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魂铁生肉,血晶生灵,金蝉脱壳又复回(大章-(2 / 2)

这不是他不想受伤,而是明知陷阱在那儿,他实在是跳不下去啊.

主要是跳下去之后,难演的很。

他有一大把【铜制吊牌】,还有未加测试疑是“护体影血”的血,他如何在完全不会受伤的情况下装伤?

别人不是瞎子,他也会演的很尴尬。

于是,他兜里的血金也变成了190两。

而众人看他的目光,已经带着毫不掩饰的尊重。

这尊重让李元胆战心惊,他略作思索,来到三家的供给处,仔细挑选,购买了一把制式普通的袖中刀,平日里只是一把刀柄,若按柄口枢纽,那刀便会弹出,有半臂之长。

而刀身,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红黑色泽,在阳光下还有几分透明的晶状。

“什么材质的?”李元顺口问了问。

那弟子恭敬道:“启禀木二先生,此乃血金晶。”

血金晶?

李元立刻想到了“魂铁晶”。

魂铁晶,能滋生血肉。

这血金晶,难道说

“这刀,会生出刀灵么?”李元故作随口地问。

那弟子道:“木二先生说笑了,这种兵器虽在江湖中完全可以称的上是神兵,但它并不能生出刀灵.

不过,品质更好些的血金晶,似乎可以.”

李元道:“这种是品质差的?”

那弟子忙道:“当然不是。”

随后,在李元一通问话下,或许是这些事在大势力并不算秘密吧,这负责交易的弟子也把知道的事儿说了个大概。

血金晶,和魂铁晶是六品之后比较常见的铸造金属。

但常见不意味着便宜,而是指不少强者的兵器都是用这个铸造的。

正常刀的血金晶,能够吸收主人的情绪,甚至是积蓄部分力量,譬如一个六品的杀人魔王拿着他的血金晶刀杀人如麻。

那么这把刀若是落到江湖,就会变成魔刀。

拿到这把刀的人,能够实力大进,但也会受到刀中煞气影响而走火入魔,甚至发疯。

但更质量更好一些的血金晶,一般也只有在“铸兵师”手里,才会大放光彩。

因为“铸兵师”能够铸造出有着“刀灵”的刀。

至于如何铸,其中的“刀灵”又是什么灵,寻常弟子便根本不知道了。

毕竟对于他们,这是神秘且需要仰望的力量。

而这些信息,对李元已经足够了。

他至少已经证实了一点:

“傀儡师”,能够让魂铁晶长出血肉;

“铸兵师”,能够让血金晶生出灵魂

世界观又扩大了点。

而他之所以买这袖中刀,倒不是因为想要刀灵,而是因为他握住这把刀的时候,他的综合力量从“1140~1890”变成了“1450~2200”。

这种巨大的跨度,让他明白这把袖中刀,是真正的六品中的好刀,而他的龙刀枪在七品时固然不错,但在六品其实已经算是比较平庸了。

而这把袖中刀的价格,也没让他失望

在红蚁商会,他看到寻常的六品兵器是30两血金左右,而这把袖中刀的价格却是120两血金。

老实说,这种袖中刀他虽也能用,可没那么趁手

不过,看在综合实力大幅度提升、且容易存放的份儿上,他还是买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血金晶的武器不像铁匠铺里堆满了款式任你选。

这种武器,产量很低,因此可供选择的款式范围很小。

买完后,李元回到山中小阁。

当天,又一匹快马上了山,给他带来了新的出勤任务。

送信弟子尊崇地看着这位六品供奉。

他知道,这位供奉是何等的恐怖。

他也听说过,圣火宫,山字堂,甚至神木殿都在想着将他吸纳入本门供奉之中,之后这位便不是野供奉,而是真正的大势力供奉了。

所以,在知道这些信息后,送信弟子的一举一动,都散发出由衷的尊敬。

“木二先生,您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吩咐。”

“没有了,先下去吧。”

“是。”

送信弟子远去。

李元静静看着他远去的方向,然后闭上了眼。

略作思索,他跑到隔壁。

寒峰还在养伤,见到李元,也是感慨道:“木二兄弟真是好本事啊,为兄自愧不如。”

李元哈哈一笑,然后道:“寒兄好好养伤,等着一次回来了,我便与寒兄说说我的过往也许,我该坦诚地面对自己的过去了。”

寒峰道:“好兄弟,我等你回来。”

冷柔也颇感挺感兴趣地笑着,八卦道:“木二兄弟是不是负了哪家姑娘啊?”

寒峰笑道:“谈不上负不负,木二兄弟若真想寻个人相伴,还是寻个同样境界的,那才能真的相伴到老,普通人没多少年就白发苍苍了。”

李元默然着,然后带着两个七品与随行弟子离去。

这一次,他要处理的事,是北地两个县的拜香教.

这是北江府那三家的安排。

经过了刚开始的“快攻失败”,他们开始和行骸耗了起来。

既然明确了“拜香教”与“行骸”与“失踪”有关,他们就决定把所有拜香之人全部控制住,能关则关,不能关便就地斩杀。

李元此行看起来,只是去缉拿“拜香教”,可实则必定会遭受行骸的狙击,可谓凶险的很

不过,武者终究在明面上,人数和正面力量都占了优势。

再加上六品武者可以以祖箓影血破除行骸力量,所以.还是可以一战的。

而这一次,三家也很大方。

清绞拜香教是按着50两血金一次的标准给的钱。

然而,李元却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次,

这钱,

他不拿了。

数日后。

鬼街。

钟府。

外院东厢房,已经被腾出,专门供给给外来行骸居住。

就因为这件事,钟府的府主没少被下面人诟病,然而诟病归诟病,这位常穿红袍的府主就是以一种“很怂”的姿态,任由那些外来行骸撒泼耍横。

手下被虐,钟府府主忍了;

被抢肥羊,钟府府主让了;

要住府里,钟府府主从了.

不过,当外来行骸提出要钟府出人,帮着一起攻打各府各州的时候,钟府府主拒绝了,理由是.太弱,这乡下的行骸还没发展到中原的层次,不敢外出。

于是,钟府府主又被扣上了“怂”的帽子。

此时,这东厢房的一处院落里,森森阴气滋生于外,冷岩寒壁透着中斑驳陈旧的灰白色,而古式的拱门后,一个圆桌前却坐着十几人。

这是东厢房里专门负责“北江府”事务的行骸。

之前被阎娘子强买强卖的“常戚”,以及随着常戚的两人组都在其间。

除此之外,还有些影影霍霍的身影。

他们围在一起,而目光则是落在了圆桌的一副画像上。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的脸。

常戚冷声道:“木二,出勤十七次,抓了我们十六个行骸,其中十个死在狱中,还有五个在逃离大狱之后被那些武者追上,杀死。”

另一人道:“这个人很碍事,我建议动用鬼镜.杀了他。”

“还没到用的时候,鬼镜可是要用在朱怒阳身上的。”又一人道,“那时候.便是北江府的收宫之时。”

说话之人气定神闲,而他一言落下,周边便没了声音。

显然,这位才是来“北江府”上任的真正府主。

试问这真府主藏在鬼街里,那些武者便是拼尽全力,又怎可能刺杀到真的?

常戚道:“府主,此人看似鲁莽,但每一次都能破开杀局,我们.”

他话音未落,那被围在中间的身影便抬了抬手,打断他。

然后阴冷的目光在画像上扫了一眼,冷声道:“杀,一定得杀,虽说不用鬼镜.”

可是,府主的话音也未落下,因为不远处有行骸匆匆走近,道了声:“木二死了!”

一群行骸纷纷抬首,诧异地看着那送信者。

“再说一遍。”

“木二,那个叫木二的供奉,死了!”

“说细节。”

那行骸面露喜色,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来。

原来,那木二先生带人去围剿北江府北边两县的拜香教,在进入陷阱后,他忽然失去了理智,双目痴情地看着看着我们的一位行骸,喊着“红红,是你吗,红红”

我们那行骸当时有些傻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于是也不否认,轻轻叹了口气,而那位木二先生居然真就听我们那位行骸的话,走入了一间屋子。

然后,我们那行骸便把门关了起来。

事后,那木二先生不见了,应该已经被诅咒给拉走了,死了。

“竟有如此事情。”

北江府府主颇为诧异,“叫那位行骸来给我看看。”

“是。”

片刻后,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来到了庭院里。

这女子脸上的惊容还没褪去。

“府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供奉看到我,他双眼就好像被我吸住了

开始我以为是他好色,可慢慢地,我发现不对劲。

因为”

“因为什么?”

“他的眼睛里透出痴情的神色,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他认识我,而且不是一般的认识,带着遗憾,痛苦,决然。他用颤抖的声音喊着我红红,我意识到他认错人了,便将计就计,把他骗入了我们安排好杀局的屋子。”

女子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道,“真是个痴情的男人,要不是他是敌人,我说不定愿意和他说说话,聊聊天,听听他的故事呢。”

事情真相大白了。

众人无言以对。

忽地,随在常戚身侧那名叫淑娘的行骸道:“也许,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常戚阴笑道:“是趁着对方还未曾明确木二死了,而利用当地的特产胭脂盒化成他的模样,渗透进去,再杀死和他住一起的供奉么?”

淑娘笑道:“正是如此。”

“北江府”府主想了想,道:“那便去试试。”

淑娘道:“木二是六品,我们可以动用价值三分钱的【黄色胭脂盒】,不仅化成他的模样,还拥有他部分的力量这种胭脂盒,我们还未用过,用在此处,也算刚好。”

常戚道:“我去吧,我是七品,化成六品的武者应该是能承受住而不被反噬的。”

“北江府”府主看了这常戚一眼,道:“那行,事不宜迟,你这就化妆过去,事情若成了,便算你大功。”

常戚面露喜色,恭敬应了声,然后抓着木二的画像,匆匆跑到一边,取出【黄色胭脂盒】开始化妆。

片刻之后,他的脸已经变成了木二的脸,便是身形也开始发生一种怪异的扭曲,而变得和木二一般无二.

可是,化完妆的常戚却呆住了。

他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又怎么了?”府主皱眉问。

常戚道:“他根本不是六品这力量,太弱了,连九品都没有!!”

众人:??????

顿时间,立刻有行骸道:“不可能!他必定是六品!他的实力我们很多人都见过。”

府主冷声道:“有趣,看来这位木二先生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常戚完全是傻眼了,“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府主道:“给你两个选择。

一,继续假扮木二,去东泉县;

二,此事作罢,功绩也不提了。”

常戚咬了咬牙,他很想去,因为立下功劳意味着“能够在阳光下行走的机会”就变大了,他被诅咒过,也解过诅咒,可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却又沾上了新的、更可怕的诅咒。

他完全无法解决这诅咒,只能指望玉京城的那位国师能够实践他的诺言,帮他压下诅咒,让他行走在阳光里。

然而,对方既然用了一张假脸,便很可能也想过自己会冒充他前去.

“我我选第二个。”

望月酒楼。

一个魁梧无比的男子,正和阎牧把酒言欢。

“小姨父,你这金蝉脱壳脱的可真好”

“被逼的。”

李元给双方倒了酒,然后举杯和对面碰了碰,一口饮尽道,“若是有长着木二先生脸庞的人出现,你们直接拿下就是了,肯定是行骸。”

“知道。”

阎牧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元笑道:“当然是继续给你们三家当供奉。”

阎牧:.

良久,他口吐芬芳,吐出个“草”字,然后苦笑道:“我真庆幸你是我小姨父,而不是别人的”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你这行骸的手段一重接着一重,我看真的行骸也未必有你这么多道具吧?”

李元道:“这一次用的这个道具是比较贵的,我也不能天天用。所以我和家里说过了,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去了,专心在这里多赚点钱,赚够了再回家。”

阎牧苦笑道:“你就不能帮我们把事给解决了吗?”

李元无语道:“你以为我不想解决。

可我怎么解决?

你们又不是按人头给钱。

而且你们连谁是行骸都不知道。

再说了,我到时候帮你们把问题解决了,你们又该打探我是怎么解决的了。

大外甥,你是想你小姨父不得善终吗?”

阎牧笑容越发之苦,他左思右想,却也知道李元说的是实话,宗门体质如此,人心如此,如之奈何?

他想了想,道:“小姨父,这次我就不举荐了,我们合计着给你这模样编个新身份,然后你找木华去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木华肯定还让你去山中小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