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那是主持科举,还有搞庙会礼仪的吧?自己完全没经验啊。
能不能找皇帝换个官。
许珍考虑着,出门往宫殿走去,走到半路,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笔稿费没拿,折回脚步朝着书坊走去。
坊主一瞧见她,再度十分热情的奔过来喊:“恭喜尚书郎,当真是升官最快的人了!!”
许珍不聊天,直说要钱的事情,说自己不打算再发放册子,所以不用誊书,直接给钱便好。
坊主愣了愣:“但是销量这么好,尚书郎不写第二册吗?”
许珍笑着说道:“销量再好能怎么样……”
坊主说道:“一本能卖一贯,到今日为止已经卖了一百五十册了!”
许珍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她撑着柜子平静说:“第二册是吧,我写,写完就给你誊。”说完以后等厚着脸皮要到钱,这才缓缓离开。
她离开后,刺史跑了进来。
刺史在门口瞧见了许珍,瞥了眼当做打招呼。
进书坊后,他随口问道:“刚刚那位尚书郎也来买书?买什么书?”
“不是不是,她是卖书的。”坊主解释。
刺史笑着问:“就她还撰书?”
“是啊,就是你手中那本!”坊主直接说道。
刺史愣了愣:“哪本?”
坊主过来指给他看。
当看清楚自己手上的确实是自己最爱的那本书后,刺史脑中晃过自己殴打许珍的画面。
这,这怎么可能?
他握着书,面色痛苦,挣扎片刻,含泪快步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哭了这两天作息不好,今晚开始应该可以保证23点以前更新了
第45章第四十五个宝贝
然而刺史并未追上许珍。
许珍跑的没什么规律,一会儿往东边,一会儿又往西边兜圈子,周围有正在重建房子的看到她,认出这是先前救人的,忙打招呼,并且送了她不少吃的。
许珍笑嘻嘻的全部接过。
又走几步,有人远远的喊她,许珍瞧见了,发现是学馆主事,便走上前问候:“主事你怎么不在学馆呆着?”
主事笑着说:“自然是秋试的事。”
秋试将近,学馆准备放假,主事出来给住在学馆的一些学生购买文具和夜读的蜡烛。
这会儿瞧见了许珍,主事十分热情,先是恭喜许珍升官,接着又询问许珍阿妹最近怎么样,似乎好几日没瞧见了。
许珍正要说小叫花一直在自己身边,刚开口说出第一个字,她猛地闭嘴,想到小叫花这会儿已经没了易容,就连缩骨术都失效了,这东西和普通人交代不清啊。
而且交代了,说不定还会招来灾祸!
许珍只好含糊说道:“我阿妹回家了。”
主事点点头:“那近日呆在尚书郎身边的那个胡人女子是?”
许珍解释:“是我另一个阿妹。”
主事惊讶:“先生竟然不止一个阿妹?”
许珍硬着头皮说道:“当然不止,以前那个是父亲那边的,现在这个是母亲那边的。”
主事点头表示明白,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两人一路走到茶楼,主事继续拉着许珍聊天,茶楼人多,有很多身穿软袍,用巾帕包裹头发的年轻学子,三五成群的坐在一块,手中抓着一把瓜子磕。
主事就着这片密密麻麻的人数说:“也不知今年秋试能出几个举人,鸿都学馆的又能出几个。”
许珍道:“肯定不少吧。”
“这可不见得。”主事说道,“毕竟今年试题是圣上出的,即便学馆先生想要押题,都很难从以往试题中分析出什么来。”
许珍点点头。
主事又和她聊秋试的事情。
许珍不怎么感兴趣,岔开话题问道:“主事,你知道之前荀家的事情吗?”
主事说:“知道啊。”
他面色如常,没有担惊受怕的样子,和许珍想象的不太一样。许珍原本还以为,长安不让议论这个。
主事知道这件事情,对许珍来说自然是好的。
许珍问具体情况。
主事便给许珍说了说。那是六年前的某个深夜,有贼人进入荀家,偷了很多东西出来,可没想到在路上遇到官兵。
官兵们抓了贼人,并从那偷来的东西中发现一封信,而那封信的内容上,写的竟是荀家家主和胡人勾结,经常借着战事偷送粮草给胡人,还为胡人想了好几出攻打长安的方法。
事情快速上奏,令圣上龙颜大怒。
许珍听后点点头:“还有吗?”
主事道:“没了。”
许珍问:“那他们——”
主事忙说:“后面就是被抄家,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尚书郎若是想知道,可以问问其他人,就是千万别在圣上面前提起。”
圣上对叛国这种事情的厌恶程度,几乎可以用满分来形容。
许珍还想再问点东西出来,主事已经匆匆起身离开了。
明明刚刚聊秋试还聊得这么开心,小叫花家里头的事情果然不能随便问。
许珍也只好起身准备回去。
未料走没几步,遇见谢阿广。
这谢阿广神情严肃,隐约有点狰狞,他堵在茶楼附近,瞧见许珍后,上前一步。
许珍本以为他是想要来打架的,慌忙往后退。
没想到谢广只会沉声道谢,顺便想要问问小叫花在哪,想要报救命之恩。
许珍松了口气,刚想说俩句话。
这时又是一阵快步奔跑声,小巷口猛地窜出来一个人,压住谢广的头把他摁在地上骂道:“竖子!!怎敢和尚书郎如此无礼!!”
许珍吓了一跳。
谢广也吓了一跳,这谢广原本一脸正经愤恨打算反抗,抬头看了眼,瞧见是自己阿父,顿时眼角沁出泪花。
“阿父!!你干什么!!”谢广挣扎。
刺史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早就听说你在学馆欺负尚书郎阿妹!这会儿竟敢来欺负尚书郎了!!”
谢广喊:“我没有!!”
刺史道:“你再说!”
谢广又要喊,之前硬气的样子荡然无存,在他亲爹的压制之下简直成了无辜可怜的嗷嗷惨叫的小狗。
许珍想到之前谢广给小叫花添的麻烦,先在暗地里偷笑。
笑了会儿才走出去,十分认真的解释道:“哎呀,不是的,这就是个误会,刺史啊你听我解释。”
三人花了半天才把误会解释清楚,刺史得知自己误会人,倒也没多大懊悔,他早就想管管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成天说着墨家巨子什么的,想着当侠士,可搞了半天,依旧是个不成器的半吊子。
天色不早,周围亮起灯火。
江海退潮,海面上乌泱泱的大片船只,不少是在里头继续打捞东西,顺便抓点鱼的,还有些是雕栏玉砌的画舫,有人在上面莲步轻舞,挥扇掷金花。
刺史瞧见了,先是十分客气的问许珍,要不要一起去画舫看歌舞。
许珍说道:“不了不了,我回家吃饭。”
刺史表示理解。
许珍道别离开,往前走去。
gu903();这刺史又跟上来,跟在许珍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