命,并没有离去,等着轩辕夜暖命令,对于眼前的三人是杀是剐?
轩辕夜暖眯眼望向对面的三人,嗜杀的一挥手命令下去。
“撤。”
晚清一看这轩辕夜暖领着人撤下去,越想越怒,今天晚上的事,她们本来可以完成的,谁知道竟然被轩辕夜暖给坏了。
这个男人为何要捉凤皇教的人,恐怕是想抓住凤皇教的一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