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疼,真的好疼。

全身的感官似乎只剩了这一个知觉,身体里如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腐蚀着她的器官,谢时月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微弱的抽泣音。

几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先把人送到医院试试,实在不行就灭口。

舟车劳顿来到医院之后,谢时月被送入急诊室,医生迅速的安排了手术,谢时月眼神恍惚,听着仪器的滴滴声。

手术只能稍微抑制一下她的病情,压根不能根除,而且疼痛不但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愈演愈烈,疼可入骨髓。

几人询问了她的情况,得知此人命不久矣后一致选择放弃她,反正无论她现在是死是活都足以打击到宋锦书。

谢时月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昏迷,偶然清醒的时候也因疼痛打不起一点精神。

这天护士来给她换药,看到桌上摆着的食物摇了摇头:“你这样不吃不喝你身体怎么吃得消?”

“我实在是吃不下。”谢时月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

而此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重重推开,护士看过去,瞪圆眼睛,警惕的问道:“欸,你这人干什么的?”

谢时月也闻声看过去,没想到这一看眼神便呆呆的,一眨不眨的晃了神。

瞧见病床上人憔悴消瘦的五官宋锦书忍不住的鼻酸,差点没认出眼前的人。

大步走过去抱住她,用力嗅着她身上的气味,熟悉的清香味却被浓浓的药味彻底遮住,感受着硌人的躯体她才清晰的了解,谢时月到底是瘦了多少。

小护士见两人亲密的姿态也知道她们关系肯定不一般,于是悄悄的溜走顺便带上了门。

“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宋锦书大力的把她按在胸口,语气充满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遁走,结局he!真的

第59章

宋锦书睡意浅,感受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眼神锐利却夹杂了一丝初醒的朦胧。

看起来很可爱,就像是亮起爪子的小猫咪,看似凶狠,实则可爱无敌。

谢时月轻笑,伸出手在她头顶揉了揉。

宋锦书自然的伸出手在她头上探了一下,温度已经退去不少,她松了口气,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

“锦书,你忙完了吗?”谢时月问道,“我没大碍的。”

为了表示自己没事谢时月大力挥手,却被人一把握住。

宋锦书神情紧绷,眼神中似乎翻涌着惊涛骇浪,嗓音低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时月心底一慌,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虽然约莫着应该是了解了但她还是扯出一个微笑,明知故问:“锦书,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现在还打算继续骗我吗?”宋锦书低声自嘲。

随着她轻飘飘的语气谢时月哑口无言,却止不住的鼻酸。

不顾手上的吊针谢时月一把抱住她,力气之大几乎要把她嵌到怀中。

胸腔挤压,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压着。两人相对无言,病房之内只有谢时月崩溃的哭泣声。

她真的好害怕,自己要是这么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宋锦书了。

两个不同时空的人,谢时月都无法欺骗自己下辈子还可以遇见她。

宋锦书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像是无声的安慰。

等哭的脱力之后谢时月眼眶红肿,宋锦书安慰了一番便去找谢时月的主治医师洽谈。

医生神色为难:“这个病症实在是让我束手无策啊,我行医这么多年还真没有看到过这么古怪的。”

“请您一定竭尽全力,报酬方面我自然不会亏待您。”宋锦书态度谦卑,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回到病房时谢时月还在昏睡,呼吸平稳微弱,面色苍白,瘦可见骨。

这段时间谢时月消瘦的厉害,瘦的有些吓人了。

宋锦书握住她的手,喃喃道:“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我在阎王手里能拉出你一次,就能拉出你两次,所以……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谢时月今日睡得时间格外的长,直到天色擦黑才不慌不忙的悠悠转醒。

宋锦书打好热水给谢时月擦了擦身体,谢时月面色爆红,羞得拿枕头遮住了脸。

好在宋锦书动作利落,没多久就擦洗好。把水倒掉,宋锦书打开保温盒里的营养餐,想给谢时月补补身体。

谢时月胃部刀缴般疼痛,却还是笑意盈盈的喝了一大碗汤,喝完之后她有些反胃,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在洗手间大吐特吐。

宋锦书站在门后,双眼紧紧阖着,末了却什么也没说。

吐完谢时月好受不少,她瘫软在马桶边,半晌才爬起来洗了洗手,又在自己脸颊上拍了拍,看起来有点血色才走了出去。

宋锦书正站在窗边,目光专注的望着窗外。谢时月轻手轻脚的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好奇的张望:“看什么呢!”

宋锦书没答话,任由她抱着。

谢时月的昏睡逐渐加重,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宋锦书心疼她疼痛难忍的模样,想尽了办法却也无济于事。

在谢时月第三次昏迷不醒时宋锦书决定转院,她已经没有机会可以再浪费了。

由此两人坐上了去往M国的航班。

飞机抵达时宋锦书在谢时月肩膀上拍了拍,谢时月缓缓睁开眼,下意识的露出一个微笑:“锦书,到了吗?”

“嗯,到了。”宋锦书搀扶着她往外走。

医院在检查过根据谢时月的身体之后为她制订了一系列的治疗方案,因此谢时月每天需要服用的药物多的可怕。

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喘气,谢时月看到花花绿绿,五花八门的西药头疼。

太苦了,这些药简直就跟苦瓜没什么区别。

谢时月神色愁苦,眉头紧蹙,扁嘴委屈巴巴的望着宋锦书。

宋锦书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不近人情的说道:“乖吃了药病才能好。”

谢时月头一低,跟霜降的茄子般,认命的把药吃完谢时月轻飘飘的问:“锦书,你觉得我的病能不能好啊?”

“当然。”宋锦书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而后在她头上拍了一下,“你呀,别胡思乱想,等你出去我带你去看樱花。”

“好。”谢时月笑眯眯。

尽管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但人活着总该有个希望。

晚上化疗结束后谢时月发生了极大的排异现象,经过漫长的手术后还是从鬼门关被解救了出来。

宋锦书双眼猩红,紧紧攥着她的手:“阿时,你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谢时月身体跟卡车碾压过似的疼痛不堪,但她还是故作轻松的笑道:“没事了,锦书,我现在好多了。”

宋锦书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的望着她,似乎要把她的每一个模样都刻在心里。

不知是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谢时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倒是好了不少,谢时月的昏睡时间比昨天少了两个小时。

仅仅是这样的进步也使两人喜形于色,怎么说也算是有希望了不是。

“锦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谢时月一字一顿,目光真诚,“永远永远。”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宋锦书微笑,“不管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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