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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这次响了没几下对面就接了起来。

“喂哪位”是个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

方想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是刘余琳的朋友,请问她在你那儿吗”

对面静了一秒,才慢慢悠悠地回道:“刘余琳是谁呀不认识。”

方想轻吁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解释道:“就是十点多的时候,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的那个人,她在你那儿吗”

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椅子上起身的动静。

“哦,你说她呀我不认识她,之前我在立交桥等我对象,她找我借的手机,之后我就走了。”

刚刚放回肚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哪个立交桥”

“就城东那个啊”

城东

不就是盛源小区附近那个吗

方想再度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长一短两根指针,安静的指在十二的位置。

她想都没想,拔下手机,转身奔出了房间。

第9章历尽千辛

午夜十二点,若是在十八线小城,或是乡野小镇,早已是万籁俱寂,走出多少里都不见半个人影,甚至连路灯都没有,只有凉月冷星散着微光。

可这里是帝都,繁华的一线大城,十二点不过是夜生活刚刚开始。

方想穿着随便兜上的运动鞋,一路急奔,远处的霓虹,近处的路灯,还有商家门楣上挂着的滚动宣传语,混合着不时川流而过的晃眼车灯,驱散了夜的黑暗,也照亮了她脚下的路。

立交桥不远,打出租绕路等红灯,还不如自己两条11路来的快。

二十分钟后,她已经爬上了立交桥近百级的台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说是立交桥,其实不过是横跨马路的天桥而已,只能走人,不走车,因为建的早,这附近的人都习惯叫立交桥。

抹了一把额角沁出的薄汗,她俯身撑着膝盖短促的喘着气,视线直勾勾地盯在笔直的桥面,自东而西,一眼到头。

桥上没有路灯,光线略有些昏暗,路过的车灯不时恍过,照在扶栏上,栏影倾斜,由浓转淡,还未消失下一辆车又过来,光影过处,空无一人。

短促的喘气声渐渐平息,方想迈步走到扶栏边,俯身向下望了望。

路灯照的泊油路明晃晃一片,从非机动车道,到种着冬青的花坛,再到马路正中央,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很干净。

她转身走到另一边扶栏,也向下望了望,同样干干净净,不像是出过什么事故的样子。

她长出了一口气,明明理智告诉自己,刘余琳不会那么傻的跳天桥,可还是忍不住紧张,现在确定了没事,她的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刘余琳在这个城市呆了足有八年,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同学朋友也多的数不过来,或许她只是心情不好,又怕她啰嗦,就去了别人家了。

至于她为什么借别人的手机联系她

可能是她偷拍被王大海发现,抢夺中摔坏了。就算不是,这年头,人都能随便丢,丢个手机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想通了这些,方想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看了看遥远的天桥另一边,桥洞乌漆墨黑的,是要过去再找找,还是回家

想了想,反正已经跑过来了,那就找仔细吧,也不差这么几步路。

这一路折腾下来,头发已经有些凌乱,她随手拽掉头上的发圈,以指代梳,随意地理着,抬步向尽头走去。

本来也没多远,眨眼就到了,她下了两级,站在桥洞口遥遥地向下张望,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可以隐约辨出整个阶梯的轮廓。

阶梯上没人,阶梯尽头,明晃晃的出口正对着个小商店,门檐投下亮红的镭射灯,不停的在地上转着它的店标,转的她有点眼晕。

她闭了闭眼,咬着手腕的发圈拽到手心,刚想抬手去绑头发,身后突然滚出一个黑呼呼的东西

她一惊,哪还顾得绑头发,手下意识的放下,长发瞬间倾泻,黑瀑般披在她的肩头,夜风自身后而来,扬起几缕长发,拂过她的眼角眉梢,掩映着她微微睁大的眼。

那东西一路跌跌撞撞,叮铃桄榔的滚到了最下面,直到跌出出口她才看清,那竟是个撞瘪了的啤酒罐。

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眸中光痕凌厉,看上去绝艳冷情,殊不知她脑中其实不过是一片空白,迟钝了好几秒才想起向身后望去。

身后,左侧墙角的位置,隐约有一团黑影,那黑影隐在这死角般的暗处,即便离的这么近也看不真切。

空无一人的桥洞,如语凝噎的穿堂风,再加上午夜十二点这个诡异的时段

方想突然觉得头皮一阵的发麻,贞子、花子、伽椰子,甚至富江和裂口女都从记忆深处蹦跶出来,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吓的她腿软脚软全身软,别说跑了,连说个话都不利索。

“ssssssh谁谁在那儿”

随着喊声,那黑影毛毛虫似的蠕动了两下,喉咙里依稀发出一声模糊的哼唧,随即又没了动静。

可这一声哼唧却像是一记闷雷,猛地劈在了方想心头

这声音

她忘了害怕,赶紧去摸手机,动作太过急促,手机拽了两下都没拽出来,好不容易拽出来了,用力太猛,啪的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赶紧捡起来按开屏幕。

“”

都碎成这样了,她是该换个手机屏,还是该直接换个手机

顾不得感怀马上就要咽气的手机屏,她赶紧转过手机照向那角落。

屏幕光线算不上明亮,可在这约等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桥洞,简直媲美小太阳。

她清楚的看到,角落里,一个女孩歪着身子蜷缩着,头抵着铝合金墙板,胳膊抱着膝盖,打卷的长发凌乱的散开,遮严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小截细长的脖子,白、皙优雅的如天鹅一般。

刘余琳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高兴不过是一瞬间,下一秒方想就怒了。

她心急火燎的找了她一晚上,她倒清闲的躲在这里睡觉

方想气的磨了磨牙,上去拽住了她的胳膊,“醒醒,刘余琳”

刚拽了她一下,就听一阵叮铃桄榔的嘈杂声,n个啤酒罐从刘余琳身边滚了下去,这一通乱响,在这空荡的桥洞里像是被放大了数倍,震的她耳朵疼。

她拽着刘余琳,举着手机捂住耳朵,虽然只能捂一只,感觉也好受了些。

等一切尘埃落定,再看刘余琳,这么吵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依然垂着头,任她怎么摇晃都没有睁眼,只迷迷糊糊地哼唧了那么一两声,垂着的脑袋随着她的动作摇来荡去,看着既可怜又可恨,更让人无奈。

这没出息的东西,半夜三更不回家,一个人躲这儿喝闷酒,也不怕危险

还好是她发现了,这要是被哪个猥琐渣男看见

想想电视里报道的那些女子当街醉酒,两个月后怀孕不知父亲是谁,少女失踪十七年,被囚小黑屋逃一次打一次,现实版盲山,为逃跑她残腿瞎眼还肝功能不全

她越想越后怕,看着刘余琳那烂醉如泥的样子更是来气,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把乱发都扒到一边,上手就掐她的人中。

“死丫头给我醒醒”

这一下掐的可有点狠,刘余琳皱了皱秀气的眉,喉咙深处逸出一声轻吟,“哦疼”

“你还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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