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越发有些气出来,竹筒转的越发快了,结果手指一划,望远镜便往窗外飞了出去。
糜贞惊呼一声,素手探出,险险把竹筒握在手里,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摸了一把额头惊出的冷汗,紧紧握着粗大的竹筒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
她掀开胸前衣襟,将竹筒小心放入怀中,然后缩回满是汗水的手心,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
幽州蓟城。
陆逊站在麻布地图前面,指着东莱外海,说着可能遭遇海盗的地点,袁熙不住频频点头,心道陆逊确实说的对啊。
他见陆逊几次欲言又止,开口道:“伯言还有什么么顾虑?”
陆逊听了,开口道:“上位者不蹈险地,逊不明白,使君为什么每每亲征,丝毫不顾虑遇到的危险?”
“就像这次,逊和田将军足矣,但使君同行,逊便觉压力陡增,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袁熙听了,笑道:“这便是我的不是了,没想到却给伯言造成了困扰。”
“为什么要亲自上战场?”袁熙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很怕死,根本不喜欢战场。”
“我这种没有武学天赋,临阵指挥又差的,怎么可能喜欢上战场打仗?”
“但我不得不去,因为我作为主公,能起到两个作用。”
“一是鼓舞士气,二是保证战场上直接下的命令,不会因为层层传递而变得面目全非。”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如今天下诸侯,那个是躲在后面的?”
“就是袁公路,我听说也亲自带兵打仗了?”
“想要成功,必先付出。”
“战场上军令如此,内事政令更是如此。”
“本来很多政令初衷是好的,但是经过层层下传,就完全变了味,所以我要听取最底层的声音,才不会失了本心。”
“我想亲自看着天下的众生疾苦,才能不忘初心。”
陆逊听了,若有所思。
“当然,还有一点,”袁熙笑道:“我还有很多不足,需要不断学习,提高自己,才能追上天下英豪的脚步,才能和他们一较高下。”
“若我畏缩不前,那迟早会被天赋远高于我的人拉下。”
“所以我比伯言更加渴望变强,因为我背负的可不比伯言少啊。”
陆逊心中触动,面向袁熙,躬身拜道:“听使君一言,进益颇多,逊会把使君今日教诲,以为日后鞭策,时时不敢松懈。”
袁熙哈哈一笑,“伯言天赋可比我高的多了。”
“假以时日,伯言必将青史留名。”
陆逊刚要谦让,却听袁熙道:“我和伯言一见如故,不如两人结拜兄弟如何?”
陆逊怔住,怎么使君想一出是一出啊?
对于出身江南士族的陆逊来说,这种充满着北地边民习气的结拜,实在是极不适应,但他见袁熙说话时神情严肃,不似作伪,不由苦笑道:“我至今不知道,使君赏识我哪一点。”
袁熙微笑道:“将来伯言会慢慢知道的。”
“但我能保证,伯言在我这里,起码会比在别人手下,将来好过得多。”
陆逊好奇道:“公子真的懂观星?”
袁熙哈哈笑了起来,“伯言啊,这事情需要你自己找出答案呢。”
陆逊似懂非懂,心道使君真不是故意来消遣我的?
最终在袁熙的软硬兼施下,陆逊还是败下阵下,答应在私下无人时,以义兄称之。
袁熙心里充满了霸王硬上弓的快感,心道自己对待陆逊,应该不会比后世的孙权差吧?
次日幽州贴榜发令,庆祝幽州刺史喜得贵子,并次子和公孙瓒贵女定亲,幽州全境庆贺三日,发放米肉若干。
同时对于幽州境内,还在抵抗的公孙瓒残部大赦,承诺其现在归附投降,先前之事既往不咎。
号令一出,幽州数郡内的公孙瓒残部失去了抵抗的名分,纷纷投降,幽州全境因此得以安宁,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气。
在幽州百姓忙于过年的时候,袁熙已经悄悄带人从渔阳港口出海了。
(本章完)