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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我不放心,就差人去问了一声,结果听说庄主被送到了府衙的大牢”

“府衙的大牢康伯你没搞错吧”沈容瞪大眼,不敢相信地望着康伯。

康伯沉重地点了点头:“这是真的,事后我也差人去府衙打听了,今早是从宁王府带了一个犯人过去。”

沈容听了如遭雷击,身子一歪,差点滑倒。还是雪雪反应快,赶紧扶住了她,把她扶到太师椅上安置好,担忧地说:“夫人,你别着急,你忘了,大夫说了,你的身体得好生静养。”

康伯见沈容这幅随时都快要昏厥的模样,心里开始打鼓。她都这样了,还能寄希望于让她去救庄主吗但除了沈容,他也想不到其他人。

“夫人这是什么病”康伯问驼背看门人。

驼背看门人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就是有一天夫人去了张府回来的时候就生病了,大夫说这是忧思忧虑所致,需好生修养,开了些药,一直在调理。最近几日夫人都没踏出过房门一步,似乎饭也吃不下,雪雪和思思这两个丫头都担心死了。”

坐在太师椅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容听到两人的低语,捂住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她这病装得可真是妙极了,不但能忽悠住张衡,今天还能打发掉康伯,名正言顺地不管司马冲天这个烂摊子,窝在一旁看戏。

不过嘛,在把康伯打发走之前,她得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几息,沈容的咳嗽渐缓,她捏起手帕,靠在太师椅上,病恹恹地望着康伯:“究竟怎么回事天哥不是在王府当值吗好端端的,王府怎么会把他送到府衙去若是他们冤枉了天哥,我我就是爬也要爬到王府,讨个说法。”

“具体的我也不知,现在打听出来的消息是说庄主偷了王府的财物,因而被送到了府衙。”康伯又吁了口气,说,“旁人不知道庄主是什么样的人,夫人你还不知道吗庄主怎么可能去偷东西,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沈容细细的眉挤在了一块儿:“天哥不是那种人”

他当然不是那种人,他看得上的可不是财物,而是宁王的宝贝女儿从这方便来说,司马冲天也确确实实是个小偷。

康伯见沈容还这么维护司马冲天,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忙道:“老朽今儿来找夫人,就是想请夫人去找找张老太太帮帮忙,看能不能把庄主给救出来。老朽这也是没法子了,把能找的人都找过了,可都没人能搭得上线,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沈容听了他这话,脸上一片愁云惨淡:“张衡那人极有主意,我不过是跟张老太太有点来往,与他没什么接触,更没交情可言。这件事王府都闹到官府去了,想必不小,其中说不准还有什么内情呢康伯,你还是先去打听打听,把事情弄清楚了,咱们才能对症下药,想法子,不然冒冒失失地找上张衡,搞不好弄巧成拙了,康伯,你说是不是”

康伯一想也是:“还是夫人想得周道。只是,老朽派出去的人,压根儿就见不到庄主,王府那边也打听不出个究竟,这可如何是好”

沈容给他出主意:“康伯亲自去大牢一趟,找到狱卒牢头打点打点,也好托付他们帮忙照顾天哥一二。牢里蛇鼠蚂蚁都在,又脏又乱,饭都是馊的,天哥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几分哭腔。

康伯一拍脑袋:“是我糊涂,脑子急懵了,竟没想到这个。多亏了夫人提醒,我这就去”

说完,他就焦急地跑了出去,直到上了马车,康伯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司马冲天这一出事,找人打点关系疏通,少不得要花钱,恐还得找夫人支持。

罢了,等先见了庄主,问清楚了具体是什么情况再回来找夫人吧。

屋子里,沈容撑着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雪莲:“你怎么没跟着走”

雪莲抹了一把眼泪,期盼地望着沈容:“夫人,你一定有办法救庄主的,对吗”

沈容长长地叹了口气:“天哥这次招惹的是宁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一品亲王,战功无数,深得皇上信任。这样一个大人物,别说我,便是我爹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雪莲,你可真是高看我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雪莲被她这话打击得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连沈家老爷那样的官老爷想见宁王一面都不容易,那夫人还能有什么法子

“夫人,夫人,你救救奴婢,让奴婢回来伺候你,好不好”雪莲绝望之下,想到了沈容当初的提议。

沈容睁开一双冷冽的眼睛,淡淡地提醒她:“雪莲,我已不是司马家之妇,哪还有决定你去留的权利。我乏了,你回去吧”

雪雪连忙拖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进了内室。

雪莲坐在地上怔怔地哭了出来,低泣声传到内室,沈容闭上了眼,权当自己没听见。自己选的路,就是脚底磨出了泡,也只能继续走下去。更何况,司马冲天的罪名是盗窃,又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作为他的小妾,雪莲顶多是跟着吃点苦头抑或是整个司马家土崩瓦解,大家四散离开罢了

雪莲之所以难过,是因为她的靠山没了,想再找一个罢了但这种背主的奴婢,沈容是万万不会收的。

伺候沈容躺下,雪厌轻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厌恶地看着雪莲,硬是拽起她,将她拖了出去,摔在门外:“滚,这时候你好意思来求小姐了爬司马冲天床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小姐。咱们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滚”

雪莲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司马家。

一进门,等得很是焦急的琯琯和小鱼就迎了上来,紧张不安地问她:“雪莲,怎么样了夫人有办法吗”

雪莲吸了吸鼻子,惨笑:“夫人说庄主得罪的是尊贵的宁王,她也没法子。只能让康伯先拿点银子去牢里打点狱卒,想办法见庄主一面,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再说。”

“银子”琯琯低喃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话引起了小鱼和雪莲的注意,两女齐刷刷地扭头,望着她:“琯琯姐,你发现了什么”

琯琯环顾了四周一眼,没瞧见人,这才低声说:“我刚才听说康伯回来了,还以为雪莲也跟他一起回来了,就跑了出去,走到外院的时候,听到康伯在叫人把庄主书房里那只端砚收起来送去典当”

雪莲脑子没转过弯来:“这有什么关系吗”

小鱼看了她一眼,眼底隐隐带着羡慕,雪莲一个丫鬟出身,还这么傻愣,也就是遇上了夫人那样好性的主子。

她愁眉苦脸地说:“康伯是要去牢房里打点狱卒,为了这事都要去当端砚,说明府里已经没钱。”

而现在司马冲天又进了牢房,没了进项,这个家怎么办每天一二十张嘴可都等着吃饭呢

雪莲也想通了这一点,脸色乍然一白。她没料到,自己最忧心的竟然是填饱肚子的问题,这可是她过去十几年从未想过的事。

“不会吧,咱们好好的一个司马府,不会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吧”雪莲犹自抱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