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警员终于露出点笑模样,朝另外一位同僚喊道:“去,把审讯室里那个放了。”
见着陈晓墨,李春明脸都憋紫了也没说出半个字。虽是被栽赃陷害,可当着所有同事被警察带走,还要陈晓墨来保释自己,那份屈辱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行哩,知道不是你干的。”陈晓墨迟疑了一下,抬手拍拍李春明的胳膊以示安慰,“先回小院吧,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哩。”
“等一下,李先生。”律师道,“我姓袁,是负责您这个案子的律师,麻烦你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详细叙述一遍。不抓到真正的罪犯,您的罪名洗不干净。”
李春明定定神,坦言道:“有个活需要加班,师傅把物料室的钥匙留给我。我下了班,锁好物料室的门,把钥匙给师傅送过去,然后就去晓墨那了。早起上班,听同事说丢了钻石,没多会儿警察就把我带走了。我说不是我干的,可警察不听。后来有个人过来让我叫家属来,我就给了他们学校的电话号码让他们找晓墨。”
律师想了想,问:“物料室的钥匙还谁有?”
“我师傅,经理,没了。”李春明反应了一下,“是他俩干的?”
律师未作评价,继续问:“这个得调查,李先生,还有什么特别的情况需要我知道么?”
李春明又仔细想了想:“哦,平时宝石和贵金属都锁在保险库里,随用随取,物料室只是临时放置当天要用的材料,按规定不能隔夜。丢了的钻石是我师傅今天要用的,他说领来领去的麻烦,就没让我往保险库里还哩。”
一听这个,律师心里有了谱:“行,我知道了,您先回吧,等有消息我再通知您。”
“不会是我师傅干的吧?”李春明惆怅道。师傅是法国人,对他很好,教给他很多技术,也从来没因为国籍的差异而低看过他。
“我刚说过,这个还得调查。”律师面无波澜。
“走吧。”陈晓墨推推李春明的胳膊,“回家。”
听到打陈晓墨嘴里说出“回家”二字,李春明忽觉眼眶一热。
TBC
作者有话要说:李姑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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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走下教堂外的台阶,严桂兰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看到大福子的车在路边等。琢磨着对方可能是临时有事延误了时间,她正想退回去问理查德神甫借电话往家里打,忽然被一个猛跑过来的半大小子撞了下胳膊。
手包被大力拽走,严桂兰登时怔住,反应过味来心惊肉跳地喊道:“抢劫啊!”
这时站在路边抽烟的两个男人迅速掷下烟蒂,撒腿就往抢劫犯那边追。那半大小子没等跑过街口便被两人按倒,挨了几脚后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其中一个男人折返到严桂兰身边,很绅士地拍拍手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将其递还给她:“夫人,您的包。”
严桂兰被吓着了,接包时浑身筛糠似的抖,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谢……谢谢……”
便是惊魂未定,她仍未忘记该对对方表示感激,哆嗦着手指别开卡口,抽出两张纸钞递与好心人。
“您客气了,夫人。”对方反倒向后退开半步,“我们两个听命行事护您周全,钱,您收好。”
听命行事?严桂兰的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抽出帕子掩住嘴角,半垂着眼轻问:“您二位……是听谁的命令?”
“是我们洛长官的命令。”另一个人过来接下话。。
听说是洛稼轩派的,严桂兰放下心来抬眼望向他们。大热天的,又追了趟人,这会儿出了满头的汗。她把帕子递给刚过来的这位擦汗,又问:“洛长官……为什么要这样做?”
接过帕子胡撸了把脸,那人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洛爷就让每天跟这守着,必须亲眼看着您上车。”
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严桂兰低头道:“麻烦二位替我转告洛长官,承蒙他的心意,桂兰不胜感激。”
“夫人您甭客气,洛爷还交待,有机会的话想请您喝杯咖啡,时间地点您定。”
“……”
严桂兰犹豫了。之前家里接二连三出事,洛稼轩出现的频率相当高,她与对方也算接触过一段时间。洛稼轩英武桀骜,胆识过人,跟她说话时却柔声慢语,端得是一副怜香惜玉的态度。如今又暗中派人保护她,洛稼轩是何用意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男人对女人如此殷勤积极,目的只有一个。她早听说那些个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军爷行事不拘小节,便是别人的媳妇也敢追求,什么祖宗家法根本不放在眼中。
前段时间白翰辰已经帮她办好了离婚手续,她现在是个自由人,只是名义上还是白家的儿媳妇。再有,公公去世,还有三年的孝要守,即使是离了婚没人能约束她,她也下定决心要把这最后的孝道尽完。
思忖片刻,她委婉地拒绝道:“请转告洛长官,桂兰重孝在身,不方便出去抛头露面。”
对方面露难色:“这样……那……那成吧,我回去跟洛爷说一声。”
“嗯,麻烦您了。”严桂兰想了想,又补充道:“请务必替我谢谢他,就说,他的心意,桂兰知道了。”
“成,您放心,话一定带到。”
程子不动声色地将严桂兰的帕子揣进裤袋里,心中窃喜——爷,我看您这是有戏啊!
大福子是因为车半道爆胎,换备胎迟了一会。赶到教堂门口见严桂兰旁边站俩男的,他赶紧窜下去将人护到身后,瞪起眼厉声喝道:“你俩干嘛的?”
“福子,这二位是洛长官的部下。”严桂兰出言解释,“刚我被小混混抢了包,他们替我寻回来了。”
大福子未免有些尴尬,换了种口气道:“这样?那谢谢您二位了。”
那俩人倒是没在意他一开始的态度,见严桂兰有人接了,告辞走人。上了车,大福子对严桂兰说:“大奶奶,您以后就跟教堂里头等我,到点儿我进去接您,现在外头忒乱了。”
老爷不在了,白家三兄弟不再是少爷,称呼里的“少”字便被去掉。只是孙宝婷还健在,白家大太太的头衔还是她的。大福子是不知道严桂兰已经跟白翰宇离婚了,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
严桂兰心里有事,望着窗外愣神,过了一会儿才应了声“知道了”。算算日子,白翰宇那边该是已经生了,不知道他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到现在了也没个报平安的信儿。虽说离了婚,可亲情还在,她也还没完全放下这段从年少时便蕴藏在心底的感情。
现如今又多了个洛稼轩,搅得她心绪不宁。她未曾体验过被人追求是何滋味,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兄弟,她的世界里就只有白翰宇一个男人。多年以来,她一直爱的是那内敛含蓄容貌清秀的少年郎,却从没接触过像洛稼轩这样的男人。
该怎么说呢?如果把白翰宇比作寺庙里端坐于莲台上的菩萨,洛稼轩便是门口巍然耸立的天王。那气势,那身形,无一不是为惩罚违犯天条的囚徒而生。不知被那样的男人拥入怀中,会是番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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