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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珍想了想,想到李三郎祖父和父亲都当过将军,难道和这个有关系

“你喜欢李三郎祖父”许珍问,“所以想去李三郎家里”

小叫花一言不发。

许珍换了个问法:“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将军这类人物,因此想去看看”

小叫花嗯了声。

许珍说道:“那我就带你去吧。只是路有些远,我也没什么钱坐马车,你如果累了,就和我说,我抱你过去。”她说着随便目测了下小叫花的个子,内心感叹,小叫花好像长高不少,不知道自己抱不抱的动。

小叫花眼底多了一丝感激,抬头看着许珍说道:“谢谢。”

两人拿了东西出门。

五月出头,路有野花,传来一阵清香,许珍牵着小叫花的手,两人手握手,一个面无表情,眼神深不见底,一个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非常困的模样。

最后终于一路走到了李三郎家中。

李三郎家虽说有官职,却没有用朱门,而是普通的黑色木门,门口种了树木,铺绿草地。

一名小仆过来应门,得知许珍是书院的先生后,上下打量她好几眼,又问小叫花身份。

仔仔细细全部盘查一遍。

小仆说道:“今日不便见客。”

许珍问:“为何”

小仆道:“家中郎君出事,无暇顾及客人,不便相见。”

大门啪的关上。

许珍险些吐血。

不方便见客,那你还里里外外的把人搜查一遍干什么,浪费时间吗

想到李三郎一天不回去念书,自己就一天拿不到工钱,许珍不甘心。

她咬咬牙,对小叫花说:“我们翻墙进去。”

两人走到后院,找了个生长藤蔓的矮墙。

小叫花一跃而上,蹲在矮墙上用力拉许珍,好不容易才将许珍拉了过来。

扑通一声,摔的许珍屁股疼。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内墙周边传来悲歌痛哭声。

许珍揉着屁股起来,和小叫花闻声过去。

走到一个黑白格子的门前,听见里面有议论声。

议论声太轻,很快被哭喊压过。

门前留了一道缝隙,里面沧桑的叫喊清晰的传来,如同泣血。

一名云鬓老妇凄惨喊道:

“若不是你一定要二郎当什么将军,他怎会生死不明”

“二郎,我的二郎啊啊”

“二郎若是真不在了,我定让你们一起死”

“我的儿,你可不能死啊”

“你还我二郎,还回来”

哀哭一声比一声惨烈。

老妇的声音像是混了砂石,嘶哑难听,却令人忍不住悲从中来。

许珍听得不忍,又有些好奇。

她转头问小叫花:“你知道里面在哭的是谁吗”

小叫花点头。

许珍问:“是谁啊”

小叫花安静半晌,说道:“李三郎祖母,古拔公主。”

“这还是个公主”许珍傻眼,呆了会儿后,拉着小叫花躲到旁边的墙角处,压低声问,“而且你竟然认识她”

小叫花低头说道:“是鲜卑公主。”

“鲜卑”许珍问,“是那北边胡人地盘吗我常听人说起匈奴和羯、氐,倒是没怎么听到鲜卑。”

小叫花道:“几乎没人了。”

许珍小声问道:“被灭族了”

小叫花说:“不是。”

许珍问:“那为什么”

小叫花看着许珍,声音又干又慢的说:“很多年前,高原草地上来了一位儒生,带了一本论语,讲给首领听,首领听后,很有感悟,便让大家,多来南地学习。”

许珍问道:“这是好事,怎么会导致灭族呢”

小叫花说:“鲜卑多女子,女子来南地,因相貌特殊,被称为胡姬,送于权贵。”

许珍没料到这事。

她所知的历史,也曾有过五胡十六国的现象,只是胡汉一直在努力沟通,互相和亲,似乎没怎么听过这种强行掳人的事情。

“后来呢”许珍小声问道。

“后来,胡姬美貌惊人,南地之人垂涎,因而,没有踏出高原的,也被盯上,被人掳走。”小叫花说着,“之后,鲜卑再无女子。”

许珍看着小叫花,震惊了好一会儿,询问:“那你你的母亲,难道也是被抓到汉人地盘的”

小叫花摇头道:“不知。”

许珍问:“她没和你说起过吗”

小叫花说:“说过,但没说完。”

许珍嘴巴微微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又闭上了。

她摸摸小叫花的头,干巴巴的说道:“以后都会好的。”

小叫花点了点头,许珍又安慰会儿,怕等下天色太晚,不好出去,便让小叫花在这坐着等她,自己去找找李三郎。

说完起身,晃着已经蹲麻的腿,扶墙往亮处走。

树荫之下,小叫花看着许珍远去的背影,目光逐渐暗下。

待人影消失,她垂下头,过了会儿起身,走到先前的门前。

透过一束光与门缝,她瞧见了里面哭嚎的鲜卑公主,以及一个肤色黝黑、高大威猛,身姿笔挺,颇有气概的老翁。

她瞧得用力,嘴角逐渐绷紧,手指捏着墙,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垂下眼眸,如同换了个人似的,靠墙重新坐下。

李家虽然不是官邸,但家大业大,江陵的小宅也设计的十分广阔。

许珍找了好久,终于在某个干燥扬灰的小屋里找到了李三郎。

她走过去问:“李三郎”

李三郎抱膝坐着,头埋在膝盖里,头发没扎,散乱的披着,听见声音后不理不睬,依旧坐在地上。

许珍又问:“李三郎你怎么了,没事吧”

李三郎蹲在地上。

许珍将背后的树枝扯下来给李三郎,说道:“我来负荆请罪,所以你该回去上课了。”

李三郎抬手,一巴掌挥开许珍,骂道:“你烦不烦”

他露了脸,眼眶红肿,看起来刚哭过,泪痕和口水都没擦干净,搞得衣袖湿了一大片。

许珍问道:“你怎么哭了”

李三郎又将头埋入膝盖,臂膀遮住耳朵,闷声道:“滚”

许珍不要脸地说:“我不走,你也别不好意思,我们当先生的就是传道受业解惑的,你有什么困难苦处,告诉我就好,只是帮你解惑以后,你记得回去上课。”

许珍说完,又想到一件事,补充,“对了,还要记得,去山长那说我好话,给我提工资。”

李三郎起先没理,后来看许珍实在是太能说了,唰的站起来骂:“你有完没完”

许珍问:“你怎么这么暴躁”

李三郎骂:“要你管吗你能解什么惑能帮我把我阿兄找回来么你就是个教书的,你有什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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