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埃塔抬起头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一连串密密麻麻的脓包让她的脸看起来面目全非,脓包在她的脸上清楚地呈现出“告密生”这个词。她哀号一声,用长袍包住了自己的脑袋,再也不肯露面。
“部长,”乌姆里奇恼怒地推了一把玛丽埃塔,决定自己来说,“据我得到的信息,波特和他的朋友们组织了一个秘密的练习小组,不定时集会,他们在背地里学习许多危险的、不在魔法部规定的教育纲领内的魔咒——”
“啊——那么……”福吉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他们,“你们确实对魔法部的教育方针十分不满,对不对?或者……你们是对我不满?是谁在后面指使你们?快说!是不是——”
“你想让他们指认谁呢,康奈利?”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推门进来,斯内普跟在后面。
邓布利多!哈利的心欢跳起来,虽然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没有看他,哈利的心却奇迹般地安定下来——邓布利多一定有办法!他不会让福吉和乌姆里奇这么猖狂的!
“我——”福吉结巴了一下,强自镇定下来,“并不是我想让他们指认谁,但是一切证据都表明——”
“你想说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是我吧?”邓布利多出人意料地点点头,“没错,是你想的那样。”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间。
邓布利多说——
“啊哈!”福吉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气,高兴得脸都泛红了,“邓布利多!你说——”
“没错,康奈利,”邓布利多平和地看着他,“是我指使的,是我组织的,难道你看不见上面的名字吗?”
“D.A.——”他拿过乌姆里奇手中的名单,轻松地笑着,“邓布利多军……你是不是早这么猜了?一点都没猜错。”
“那么你——你确实一直在密谋反对我……”
福吉仿佛被一个天大的金元宝砸中了,脸上全是惊喜和不敢置信。
“我可以作证,部长,”斯内普出人意料地开口了,站到了乌姆里奇身边,声音中带着压抑许久的怨恨和快意,“邓布利多早想推翻你,自己掌控魔法部,他这么多年来一直秘密训练军队——”
“不!”哈利不可置信地脱口喊道,罗恩和赫敏也震惊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怎么会——
哈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他似乎看见邓布利多对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但是福吉此刻已经不在乎他们了,显而易见——他抓到了更大的鱼。
“证据确凿,证据确凿!你们都听见了,邓布利多亲口承认——”他大声喊道,“还有学校的老师都这么说——”
“真想不到你会背叛我,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冷冷地看着斯内普,眼中满是失望的怒意,“我给你的待遇还不够优厚吗?”
“你什么时候真正信任过我,邓布利多?”斯内普毫不退让地回视着他,“从来没有——从我进校以来你一直都在打压我,无数次驳回了我的任课申请——”
“好了,好了,”福吉兴奋地挥挥手,“现在可不是细数你们恩怨的时候!没听错的话,你——”
他指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恐怕我不得不请你去部里走一趟,你已经严重地触犯了——”
“恐怕我不能从命,”邓布利多恢复了镇定,他的湛蓝色眼睛里又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该不会以为我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束手就擒吧?”
“什……什么?”福吉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他不知所措地眨巴着眼睛,“你……你——”
“你觉得我会就这样跟着你回去?”
“可……可你违反了——”
“我有许多事要忙,暂时还没有打算去阿兹卡班度假。”
邓布利多一招手,凤凰福克斯从窗外飞进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么,再见了,康奈利。”
他开始原地旋转。
“拦住他!”
福吉气急败坏地大喊着,掏出魔杖。乌姆里奇已经发出了一道红光,但没有击中邓布利多。哈利看见金斯莱象征性地挥了挥魔杖,根本没有尽力。斯内普脸色复杂地望着邓布利多。
就在一瞬间,邓布利多消失了,带着他的凤凰。
福吉脸色灰败,乌姆里奇则满含希望地望向福吉。
“部长!邓布利多逃跑了!那么校长之位——您之前答应过我的……”
“哦——嗯,就你吧,”福吉恼怒地匆匆离开,身后跟着金斯莱,“稍后我会下发正式文件的。”
乌姆里奇咧开嘴欢喜地笑起来,她转向他们,刚想说什么,斯内普拦住了她。
“目的已经达到,不宜再节外生枝,多洛雷斯,”他的黑眼睛冷冷地扫过他们,“我们有的是时间收拾这些学生……”
“嗯……你说得对,西弗勒斯,”乌姆里奇考虑了一下,甜甜地笑着,转向他们,“最好不要让我再抓到你们……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过关了,明白吗?”
她挥挥手放他们走了。
哈利不想走,罗恩和赫敏拼命拽着他。
他挣扎着望向斯内普,那双黑眼睛正在温柔地与乌姆里奇对视着,没有分给他一丝注意。
第三十五章
邓布利多跟魔法部起了冲突后离开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学校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乌姆里奇禁止学生们谈论此事,但收效甚微。
她想进入校长办公室,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门的消息不知被谁传了出来,大家都说霍格沃茨并没有认可这个强行空降的校长——就算她有魔法部的官方认证也不行。
至于邓布利多,魔法部说他逃跑了?有本事倒是派人去追呀!
迪安和西莫在草药课上就邓布利多目前是在艳阳高照的海岛上还是神秘凉爽的热带雨林中度假争论起来,周围的人都漫不经心地听着。斯普劳特教授当做没听见他们在课上说小话,不过当西莫把手套递给她时,她给他加了二十分。
没有人为邓布利多的安危担心——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