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藏钱的地方,我这不是,饿的不行吗,正好之前在附近树下藏了银钱,希望大兄弟能行个善心,帮我买点吃的。”
那人听到银钱,呼吸急促了几分。
许珍暗想,钱还真是万能的。
她继续瞎编:“刚才和那位大兄说了东边的树,仔细一回忆,才想起来并非东边,而是是西边的,西边的一棵树啊哎你看我这什么记性”
那人连忙问什么树,什么特征。
许珍一一的编给他听,并且真诚的恳求道:“大兄弟,那里头也没多少钱,都给你们了,我就想吃口饭。”
那人应了声,随后立马将窗户关起,在外面用木头抵住。
许珍在窗边守着。
大约半柱香功夫后,外头有人开始聊天,声音嘈杂,大概是有点争吵的意味。待嘈杂声逐渐安静,一阵奔跑声传来,窗户被打开。
最先那名守卫探头找许珍,看见许珍后,他急匆匆的说:“那人,真的也要离开会儿”
差不多成了。
许珍暗地里舒了口气。
表面上还要努力演一演:“谁啊是你那个大兄弟吗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守卫想了想,说:“西”
许珍假装不知情的表情,十分诧异问:“怎么会往那走”
“那阿姐住处,和下山的位置,不就都是西边吗”守卫越说越慌,“他竟真是如此先生我该如何”
“还能怎么办”许珍叹了口气,指挥道,“追啊你不追,这月钱可就扣定了”
守卫觉得有道理,拔腿往西边跑去。
跑了几步忽的折回来,从窗户中将许珍拽出去,随后把窗户关上。
他说道:“你和我一起,去管事那头说清楚,让那恶人的真面目展露出来”
“啥”许珍有点傻眼,“等等,等等。”
这过去不是送死吗
许珍想喊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被粗暴的栓了绳子,那守卫并未因为她提供建议而温柔点。
一道劲风吹过,吹起了许珍的刘海,击在她的额头上,让她忽然一阵头痛。
这个发展,她当真是怎么也没料到的。
她原本想的是,挑拨这两人关系,运气好的话,两人会同时离开关押场地,运气稍差点,就是两人在门口打架,她找机会撬开门离开。
可现在这个发展啊
玩脱了。
许珍悲惨的判断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被拐的小孩中有看起来精明的。
这会儿已经没人看守了。
希望那几个看起来精明的,可以带着剩下孩童跑出去。
之后的事情许珍完全无法控制。
那名守卫追上了另一名,起先一顿殴打,接着不知怎么的对上了口供,得知许珍在耍诈,顿时慌的不行。
两人飞快的跑回黑牢。
黑牢大门的铁链已经被砍断了,里头已经没了人。
许珍瞧见后,松了口气,觉得用命换来的钱币,应当稳了。
她松气的同时,也不出所料的遭遇了一顿锤头乱打,许珍被打的难受,呕了口血,差点哭出来。
她想着,小叫花当时被打的时候,应该也这么难受吧,可小叫花年纪比自己小,竟然还能忍住不哭,真是太厉害了。
两人打了她一顿,怕被责罚,将她丢下山崖后快步逃走。
许珍意识昏迷了的趴着,趴了会儿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半山腰的一颗树上。
她动了动,结果又疼晕了过去。
昏迷之前,她想着,这系统好像挺准的,自己这次看来,真是凶多吉少了。
山林上的官道之中,几名学生慌慌忙忙的踏步寻找。
“见到先生了吗”
“没有,快下暴雨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
几名学生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不小心被李三郎听见了。
李三郎大骂:“先生还处在危险之中,你们就要退缩以后你们这样的当什么官转眼就是逃兵,卖百姓的”
那学生苦着脸说:“先生又不一定有事。”
李三郎骂:“她阿妹说了,就是被掳了八成是先前的农夫”
学生们想反驳。
李三郎已经快步走开,继续在四周寻找,有没有方便藏人的地方。
几人走了几步,天上乌云阵阵,几乎要压到地上。
树林丛生的路边,一名老妇人跪坐在泥土上嚎啕大哭。
葛喜儿瞧见了,迟疑片刻,跨步上前问道:“妪,为何哭”
老妇人跪在地上哭泣不止。
葛喜儿一身粉衣沾了尘土,面色沉重,问道:“妪,你若是一直在这,可否瞧见一个身穿白衣左衽衣衫的年轻女先生”
老妪哭的更惨,喉咙若挤着声音说道:“我瞧不见,我要能瞧见,又怎么会弄丢了我的孙。”
葛喜儿问:“你的孙也丢了”
老妪哭着绝倒在地上。
天空更加压抑,有白光在云中闪动,随时都要落下暴雨的样子。
葛喜儿看那老妇哭泣不止,听不见自己说话,凑近两步问:“妪你的孙是哪里丢的,你告诉我我会帮你找到她”
老妇不答,只是哭泣。
葛喜儿没办法,在旁边等着。
俄顷,空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要下暴雨了”学生喊道,“江陵的牙婆子,再怎么坏,也不会让人淋雨的,我们先躲躲吧。”
李三郎又想骂人。
忽然间,远处传来好几人踩踏土地,奔跑的声音。
李三郎循声看去,瞪着眼干看好久,发现朝着自己这边走跑过来的,似乎是一群孩童
而且还是群衣衫破烂的孩童。
这群人从哪来的
深山老林
李三郎想不通,招呼同学继续找许珍。
那哭嚎的老妇猛地大喊一声:“啊”
李三郎吓了一跳,惊慌的看向老妇。
老妇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孩童奔去,喊道:“孙我的孙”
那孩童之中有个总角小儿对着呼喊的,大喊:“祖母”
李三郎愣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什么事。
葛喜儿却瞧见了。
她和李三郎说:“是许小春”
“谁”
李三郎问完,自己也瞧见了。
他看到许珍的阿妹,许小春站在最后头的山头上,头顶脸上都是灰和血迹,抬手正用袖子擦脸颊,像舔舐伤口的狼崽。
这人脸上的伤疤原本无比的凶煞。
现在看起来,倒没那种感觉了。
李三郎急的呕血,跑过去喊:“喂”
荀千春垂眸睨他。
李三郎喊:“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