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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属光泽的钱币在手上发光。

许珍满心欢喜,道谢拿钱,笑意满面,起身从大门晃悠着离开。

学馆大门被推开,发出一声响动。

主事坐在门口屋内听见响动,抬头瞧窗外,看见是许珍要回去,连忙起身走出来,作揖恭送。

许珍与他挥手离开。身后,郁郁葱葱的大树遮盖半片红棕色木屋,在风中不停摇晃。

学馆读书声依旧朗朗,快到午间,阳光豁亮,南风吹来,卷起热浪,扑的人呵欠连天。

空地前的一间红棕色木屋,荀千春已经换上学馆服,正襟跪坐在席上,再度成了一名科举备考学生。

她看着眼前案几摊开的书卷,感受周围逐渐变热的气温,周围人额间流汗,唯独她满脸平静,似乎毫无感觉。

今日上的是史学。

这个班级前几日授完后汉书,开始讲三国志的魏传。

白眉白须的老先生坐在最前面,一手搭在案几上,一手卷书念诵,声音浑浊的念道“自徐州还,惇从征吕布”,下头众人已经耷拉眼皮昏昏欲睡。

老先生点名,问坐在最前头的一个男生:“子衍,你来念下面的。”

那学生慌慌忙忙起身,举起书,将后头的念了一遍。

老先生说:“善。”

接着又喊荀千春,让荀千春解释这段话的内容。

荀千春早听许珍说过这段话,解释起来并不费力,几乎没有差错的便说清楚了。

老先生欣喜,连着夸了好几遍“善”,对荀千春赞誉有加。

随后又提问不少,荀千春虽并非全部能说上来,可表现的沉稳镇定,比寻常人好很多,令老先生觉得此子非常人。

外头敲钟,日晷偏移到下课时间。

老先生抱书起身,走之前,上前几步,询问荀千春:“子春,你之前在哪里念书”

荀千春恭敬回答:“江陵。”

“江陵哪里”老先生问。

“青龙山。”荀千春不爱说话,且尚有一丝胡人口音,那老先生听着觉得别扭,若有所思的抱书走了。

等老先生离开,周围拥上来不少人和荀千春谈话的,问她以前课业如何,是不是书院最厉害的。自然也有炫耀学馆,贬低私学的过来找存在感。

荀千春点头表示礼貌,不曾多搭理。

众人自讨没趣的离开。

只有一个女生依旧坐在荀千春案几前,不曾放弃的坚持问荀千春:“你是青龙山书院的”

荀千春点头。

那女生问:“你怎么懂的这么多,是书院先生教你的”

荀千春想到了许珍,内心波动,又点头。

女生继续:“哪个先生我有熟人也在江陵,听说就三个先生,你是山长教出来的吗其他先生应该没这么大本事吧。”

荀千春没说话。

女生问了一堆,荀千春一句话都没说,这女生有点生气,喊道:“说话啊。”

荀千春看了她一眼,抱书站起来。

女生问:“你去哪啊”

荀千春没理。

女生问:“你是哑巴吗”

荀千春脚步一顿,忽的想到,自己和先生第一次见面时,先生也这么喊过她,似乎是喊的小哑巴。

荀千春想到许珍,嘴角微翘,心情好了不少。

她依旧没说话,直接离开,出门去上武学课程。

那女生算是从小娇身冠养,第一次遇到荀千春这般的,气的不行,发誓一定要给这小矮子新生瞧瞧学馆的厉害

女生这么想着,往四周查看,正好瞧见几个准备上武学课的在换衣服。

她想了想,凑过去喊道“喂你们帮我个忙”

过了午饭时间,荀千春站在空地马场上,等待武学课开始。

她望着远处箭靶,忽然有点想念许珍,觉得今日过的好慢,便抬起手中水壶往嘴里倒水,水流顺着脖子流进衣领中。

这时走来了两个身材高大、肩背处捆绳,将衣服做成短打武装,外头套了一件小软甲的男生。

这两人正是拜托来找荀千春麻烦的。

两人瞧见荀千春的个子以及细胳膊细腿,内心不屑,暗想杀鸡焉用牛刀。

他们对视一笑,直接抽出棍子往荀千春腿上飞去,假装是因为没拿稳。

谁知这棍子并未打中,飞出去的瞬间,荀千春已经举着水壶,向后跳上高起的台阶避开了。

这是哪家的路数

那两人略微震惊,并不觉得长安会有如此武功厉害的人物。

他们思考片刻,又抽出根棍子,想要借着切磋的名义给荀千春一点厉害看看。

然而尚未走到荀千春跟前。

荀千春已经跳回地上,单膝曲折捡起木棍,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木棍敲两人膝盖。

“啊”那被敲的其中一人发出喊叫,他疼的不行,看荀千春咬牙切齿问,“你干嘛”

荀千春敲完后,将棍子丢两人身前说:“还你们。”

那两人本就是被人委托,过来找麻烦的,这会儿没成功,还丢了面子,简直气得不像话

他们丢不起面子,怒火中烧,拿起木棍又扑了上去,用上家传招式喊道:“拼了我们和你拼了”

荀千春面色未变,将水壶小心翼翼的放到边上,之后伸拳,将两人胖揍了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小叫花:别想碰先生送我的爱心白开水

第35章三十五个宝贝

荀千春揍到一半才想起来,不该往别人脸上打。

她收回拳头,可那两人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很快有人跑去告状,将斗殴的事情告诉了主事。

主事跑过来一看,立马头大。

打架的这几人,一边是员外郎的阿妹,一边是其他官员的子嗣,哪个都不能得罪啊

可当众斗殴,这事又不能轻易接过。

员外郎的阿妹怎么这么能惹事

主事恨然,最后悲戚说道:“鸿都学馆的学生竟私下斗殴,真是不成器明日把你们父母,或者长姐叫来”

荀千春面色如常的点头。

而那两个原本想找事的,顿时表情千变万化,猛地坐地上耍无赖道:“不要我们就不喊”

主事说:“就算不喊,你们父亲也会知道的”

两人后悔的嚎啕大哭。

放学后,荀千春收拾东西回家,并酝酿如何和许珍描述这件事情。

她心中忧愁,眉头微皱,离开学馆之后,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片废墟之中,这片废墟,曾是荀家府邸。

天边残阳笼罩,烟火袅袅,近处断壁残垣,不堪入目。

荀家旧宅被拆了大半,本就破烂不堪,如今更是成堆碎石断木,曾经粉墙如今黑的掉渣,曾经雕花门窗结满蛛网,曾经门内高朋满座,现在只有一丛闲花。

旧宅在深巷,太过偏僻,又由于曾招惹灾祸,如今收押在公家,一直没人买。

墙头隐约露出点花砖,两三只鸟聒噪的叫。

荀千春斜跨绿色小书包,笔直站在原地,抬头静静观看。

江面忽然刮来一阵热风,吹进她眼中,令她不得不闭眼。

再睁开时,她的眼睛已经呈现墨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