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程凌云心中一惊。
怎么会有两只鸟?
她在书上见过鬼车强盛时期的模样,和这两只鸟都不一样。
这两只鸟目光炯炯,身上羽毛丰盛,一点都不像鬼车病恹恹的样子。
所以这两只鸟是金乌?金乌会有两只?
程凌云不敢大意,当务之急并不是对付这两只鸟,而是去找鬼车,她便回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向前走了一步。
身后突然传来嗖嗖的声音。
程凌云顿时警觉,向前一倒,两支黑色的羽毛如利刃一般,消失在巷道深处。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两支羽毛分别来自这两只鸟,为什么会有一支,落地的声音听起来和另一支截然不同?
程凌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她依然伏趴在地上,却从口袋里悄悄抽出半枝白茅,又从包里拿出水瓶,浇在了白茅上。
水准备白茅滴了下来,落在了程凌云的手心里,滚烫得厉害,她勉勉强强才认出来,茅符占出的字。
看来不用找鬼车了,后面两只鸟中,就有一只是鬼车。
程凌云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金乌召唤出来的,又是如何和金乌达成共识,一起对付她的,她只知道,金乌是万分不能伤害的,只有先把鬼车擒住干掉,强迫金乌打开第一道关卡,才有可能等萧声声来了,用血去打开白虎的那道关卡。
“来者何人——”
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凌云用横磨剑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我是火正黎家的后人。”
“来者何意?”
“我来复仇。”
程凌云说完,突然一转身,横磨剑从手中扔出,直直射、向右手边那只鸟,她六识敏锐,听出来那只先行跌在地上的羽毛,正是右边那只鸟射、出的。
右边那只鸟扑腾着飞起来,羽毛如飞雪一般落在了地上,剑气伤了她,她发出鬼哭一般的嚎叫,左边那只鸟却也动也不动,只是盯着程凌云。
程凌云尽可能把呼吸压低一些,如果有可能,她想和金乌谈谈。
“她是鬼车。”
“我知。”
金乌的眼珠子动了一下,鬼车还在地上打滚,看样子痛苦不堪。
程凌云又走近了几步:”我不知道阁下和鬼车是什么关系,但是她杀了我的父亲,今天我必须要让她给我一个交代。”
金乌问:“为何要在这里?”
程凌云问:“什么?”
金乌说:“为何要和鬼车来这里?”
程凌云说:“她要回这里,所以我跟到了这里,她被凤凰火焚烧,导致天人五衰,只有回到这里,才能缓解身体的衰落。”
金乌冷冷的说:”骗人。“
金乌翅膀一挥,瞬间膨胀了无数倍,程凌云本想趁着和金乌说话的机会,召回横磨剑,趁金乌不备,抹了鬼车的脖子来祭金乌,没想到离鬼车还有数十步距离的时候,却遭到了金乌的袭击。
程凌云矮着身子一躲,在地上滚了两滚,趁着起身时,捡起地上的横磨剑,硬生生抗下了金乌的袭击!
横摩剑嗡嗡一震,程凌云虎口一痛,竟然崩裂开来,鲜血潺潺流下,全身顿时麻木。
“横磨剑?”
金乌飞扑而来,本想用爪制住程凌云,横磨剑却倏然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金乌连忙向后飞去,飞回了神龛上,那道白光卷起地上无数沙尘,将程凌云和鬼车都包裹了起来!
程凌云抵抗不住那道白光的力量,昏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处阁楼中。
“殿下稍后就到,请云骑大人稍等。”
云骑?谁?
程凌云张开右手,却发现右手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横磨剑的痕迹,她也不是在巫咸墓的大厅里。眼前的景象却仿佛置身于影视城中,她的前方是一处屏风,右手边用珠帘遮住了后面的房间,几个身着盛装的年轻姑娘来来回回走动着,看到她,都躬身行礼。
她——在做梦?
直到珠帘后传来一声“小云”,她突然期望,这不是做梦。
那是明荣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大概还剩一点点,不到1万字。
但是还想写点番外TT
就,很痛苦了。
第83章离魂(十六)
这声音太过真实,真实到程凌云一瞬间,以为她回到了七月七日书局。
程凌云有些恍惚,
明荣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直直地盯着珠帘,两位侍女先行走了出来,挑起珠帘,接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是和明荣一模一样的脸。
可是她和明荣的气质也稍微有些差别,她更雍容华贵一些,而明荣,却是嚣张的明艳。
直觉告诉程凌云,眼前的女人,就是明荣。
“小云。”明荣走过来,“怎么了,感觉你没休息好?”
“我……”
程凌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随口说了句:“我的剑好像不见了。”
“你总是这么丢三落四。”
明荣低头对身边的侍女吩咐了什么,那个侍女应了,转身又去了珠帘后,然后取出一把剑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到处乱扔。”
侍女走到程凌云面前,行了个礼,把剑奉上,程凌云拿过剑,发现剑上竟然有个缺口,看起来就好像是不久前磕坏的一样。
程凌云突然想起来自己昏迷前,金乌那一次袭击,那时横磨剑嗡嗡作响,感觉受了重创,她当时就感知到,大概是离剑尖三寸的位置受了损。
难道,她不是在做梦?
“这个缺口……”
明荣摇摇头:“缺口我替你到处打听了,横磨剑非同一般,这个缺口恐怕是补不上了,如果你实在想补上这个缺口,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剑融掉重炼,但是横磨剑出锋至少三年,你不带着横磨剑在身边,我不放心。”
程凌云说:“也许有别的办法的。”
明荣突然冷着脸:“什么别的办法?到底是横磨剑重要还是你重要?你以为每次都能和上一回一样,死里逃生吗?“
程凌云说:“我不出门了。”
明荣一愣。
程凌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却看到明荣愣愣地看着她,眼里隐隐有泪花。
“你恐怕是在哄我的吧。”
明荣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这外面的天地这么大,你虽为女子,却和男儿一般,志在四方,你怎么肯留在京城。“
程凌云说:“我肯。”
她抬头看向明荣,眼神无比坚定。
“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除了我父亲,就是你,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父亲,我不想再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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