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扒吧。”我试着扒开身边的云物,身体也晃动着利用重力往下降。
看起来是有用的,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条蛇一样在乱泥里滑动,渐渐在脱离那块乌云。
终于我感觉两只脚已经伸到浓云的外边了,只要再挣扎一下就可以全身滑出。
张嘉瑜学着我的动作,也已经挣脱到跟我一样的位置。
“我们一齐来,下”吆喝一声,我用力往下一蹭,真的就像条泥鳅似地脱开乱泥的羁绊成功落空。
我成了一个自由落体物了。我也看到张嘉瑜就在身旁,她跟我一起往下坠。
一股股风猛烈地打在脸上,我们也无法进行交谈。
我们张开四肢尽量想减缓下坠速度。可惜我们的手与脚之间没有飞膜,无法像鼯鼠那样可以通过滑行安然着地。
苍茫的大地就在下面,不是我们向它飞落,反而感觉是它在向我们迎面扑来。
如果我们背着降落伞,那么此刻一定感觉非常美妙,这是高空跳伞的美好体验啊,可以在没有打开伞以前尽情享受自由落体的舒爽,实在是不同凡响的体验。到了一定的安全高度从容打开降落伞,悠悠然地降落,毫发无损。
可惜大地是以超高速向我们扑来的,那是要收拾我们的嘴脸,没有一丝情怀可言。
到了,我们即将坠地。我把眼一闭,听到耳边传来张嘉瑜的大喊:“黎小睦我爱你”但声音被淹没了。
我们坠地了。
的确坠落了,但好像没碰上坚硬的地面,而是猛地一下就醒过来。
我睁开眼睛,眼前黑漆漆一片。好像还在三轮车的车厢里。
这就不对了,我们不是被弹出去了吗,还在空中的雷雨云里直坠而下,怎么还在车厢里呢
我正想开口发声,听得张嘉瑜在身边问:“小睦,我们又到哪里了”
“好像还在三轮车里”我似答似问。
“不对吧,我们从空里掉下来落地了。”
“啊,落地了你确定”
那就不是我的错觉,的确我们做过火箭,进入过大雷雨云,然后在空中飘飘而落过。
可是我们怎么没感觉落地一霎那强烈的震撼呢,反倒像从一个噩梦中跳醒,这种状况平时也经历过。
我试探地问:“刚才落地前我好像听得你喊什么了,你有没有喊”
“我喊了。”她说。
我全身一热。“你真的喊了可我没有听清楚,你喊的是什么”
“你没听清楚就算了,还问干什么”
“不,我想听嘛,你一定要告诉我。”
“那是因为我以为我们要死了,这才喊的,现在我们不是没死吗,那就不要打听了,我喊过就算了,你没听清也算了。”她在黑暗里敷衍着。
“额,妹妹你又耍滑头了,真不厚道。”我不高兴地表示抗议。
她捅了我一下提醒道:“不要那么多废话了,还是抓紧时间搞清我们这是在哪里,怎么才能出去吧。”
的确这是当务之急。我伸手向周围摸了摸,摸到的既不是布壁也不是板壁,似乎是泥壁,湿湿的,软软的。
我们也不是坐在什么横椅上,而是直接坐在地面,背靠着一面泥壁而已,现在一股股凉意正从背部浸来。
“好像是在一个地下坑里”我不能作出结论,只能这么怀疑。
“我也觉得是一个坑,难道我们从空中掉下来直接砸进泥里来了”张嘉瑜分析道。
“要是这样,我们还活得成吗”我愣了愣,一下子受了极大刺激,大叫了,“哇呀,我们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会死掉了”张嘉瑜惊慌地问。
“难怪我在落地一瞬间感觉不到疼,那是因为疼感是活着才能感知,我们肯定是砸地的一瞬间就死了,所以痛感被留在了死前,现在根本回想不到了。”
我的振振有词把张嘉瑜吓哭了。
“啊,我们是在坟里了呀”她大哭着,“妈妈,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已经是个鬼了”
我急忙伸手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她在哭泣中又大叫一声:“啊呀,你干吗要拧我呀”
“哈哈,我们没有死呢,你还是感觉疼的吧”我笑了,为自己这么聪明感到自豪。
她也顿时破涕为笑了:“我们没死你是故意拧我呀,我真的很疼,原来还活着呀”
我感觉她很兴奋,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如果此时我伸手抱住她,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不是有句口号叫“死了都要爱”吗,我们现在没有死,那就先爱一爱再说了。
可我还来不及蠢蠢欲动,就听一阵笑声传来了。
是一阵古怪的讪笑,充满了幸灾乐祸般的揶揄之气。
不是她们是谁呀
我急忙将伸出的手缩回来,真特么不是时候,你们这几个骚货就不能迟一点出来嘛,好歹让我们也温暖一把,可你们在关键时刻无耻地发笑,破坏了我们美妙的场境。
张嘉瑜也听到了,大声吼道:“武媚娘,是你吗快把我们弄出去”
哗啦啦一声响,我们的头顶亮开了,就像有一块沉重的石板被挪动,露出了一个洞口来。
我们也看清周围的环境,确实是一个深坑,不过从泥壁上辨认不像是新挖的,应该是很长时间的老坑了。
“这是什么坑”张嘉瑜问我。
我抬头望望头顶的石板,只拉开了一半,还有一半盖住半个洞口,石板成青灰色,看起来年代很久远,绝非近些年新凿的。
越看越让人毛骨悚然。
“好像,这是一个墓道”我喃喃地自语,一时还不敢确定自己的发现。
“什么我们竟被她们塞进墓里去了这不可能吧”张嘉瑜也蹲下来研究这个坑。
借着洞口透下的光,我们依稀辩出两面坑壁上似乎隐隐地画有图像。只是因为坑壁发生了龟裂,剥落严重,那些图像显得支离破碎,不成完整形象。
终于我认出图案中有一只蝴蝶,相当完整,在蝴蝶翅膀上还有两只假眼,其本可以确证无疑。
“没错,这就是一座古墓的墓道。”我坚定地作出了结论。
张嘉瑜火冒三丈,朝着洞口大骂着,“武媚娘,你这个王八娘,冒牌货,你这样作弄我们,不得好死”
“她本来就没活着。”我提醒道。
“那就是遗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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